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事情开始不对劲(新书期求月票,推荐票,追读哈!)

死巷尽头莫建居,路冲门楣官非生。

小巷子。

历来便是下黑手、打闷棍的首选之地。

只因此地形势复杂,非本地人不了解,兼之闭塞狭窄,只肖两帮人马前追后堵。

便可形成两面包夹芝士。

也就是所谓的“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到时候生死不由己,全看来人心善。

就如现在任韶扬遇到的情况一样,刚刚被拥入巷子,前面就来了几个携枪带刀的猎户。

他们也不多废话,为首的酒糟鼻“仓啷”一声,抽刀就要搠来。

任韶扬更不废话,一脚就蹬在酒糟鼻的胸口!

咔嚓一声,酒糟鼻胸口塌陷,闷哼了一声,跟着“砰”地飞出几丈,砸在了墙上。

猎户们顿时惊呆了,大声叫道:“这小子棘手,先废了他!”

话未落音,就见有人擎着根木棍,朝着任韶扬后脑砸去。

与此同时,不知是哪只手撒出白色粉末,也朝着眼睛迷去。

地上有人试图用野兽夹一类的东西抓住他的腿。

更有数人抛开捕兽网欲要困住他。

剩余人则用粪叉、短枪、铁刀跟着搠刺。

只一个瞬间,这群猎户便彼此默契地完成了合围,手段毒辣,驾轻就熟。

显然,这是一套成熟的,有针对性的围攻武林高手的战术。

就像原版电影开场时,围攻打死那个西域番僧一样。

他们也认为能像之前一样,阴死这个年轻人。

但可惜。

任韶扬不一样。

他并不是普通的江湖人。

他是遗散在历史传说中的“金刚传人”!

任韶扬心头火起,冷哼道:“正好拿你们泻火!”

不退反进,抬手攥住来枪,使了个“马王相”,猛向后蹿。

一名猎户就被拽到了原地。

那猎户一愣,木棒、石灰、刀枪、大网全都掼在他身上,哼都没哼一声,成了一摊烂肉,铺在了地上。

兔起鹘落之间,猎户同伙哪料到这般变化,都为之惊骇一窒。

就在这时,任韶扬变“人相”,前蹴后踢,笃笃两声,两个猎户好似皮球一般飞出,重重地跌在地上,扭曲几下,眼看不活了。

剩余猎户心性够狠,眼看四人惨死,不仅没有作鸟兽散,反而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任韶扬双眸冷厉,紧紧地抿着嘴,铁钎一送,搠中当先一人脖子,跟着一甩,尸体砸的后面人脑浆迸裂,铁钎微斜,避开横着砍来的一刀,再向前一送,刺中使刀之人的脖子。

紧接着又使“神鱼相”,反刺,铁钎斜指,刺入身后那人的心口。

这几下快捷准确得无与伦比,黑光如蛇影,似孽龙,一闪之际,五人便都了账。

旁边的人从他们身边跑过,浑然不知五人瞬间齐齐毙命。

待又上前之时,突然听到“噗通噗通”一阵响,转过头来,就见青年拄着铁钎卓然而立。

身边五个人如花朵般倒在地上,脖颈、胸口处鲜血狂喷。

跟五个小喷泉似的。

猎户们顿时大惊,一齐顿住了。

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说什么也不相信。

只呆了一瞬。

就见一身形魁梧的猎户大吼一声,一刀扬起,合身向任韶扬扑去。

任韶扬并不后退,反而也喝了一声,飞步抢上,铁钎挥出,呛啷连声,那柄铁刀应声而碎,其势不绝,被“大金刚神力”裹挟,如箭矢激射,嗖嗖嗖乱响,没入后面几人身上。

与此同时铁钎干净俐落地往下一拉,那猎户便“砰”的一声打着斜飞了出去,脖子到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创口,鲜血四溅,眼见不活了。

任韶扬斗得性起,突然施展“猴王相”,窜到人群中,但教拳脚着身,立时吐劲,眨眼间杀了五人,无一不是鲜血喷涌,筋脉碎断。

这等场面,分明已是屠杀,众人看了一时,均不由惶然,就要逃走。

可任韶扬心中杀意沸腾,势必要斩草除根,岂容他们遁逃?

