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雀神祭典的倒计时

第一节

苏小雀在尖锐的耳鸣中醒来。

他的右手已经变成半透明的翡翠质地,皮肤下流动着「八万」「三筒」等牌面纹路。试着握拳时,指关节发出麻将牌碰撞的脆响。

“三小时十七分。“苍琅的虚影从玉化手臂里浮出,机械核心投影出猩红倒计时:【雀神祭典 02:59:22】,“祭典开始时,天听骨会把你彻底转化成规则载体。“

藏书馆废墟外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透过残破的琉璃瓦,可见十二座雀阁正在云层中重组,拼凑成巨大的麻将桌形状。而暗流组的飞艇正如索子牌般串联天际,艇身喷涂着「国士无双」的狂草标语。

母亲的声音突然在骨髓深处震动:「去地窖...找备用躯体...」

第二节

地窖门锁是父亲最爱的九莲宝灯牌型。

当玉化的手指触碰锁眼时,门板突然渗出鲜血。苏小雀下意识后退,却听见苍琅轻笑:“密码是你们家的黑历史。“

他怔了怔,想起七岁那年——父亲因在比赛中用「双暗杠」绝杀被指控作弊。指尖颤抖着摆出那个争议牌型,锁芯立刻传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地窖里整齐排列着十四具冰棺。

“这是...我?“苏小雀撞上最近那具冰棺。里面沉睡的少年与他容貌一致,只是胸口嵌着纯白的「白板」牌。每具躯体都不同:有的掌心刻「發」字,有的额头贴「中」字,最后一具甚至长着机械龙的尾巴。

苍琅的投影扫过冰棺:“你父亲提取了你每次成长的细胞样本。“

冰棺突然同时开启,十四具躯体齐声呢喃:「我们是你拒绝的可能性...」

第三节

暗流组的炮火炸穿地窖穹顶时,苏小雀正凝视着第七具躯体——那是唯一没有融合麻将牌的「纯净版」自己。

“选我。“少年在冰棺里睁开眼,“我能让你变回普通人。“

苍琅突然具现化实体,机械臂打碎临近三具冰棺:“他们在骗你!这些是...“

飞艇投下的光柱笼罩苏小雀。暗流组首领的声音通过共振传来:“多感人的父子情啊...可惜苏明月没告诉你,天听骨本就是她家的祖传诅咒!“

母亲记忆的碎片突然在玉化肢体里暴走。苏小雀看到三岁的自己坐在麻将席上,外祖父正将刻刀抵住他眉心:「十三不靠的传人,生来就是活祭品...」

倒计时跳至【01:30:00】,十二雀阁组成的麻将桌开始降下规则锁链。苏小雀抓起翡翠麻将砸向冰棺群,在飞溅的冷冻液里狂笑:“原来你们都在等我——“

“——等我自己走进雀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