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色提前

指尖的蓝色电光时隐时现，我盯着自己的手掌，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雷电异能，前世只有顶尖强者才拥有的攻击型能力，现在竟然提前出现在我身上。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鸣。我走到阳台，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腥味。这种味道...我浑身一颤，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丧尸病毒爆发前，天空总会飘着这种特殊的金属腥气。

“不可能这么快...“我喃喃自语，程璟说还有三天时间！

手机突然震动，程璟的短信：「情况有变，立刻前往B点。不要回家，有人监视。」

B点是我们约定的紧急汇合点，城郊的一个废弃加油站。我迅速回复：「出什么事了？」

「病毒泄露，提前爆发。军方已封锁消息，但撑不过今晚。」

手指微微发抖，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物资大部分已收入空间，但安全屋还没完全准备好。原计划是明天才...

“轰！“远处传来一声爆炸，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警笛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我冲到窗边，看到几个街区外的人群突然四散奔逃，有人摔倒在地，却被后面的人直接踩过。

“开始了...“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比预期早了整整三天！

我迅速行动起来：换上防刺服，将手枪和霰弹枪装入吉他盒，随身背包里塞满弹药和应急药品。最后环顾公寓，我把父母照片和几件有纪念意义的小物件收入空间。

电梯已经停运，我走消防楼梯下到地下车库。刚发动车子，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宁语！谢天谢地你没事！“林旭阳的声音传来，背景音嘈杂混乱，“城里出事了，好像是恐怖袭击！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冷笑，前世他也是这样装出关心模样，最后却亲手把匕首捅进我心脏。“不必了。“

“别任性！现在很危险！白薇和我在一起，我们去你公寓...“

“离我远点。“我直接挂断，关机取出SIM卡折断。这对狗男女的演技还是这么精湛。

通往城郊的路已经出现拥堵，不少人显然也收到了风声提前撤离。收音机里，政府还在安抚民众称只是“局部燃气泄漏“，但恐慌情绪明显在蔓延。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突然冲到马路中央，我的车差点撞上他。他疯狂拍打车窗，眼睛布满血丝：“救救我！他们...他们都疯了！吃人...“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后面扑倒他，直接撕咬起他的脖子。鲜血喷溅在挡风玻璃上，那张扭曲的脸抬起时——灰白的皮肤，浑浊的眼睛，嘴角挂着血肉——正是前世噩梦中的丧尸！

我猛踩油门冲出去，后视镜里，更多丧尸从巷子里涌出，扑向惊慌失措的行人。一切都和前世一样，只是提前了...

突然，前方路口一辆公交车侧翻，堵死了去路。我急打方向盘拐进一条小路，却发现这里已经成了人间地狱——商店玻璃破碎，汽车相撞起火，人们尖叫着逃窜，身后是越来越多的丧尸。

“该死！“我调转车头，却被后面慌不择路的车追尾。安全气囊弹出，撞得我头晕目眩。

晃了晃脑袋，我抓起武器迅速下车。更多丧尸被声响吸引过来，最近的已经不到二十米。我举起霰弹枪，扣动扳机——

“砰！“最前面的丧尸脑袋开花，倒地不起。但枪声引来了更多。

我边退边射击，很快打空了霰弹枪子弹。换手枪继续，但丧尸数量太多，子弹很快见底。就在一只丧尸几乎抓到我的瞬间，一道蓝光从我掌心迸发，将它击飞数米。

雷电异能！我惊喜地发现这能力比昨晚强了许多，但使用几次后就开始头晕目眩——显然还不熟练。

被迫退到一条死胡同，背后是高三米的围墙。丧尸从唯一的入口涌来，至少有二十多只。我咬紧牙关，准备拼死一搏...

“趴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本能地伏低身体，下一秒，密集的枪声响起，最前排的丧尸如割麦子般倒下。抬头看去，程璟站在围墙上，手持突击步枪，枪口还冒着烟。

“抓住！“他抛下一根绳索。

我抓住绳子，他轻松把我拉上墙头。近距离看，程璟全副武装——战术背心挂满弹匣，腰间别着手雷，右腿枪套里是一把军刀。

“不是说在B点汇合吗？“我气喘吁吁地问。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扫了一眼下面聚集的丧尸，“能跑吗？“