性起之下,任韶扬突然勾腿、蹴踢,将一人踢翻起,伸手抓住他脚踝,抡了起来。

身旁几人躲闪不及,被他砸翻。

剩余三人向后退避,不料伶仃一触崩飞之人,顿时一股大力袭来,撞得他们飞起五尺来高,翻个跟斗,脑袋朝下,砰,脑浆铺散,面庞扭曲而死。

如此场面,赘述多言,实则电光火石之间,作恶多端的猎户们就全都筋断骨折而死。

任韶扬手拄铁钎,睥睨全场。

眼看已再无一个活人,他斜睨了阴暗处畏畏缩缩的乞丐,拄着铁钎缓缓地走了。

【与猎户一战,你算是不负近些时日的苦修,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江湖人士。只是,马贼毁家之仇未报,太监阴你之恨不消,你又怎么能就此自得?】

【此战评价:有滋有味(招式纯熟,出手果决,还有点小狠辣。)】

【世界名望:死水微澜(一镇之地开始传说你的名字,也许,该给自己起个外号?)】

任韶扬看着眼前的文字,会心一笑,言语间虽说毒舌依旧,却并不缺乏肯定。

这些天来自己疯狂回溯与马贼一战,兼之修行不辍,最终功夫不负苦心人,让他从内心到躯壳皆有脱胎换骨之变。

“任某两世皆如履薄冰,夙夜未怠,为的不就是掌控命运,由不得天么?”

任韶扬心中暗道:“只是如今小有成就,虽大部分来源于金手指开挂,然我之苦修亦不可忽视。须知不妄自尊大,也不要妄自菲薄。”

修炼“大金刚神力”日久,任韶扬只觉自己心境越发澄澈,以往的阴私猥琐,诡谲秽念尽数荡空。

独留“长空瀚海,万物不萦于心”之境。

谓之:言未出,脑中已演结局千百遍;身未动,心中已过万重山;行未果,假象苦难不言愁;事已结,管他狗屁再重头!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呵~!”任韶扬口中轻声道。

走出小巷,看着夜色中依旧乌烟瘴气的街道,死亡与财色并存的浮世绘,神色淡淡。

踩着月光,朝着那两个太监所在的酒肆而去。

这间酒肆既是小镇饮酒挥刀之所,也是寻欢作乐的娼寮,更是情报交换的中转站。

此地作三层竹楼,一层是酒楼花厅,二层则是妓楼勾栏,三层休憩客房。

对了,底下空隙还有猪圈,不过住人也可以。

阴手害他的那两个太监已经不见了踪影,任韶扬也不着急,给了小二几枚铜钱,稍作打探,那个小二就已告知了这两人所在。

任韶扬也不耽搁,扛着铁钎径直上楼,就见二楼处,气氛火热淫靡,妓女们或袒露酥胸,或衣衫半解。

猛不丁见到一个落拓潇洒的青年上来,均是挥手嬉笑。

任韶扬也展眉一笑,左手向那些女子频频示意,然后不顾莺声燕语的挽留,上到了三楼。

眼看四下没人,盯了盯其中一间房,旋身铁钎一点,在地板上一撑,飞出窗户,拐了一折便纵上房顶。

落地时却是单足独立,轻巧如灵猫,衣衫迎风鼓荡,露出日渐壮硕的胸膛。

“嘿嘿,大金刚神力真是不凡,三十二相包罗万象,拳掌指棍无所不可化为己用,就连轻功也可随时变相,或轻灵或潇洒,随心所欲,不着匠气。”

“好功夫,真不愧是‘万流景仰’级别的神功!”

任韶扬心中满意的不得了,随即一个鱼跃,落向楼外。

这却不是跳楼,只见他右手勾住房檐,好似一根腊肠般挂在上面,此刻月黑风高,乌云聚拢,一股股秋风吹得落叶飒飒作响。

任韶扬抬眼看了看天,心道:“坏了,这是要下大雨呀。”

瞅着窗扉在斜侧,烛光透出两个人影,谈话声隐隐传来。

当即不敢怠慢,如壁虎紧贴外墙,口中轻轻吐了口气。

“嗤!”

气如利刃,划开一个小口,露出里面的情形。

“他妈的,晦气!”

只见那个丹凤眼太监破口大骂:“下面寻欢作乐,咱们在上面咋个睡得着?”

