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局合欢宗，会不会被拿捏呀！

清晨，天边初露的晨曦渐渐驱散了夜的沉寂，张嚣和徐婉柔便开始了忙碌的准备。其实，他们并不需要携带过多的物品，张嚣手中提着的几包干粮已是全部家当。他耐心地等待着徐婉柔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随后，两人踩着清晨淡淡的迷雾，踏上了通往镇上的小路。嘴里咀嚼着干粮，他们的身影在老奶奶的目光中渐行渐远，而那根拐杖轻轻点地的回响，也渐渐消散在清晨的宁静之中。

昨晚半夜，奶奶，你和大叔谈了些什么？从今往后，你得称呼她为张公子，记住了吗？奶奶已经把你许配给了他。假如五十年后你仍不喜爱他，你们便可和离。徐婉柔急忙问：“为何如此？我与他才刚认识，对他全然不了解啊！”“他已有妻室，因你即将前往的宗门对女子颇有不公。若你与他成亲，入宗后便能拜在同一师门下，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况且，这些天他住在我们家，家中钱财都放在诊室里，他从未动过一分一毫。再者，你看那天他杀鹅的手法生疏，明显不像是惯用兵刃之人。他手上虽有老茧，却并非长期持武器所致。还有，这块檀木你且收好，这是你们的命牌。若有一日，你发现他对你不轨，或你有性命之危，便可借此牌与他联系。若他对你不利，你只需捏断他的檀木，他便立即暴毙。”徐婉柔惊惧道：“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奶奶哼道：“他若无邪念自然无事，若有邪念也是死有余辜。你且收好命牌，心慈手软可是进不了仙门的。好了，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休息了。”

朝阳初升时，小镇中心的广场上聚集了一群群家长，他们带着家中适龄的青年，焦急地张望着，期待仙门的仙子降临，来检测孩子们是否具备成为神仙的潜质。这些家长脸上神情复杂，内心矛盾不已。一方面，他们渴望自己的孩子能被选中，从此踏上修仙之路，光宗耀祖；另一方面，又担心孩子被选中后远离家乡，失去了亲情的陪伴。然而，仙门对待凡人的政策还算友好，即便是孩子被选走，也会给予家中丰厚的安家费，甚至免除多年的赋税。张嚣若不是从老奶奶那里听闻这背后的隐情，或许还真会觉得这阴阳合欢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镇的负责人是一位看似五十岁的长者，留着一大把胡须，虽然精神有些萎靡，但面庞却显得格外年轻。若非他那黑白参半的头发和眼角的鱼尾纹，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他正指挥着一群女衙役将年轻人分成十人一组。临近巳时，仙女们从空中翩然而至，降落在中央的台子上。其中一位身着紫色绣袍的女子在中央预留的位置启动了一座阵法，随后朗声说道：“你们十人一组进入阵法之中，待这十人走出来后，其余人员再进来一组，坚持五分钟即算及格。”话音刚落，第一组人员已然进入阵法。伴随着翁嗡嗡的声音，每个人的背后都浮现出一座虚影，虚影中蕴含着几种不同的颜色。在长达五分钟的考验中，陆陆续续有人因坚持不住而倒在地上，紫衣女子则随手轻抚，将他们送出阵法。五分钟后，最后一名也倒在阵中。这时，白衣女子报出名字：“王海，三属性灵根，无特殊体质，火属性较好。”下一组。王海的父母闻言露出喜色，周围的人们也纷纷拱手道喜，王海的父母一一回礼，表示只是侥幸而已，但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连一头猪都能看得出来。徐婉柔悄悄凑到张嚣耳边，轻声细语起来：王海便是那位我曾向你提及的、由女仙长接引而来的弟子。女仙长正是他的姑奶奶，此次他进入仙门，多半会拜入姑奶奶的门下。话语间，轮到下一组测试，场面再度引起一阵骚动。每个人的背后都绽放出颜色各异的光芒，其中一位女子尤为引人注目，她身着白色宫装裙，面容清秀脱俗，张嚣在排队时便不禁多瞧了两眼。而她的后背却只有一种颜色——漆黑如墨，仿佛一个黑洞在疯狂吞噬着周围的虚空。这一幕令台子中央的仙子们脸色骤变，她们急忙抬手拉起一块帷幕，遮住了周围的视线。此时，张嚣的视线范围内也变得灰蒙蒙一片，谁也看不见了。随后，又经过近一个小时的等待，才终于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让他进入下一组测试。其实，他本应与徐婉柔同一组，但昨晚听了老奶奶的一番话后，才决定单独行动。