我点点头。我们沿着围墙跑了一段，跳到一个仓库屋顶，最后爬下一架消防梯，来到一辆军用越野车前。

车上还有两个人，程璟简短介绍：“老周，小李，我的队员。“

老周是个四十多岁的光头壮汉，小李则看起来才二十出头，戴着眼镜像个大学生。两人都全副武装，对我点头致意。

“她是谁？“老周皱眉，“任务没说带平民。“

“宁语，我们的新队友。“程璟语气不容置疑，“开车，去7号安全屋。“

车子驶离城区，沿途景象越来越恐怖。高速路成了停车场，许多人弃车而逃，却被丧尸追上撕咬。一些被咬伤的人在地上抽搐，很快就会变成新的丧尸。

“病毒怎么提前泄露的？“我低声问程璟。

他眼神阴沉：“实验室被袭击，不是意外...有人故意释放的。“

“什么人会...“

“到了安全屋再说。“他打断我，警惕地看了眼老周和小李。

一小时后，我们来到深山中的一栋隐蔽别墅。四周是高墙，大门是厚重的金属材质，院子里甚至停着一架直升机。

“欢迎来到'鹰巢'。“程璟帮我拉开车门，“至少能撑三个月。“

安全屋内部分为三层，地下室是武器库和储藏室，一楼是生活区，二楼是卧室和监控室。整个房子采用独立供电系统，太阳能板和柴油发电机双重保障。

老周和小李去检查周边警戒系统，程璟则带我参观物资储备——足够十人用半年的食物、药品、燃料，还有一整面墙的武器弹药。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惊讶地问。

“从做那个梦开始。“程璟递给我一瓶水，“只是没想到会提前爆发。“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坦白：“我觉醒了雷电异能。“

他挑眉，示意我展示。我集中精神，掌心浮现出蓝色电光，比之前更稳定明亮。

“不错。“程璟点点头，似乎并不太惊讶，“我猜是空间异能升级的副产品？“

“你怎么知道空间能升级？“

他拉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个奇特的纹身——三个交织的圆环：“'守望者'组织，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我的梦...不完全是自然产生的。“

我后退一步，手枪瞬间指向他：“你是实验室的人？“

“曾经是。“程璟平静地看着我，“三年前就脱离了。那个组织...已经变质了。“

“证明给我看。“

他叹了口气，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婴儿，站在阳光下的草坪上。

“我姐姐和她儿子。两年前实验室抓他们做异能基因研究，我试图救他们出来...失败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从那以后，我就成了组织的叛逃者。“

照片上的女子笑容灿烂，孩子天真无邪。程璟眼中的痛苦太过真实，不像是伪装。我慢慢放下枪。

“所以你的'预知梦'...“

“是组织早期的实验产物，他们叫它'记忆投射'。“程璟收起照片，“把未来可能发生的片段投射到特定人脑中。我是少数存活下来的实验体之一。“

这个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时间消化。但眼下显然有更紧急的事：“城里现在什么情况？“

“全面崩溃。“程璟调出监控画面，城市各处已经陷入混乱，“军方会在48小时内建立隔离区，但只能救出不到十分之一的人。“

画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闪过——白薇！她穿着白大褂，在一群武装人员护送下进入某栋建筑。我猛地抓住程璟的手腕：“回放！放大那个人！“

画面放大，确实是白薇，她胸前还挂着工作证。更惊人的是，建筑门口的标牌清晰可见：“国家生物安全实验室“。

“你认识她？“程璟敏锐地问。

“我'最好'的闺蜜。“我咬牙切齿，“看来她一直没告诉我她的真实工作。“

程璟迅速调出资料库搜索：“白薇，28岁，国家生物安全实验室三级研究员，专攻病毒基因学...上周刚调入新成立的'普罗米修斯'项目组。“

“普罗米修斯？“

“军方和'守望者'合作的秘密计划，目的是开发生化武器。“程璟脸色难看，“看来他们玩火自焚了。“

我浑身发冷。前世白薇从未透露过她的工作，一直假装是个普通公司职员。如果她参与了这个项目，那么她接近我是...

