第50章 血到功成,刀名:断水!
- 都当赘婿了,莫欺少年穷什么鬼?
- 老火陈皮红豆沙
- 2460字
- 2025-04-18 22:01:06
费用从十两银子,飙升到三十两银子。
刘一刀理所当然的大手一摊,眼里充满了热炽的光芒。
顾宁欣然接受,从怀里摸出三十两银子,双手奉上。
“嘿!慢吞吞,没半点利索!”
刘一刀一把抢过银子,絮叨、谩骂里,扑进了一块熏黑简易木板隔出来的房间内。
顾宁不以为忤,不忘道一声:“老板,您费神了!”
并非顾宁自虐,而是真心欢喜,乃至狂喜。
长刀之于他,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武途漫漫,与之并肩作战的唯有长刀。
说一句,将后半生与家人性命,托付于它,并不为过。
顾宁自不吝在它身上花钱。
过去四年异乡漂泊,九死还生,锻造了顾宁一双清澈的眼睛,能识人。
大工匠脾气古怪、各异,唯有一点相同:执着、自负。
收十两银子,会给出超过十两的效果。
收三十两银子,给出的并非三十两的效果,而是三倍的效果!
顾宁如何能不欣喜、乃至狂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下一秒,顾宁暗自叫了一声“惭愧!”
得到宝刀,因上面“东流”二字,不得使用。
即便磨掉,亦影响宝刀威力。
两个问题困扰了顾宁十天,不得其法。
今日两个难题即将同时解决,他放下心头大石,一息间,放松了警惕。
三十两银子交给刘一刀,光明正大、不带犹豫的。
跟直接大声宣告“我身上还有大把银子”,并无两样。
鬼市规矩,钱货两讫,十分安全,至于出去以后,能不能保住,各凭本领。
有心之人,尾随了身上有银子、或有宝物的,半路劫杀,未必没有的事情。
顾宁听说过,也亲眼看到过。
事实上,当他将三十两银子交给刘一刀时,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便落到他身上。
很正常!
三口之家,省一点的话,三十两银子,未必用不了三年。
十余分钟后。
刘一刀从里屋出来,手中端着三个木碗。
里面装着小半碗,颜色各异的液体:红、白、黑。
液体浓稠、无味,透着淡淡的金属寒意,久视之下,眼睛生痛。
刘一刀一言不发,鼓动风箱,将长刀投入炉火中。
而后更加卖力的鼓动风箱,汗水一滴、滴划过脸颊,落到地上,他的双眼却是目不转睛盯着炉火。
约莫过了十余分钟。
红通通的长刀从炉火中抽出,往刀身滴落一滴红色液体。
红色液体如水过鸭背,不做停留,落到地上。
滋!
地上冒起一缕长烟,竟然出现了一个指头粗细,不知深浅的石洞。
顾宁还没来得及惊讶,刘一刀已经将白色液体滴落刀身上。
情况如出一辙,地上多了一个深洞。
刘一刀双颊绷紧,发出“咔咔咔”的咬牙之音。
下一秒。
黑色液体落到刀背上,与上两次不同,并没有滑走。
呼!
刘一刀长舒一口气,难得露出笑容,用如同教训顽童的口吻骂道:“原是黑无常!”
黑无常也就是黑色液体。
至于为何叫黑无常,黑无常又是什么。
不得而知。
长刀复归火炉。
十余分钟后,再次抽出,刘一刀好似不怕烫一般,徒手往“东流”二字上涂抹了一层透明事物。
随即黑无常倒进三分一。
“古怪!”
黑无常尽数落到地上,腾起一股长烟,却也没将地面腐蚀。
刘一刀思考了片刻,往“东流”二字涂抹了另外一种透明事物,投进了火炉。
十几分钟后,重复了第一个过程,结果……没变。
随着黑无常落地,化作长烟,刘一刀席地而坐,一手支颐,一手作笔,在地上不断的写着、划着。
顾宁也随之紧张起来,人最承受不了的是,给了希望,而后破灭。
十余分钟后,刘一刀抬头,看着顾宁,直接道:“银子退你,没办法!”