张嚣依次踏入阵法的中央，当“开始”之声传来，他顿时感觉到后背颈椎处泛起一阵深重的凉意，仿佛有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犹如当年在军中扛着八九十斤的便携式导弹冲锋时的沉重，让他的身体难以移动分毫。然而，这股压力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尚不足为惧。他心中暗自盘算，若是尽力而为，自己应该能支撑大半个小时，甚至拼尽全力的话，坚持一个小时也并非不可能。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拥有何种属性的灵根，于是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天空，试图从中觅得一丝线索，却不料被远处的紫衣女子尽收眼底。这女子心中暗赞：这小子天赋果然非凡，未曾修炼便能在阵法开启之时移动头颅，实属不易。但她亦看出张嚣乃是杂灵根，心中不禁叹息：可惜了，终究难成大器。随即，她收回目光，不再关注。张嚣捕捉到女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或许会被淘汰出局。他看到自己的后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灵光，心中感觉到应当是刚才女子觉得自己天赋不佳，于是不再隐藏实力，咬牙在阵法中坚持了两个时辰，最终轰然倒地。其实，即便他不如此坚持，也会被宗门录取，只不过可能不会进入阴宗罢了。测试结果显示：张嚣，五行杂灵根，无特殊体质，但魂体强大，综合评定为及格。张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并未昏迷，只是全身脱力而已。紫衣女子将他吸入台中，喂给他一枚丹药后，他才逐渐缓过劲来。他小声地向女子拜了拜，说道：“仙子，您好！我被录取了，不知能否带一位侍女与我一同前往？她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无亲无故，若我这般离她而去，她定会孤苦无依。而且，我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日我若修道有成，也决计无法放下这位从小相依为命的伴侣。”紫衣女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五行杂灵根，说白了，若非在此地，其他宗门根本不会收你。你进入宗门后，也不过是个杂役弟子的命罢了。若她测试完灵根后天赋不如你，你自可带着她，但若她的灵根天赋高于你，那她便不再是你的侍女了。”张嚣沉默不语，原本想着不用测试婉柔直接将她带进来，谁知自己这微末的天赋竟是个五行杂灵根，心中暗骂道祖言不符实，本以为是最好的天赋，结果却是这般。他只能静待婉柔的灵根测试结果了。张嚣躺在台子上，仙子之间闲聊时毫无顾忌，叽叽喳喳地问道：“师姐师姐，若她是阴属性的仙灵根，师门会不会给我们奖励呀？若真有奖励，您可得把您的仙剑给我哟！”此时，刚刚在台上测试的宫装女子走了过来，看来她方才的测试并未达到她的极限，而且阵法的极限。宫装女子见张嚣躺在地上，便拿起一杯水递了过来，见他状态不佳，便缓缓将水倒入他的口中。张嚣本能地想拒绝，但见杯子已伸到面前，只得张开嘴道了声谢。喝完水后，女子说道：“你好，我叫苏媚。”一位外来的行商，原本是前往合欢宗投奔姐姐的，恰好在这里遇到灵根测试，便想着来碰碰运气，看能否顺便进入宗门。张嚣见这位美女如此主动热情，也不好不回应，便简单讲述了自己的情况，却对老奶奶的事情只字未提，毕竟人心难测。他陪着姑娘闲聊，时不时逗得她抿嘴偷笑。不一会儿，轮到徐婉柔进行测试了。当她站在阵法中时，其他人的后背都浮现出虚影，而她的后背却迟迟没有反应。众人正感到疑惑之际，那位紫色衣裳的女子冲入阵法，在徐婉柔的后背轻抚而过，随后脸色变得异常精彩。她深吸一口气后，退了回去，面露沉思，却并未言语。其他仙女围了过来，她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留下徐婉柔一人，说她的体质特殊，需要晚些时候继续检测。等到所有测试完成后，她大手一挥，一条船型的飞舟稳稳地降落在中央台子前。“你们都上来吧。”当所有人登船后，为首的紫衣仙子高声宣布：“欢迎加入阴阳合欢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