“滴滴滴！“警报声突然响起，小李在监控室大喊：“有车队接近！两辆装甲车，不是军方标识！“

程璟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准备防御！宁语，跟我来！“

我们跑到二楼射击位，通过望远镜看到一支不明车队正在接近大门。领头车上跳下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员，制服上有一个醒目的标志——和程璟纹身相似的三个圆环，但带有断裂的锁链图案。

“'守望者'的清除小队！“程璟咒骂一声，“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清除小队？“

“专门追杀叛逃者和实验体的特种部队。“他快速检查武器，“老周，启动电磁屏障！小李，准备直升机！“

我跟着程璟跑上楼顶平台，老周正在操作一个奇怪的设备。随着嗡鸣声，一道半透明的蓝色光幕笼罩了整个安全屋。

“电磁屏障能干扰他们的电子设备，但最多撑十分钟。“老周吼道。

下方，清除小队已经发现无法远程破门，改用爆破装置。第一声爆炸震得房子微微颤动。

“他们冲我来。“我拉住程璟，“我可能也是他们的目标。“

“为什么？“

“空间异能加上雷电异能...不是很符合'实验体'标准吗？“

程璟瞳孔微缩：“你什么时候觉醒的空间异能？“

“前世是末世第三年，这次重生后就有了。“

他脸色大变：“该死！他们一定是检测到了异能波动！“转身对老周喊：“立刻起飞！按预案三撤离！“

又一波爆炸传来，大门开始变形。老周启动直升机旋翼，程璟推着我往机舱跑。

“等等！你的队员...“

“他们会从地下通道撤离！“程璟塞给我一把突击步枪，“现在我们必须分开那些疯子的注意力！“

直升机刚升空，一道红光就从地面射来，差点命中尾翼。程璟操纵飞机做出规避动作，同时命令我：“戴上耳机！系好安全带！“

透过舷窗，我看到清除小队已经突破大门，但老周和小李从地下室通道成功撤离。领头的黑衣人对着直升机方向说了什么，然后所有队员同时举起一种奇怪的发射器...

“抓紧！“程璟猛拉操纵杆，直升机急速爬升。数道红色光束从下方射来，其中一道擦过机身，仪表盘顿时火花四溅。

“电磁脉冲武器！“程璟咬牙控制着失控的飞机，“坐稳了，我们要迫降！“

直升机旋转着坠向远处的山林。最后一刻，程璟成功拉平机身，我们重重地撞在一片空地上。

浓烟中，程璟踹开变形的舱门，拉着我逃出来。远处传来引擎声，清除小队正在逼近。

“跑！“程璟指向密林深处，“顺着溪流走，有个猎人小屋！“

“你呢？“

“引开他们。“他塞给我一个定位器，“十二小时后如果我还没到，就自己往北走，去'曙光'基地。“

我想反对，但情况紧急。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不，我们反其道而行。“

“什么？“

“他们以为我们会逃，但我们杀回去。“我指向安全屋方向，“现在那里没人，正好拿回你的装备和资料。“

程璟眯起眼睛，突然笑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疯...我喜欢这个计划。“

我们悄悄绕回安全屋附近，果然大部分清除队员都外出搜索了，只留下两人看守。程璟用手势示意他解决左边那个，我负责右边。

我集中精神，感受体内的电流。这次比之前更顺畅，蓝光在指尖跳跃。当程璟无声放倒他的目标时，我同时释放电流，另一个守卫抽搐着倒下。

“控制力进步了。“程璟赞许地点头，迅速收缴守卫的武器和通讯器。

安全屋内一片狼藉，但地下室基本完好。程璟打开隐藏保险箱，取出几份文件和一个小型设备。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记忆投射'接收器。“他快速解释，“能接收组织发送的未来片段。最近信号越来越强，说明时间线变动剧烈。“

突然，设备自动启动，投影出一段模糊画面：一个巨大黑影在城市中肆虐，所到之处建筑崩塌；紧接着是白薇站在高台上，向人群发表演讲；最后画面闪到一个地下实验室，数百个培养舱里漂浮着人形...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倒吸一口冷气。

程璟脸色苍白：“最坏的情况...他们不只是要清除我们，还在制造某种超级武器。“

外面传来引擎声，清除小队返回了。我们赶紧从秘密通道离开，消失在丛林中。

夜幕降临，我们在一处山洞暂时休息。程璟生了堆小火，检查我们抢来的装备。

“至少现在知道敌人是谁了。“他递给我一包压缩饼干，“饿了吧？“

我接过饼干，突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取出两盒自热火锅：“尝尝这个？“

程璟瞪大眼睛：“你把整个超市搬空了？“

“差不多。“我得意地笑了，又拿出两瓶啤酒，“庆祝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胜利？“

火光中，程璟的笑容格外温暖。他举起酒瓶：“敬末日中的疯子。“

“敬末日。“我轻轻碰杯，突然意识到这是末世以来，第一次感到...安全？

远处，城市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但此刻，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有食物，有篝火，还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也许这一世，结局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