“好吧。”
顾宁失落,却也只能接受,更不会一时脑热,说一句“您耗费了许多珍贵材料,银子该给您的”。
材料是珍贵,顾宁却不傻。
刷!
长刀入鞘。
说没有带一点情绪,那是骗人的。
“等等!”
顾宁回头,“老板,怎么?”
“你是武者?炼出真气?”
顾宁点头,“没错。”
刘一刀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你该不会无聊时,往宝刀输入真气吧?”
顾宁老实道:“并非无聊,有意为之。”
“哈!你这小子!真有你的!真踏马有你的!”
刘一刀从顾宁后背抢回长刀,投进炉火中。
“待会,你划破手臂,往上面滴血,自然血到功成!”
“滴血?!”
顾宁似乎懂了。
过去在打铁铺当学徒时,跟打铁师傅去拜访他的师父。
老爷子曾讲过一个关于莫邪剑锻造的故事,为了证明确有其事,还拿出一本古籍给两人看。
顾宁觉得有趣,那段描述记在心中:
采五山之精铁,六合之金英,断发剪爪,投于炉中,使童男童女三百人鼓橐装炭,金铁乃濡,遂以成剑。
铸刀、铸剑,若金属溶不开时,以鲜血灌注,便可功成。
十余分钟后,长刀再次取出,刘一刀一声吆喝,“赶紧!”
“好!”
嘶!
顾宁以锻造铺里一柄短刀划在手臂上,只留下一道白色痕迹,并未出血。
是故意为之,单纯给外面那几道目光观看:若想觊觎,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实力。
果然……
外面的压力因这一下,徒消。
嘶!
第二下,换了一柄更锋利的短刀,手臂才划开了,鲜血落到刀身上。
刘一刀出手如风,透明事物立即涂在上面,并没有产生如顾宁预料的,鲜血在炽热的刀背被蒸腾的景象。
随即,黑无常滴落。
异象发生!
“东流”二字,每一个笔画,如同变成了河中水草一般,轻轻荡漾,柔软无比。
刘一刀手中拿着一柄刻刀,“改成哪两字?”
顾宁不禁奇道:“改字?”
刘一刀急道:
“自然是改!”
“宝刀皆有灵性,且有傲气,有道是可一不可再!”
“在上面刻字可以,刻了之后,又消除,你当它是普通破刀,没脾气么?”
“我调制的黑无常,有瞒天过海之功,瞒过宝刀灵性,待新字刻上,它也自认为是原来的!”
匪夷所思!
乃至荒诞不经!
不过……
任何一个行当,都有外人不能知晓的奥秘、信仰、乃至仪式。
尤其在这个有诡异存在的世界。
自己不能认知的,保持敬畏即可。
如灵素山庄,采药人每次采药完毕,必须检查工具,但凡丢失一件,即便找个三日三夜,也要寻回。
至于個中原因,顾宁不知道,采药人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故老相传,遵从便是。
“改成什么字?”
稍一沉吟,顾宁福至心灵,“断水!”
“好!”
刘一刀出手如风,一柄刻刀,如同引子,带着笔画如同游鱼般自由游动,长短任意支配、组合。
仅仅三息后。
“东流”两字变成了“断水”。
随着刀身降温,“断水”二字固定,看上去,竟然没有任何新刻的痕迹。
无论再怎么看,好像“断水”就是本来刻上去的,一直如此。
来不及慨叹刘一刀的神乎其技。
顾宁接过长刀,重量、感觉与过去一般无异。
一手抓了刀柄,一手抓了刀尖。
默默运起真气,真气快速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亦与平素修炼并无两样,畅通无阻。
隐隐间,刀身里发出轻微的共鸣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