老者神色淡淡:“自古难得见‘太监上青楼’,咱们也算是开天辟地。”

丹凤眼还是气不过:“若非为了掩饰身份,安能受这气?”举杯敬酒,饮了一口之后,便啐到地上,“真劣!”

老者笑答道:“穷乡僻壤,这就算不错啦。”

话虽如此,可他却放下酒杯,一口不饮。

丹凤眼叹了口气:“这滴水崖就算是兴旺之所,酒食饮居尚且如此粗劣,却不知龙门那鬼地方,督公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老者也叹息道:“督公平日非玉馔珍馐不食,非锦衾纻褥不眠,可如今为了追捕劳什子周淮安,却是深入大漠,也真是辛苦他了。”

丹凤眼冷笑一声:“他妈的,这小狗儿还真能跑!”

“能跑的小狗肉才好吃。”老者嘿然道:“大漠风沙大,既然他是杨宇轩的忠犬,那就埋了他吧。”

二人边说边吃,嘻嘻谑笑。

窗外。

任韶扬呼吸倏地一顿,大脑有些空白,半响才吃惊地想道:“我尼玛!《断刀客》的世界混进来《新龙门客栈》?”

“怎么一下子给世界上限拔高这么多?”

回想原版剧情里,曹少钦那丈许长剑,剑气纵横,无双无对的表现。

原本刚刚升起的一点自得瞬间消失无影。

“奶奶的,不能自傲,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任韶扬面色凝重起来,“我还没有练到‘一合相’,更没有悟出‘我相’,达成金刚不坏、端坐凭空伤人之境。”

“而且,就算是强如九如祖师那般大高手,在原著里,也会被剧毒毒倒。”

“我这么个小‘废柴’,还有什么资格大意呢?”

任韶扬心下凛然,脑海中的发条又再度上紧了。

就在这时,只听丹凤眼咳了一声,说道:“大档头,咱们不去龙门侍候督公,反而来这作甚?”

任韶扬精神一振,仔细偷听。

老者道:“为了一份残篇!”

丹凤眼疑惑:“残篇?”

只听老者缓缓道:“曹添,你可知华山派?”

丹凤眼太监,也就是东厂四档头曹添想了想,说道:“属下知道,只是这华山派,现如今大猫小猫三两只,除了那穆人清功夫还算可以,其余了了,不过是小门派而已。”

“小门派?”老者冷笑一声,嘿然道,“百年前你要是敢这么说,天下群侠能撕了你!”

曹添愣了愣,迟疑道:“大档头,这,这是为何?”

厅中静了时许,却听东厂大档头贾廷缓缓道:“嘉靖爷那会儿,华山派出了个盖世强人,转战南北,无人可挡其三招两式,更是于泰山打的群雄束手,共尊此人为天下第一。”

“什么?”曹添大惊,“华山那小门派祖上竟然这么阔绰?”

贾廷嗤笑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曹添恭敬道:“是属下孤陋寡闻了。”

“你可太孤陋寡闻!”

贾廷冷笑道:“督公所练的剑法,便是当年那华山派绝技,‘太岳四十九式’!”

“啊呀,当真?”

曹添一怔,他可太知道督公这剑法的恐怖。

贾廷颔首道:“督公每每修炼之余,便会叹息:太岳剑法是那强人之师岳不群所创,匠气还是重了些。却不知那强人的功夫,到底是何风景?”

曹添有些难以置信:“大档头,既然华山百年前如此辉煌,怎地现在落败到这般境地?”

“当退不退,是为取死有道!”

贾廷冷笑一声,唏嘘道:“华山成也那强人,败也那强人,据说泰山之战后,此人消失,华山便被群起而攻之,其中既有江湖中人,也有朝廷的推波助澜。”

“还是吕芳老祖宗说得好:做人做官啊,当思危、思退、思变,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贾廷说完,缓缓地闭上眼睛。

曹添听得好奇,连忙问道:“大档头,却不知那强人姓甚名谁?”

贾廷顿了顿,缓缓道:“他的名字已经无从考证,督公也是多方寻找,也才得知此人外号为——‘魁首’!”

“而他流传下来的武功,便是至高至绝的‘魁首神技’!”

“魁首神技?”曹添不断念叨着,然后问道,“此地便是有‘魁首神技’现出踪迹?”

“没错!”

贾廷笑道:“前几日探子回报,有西域番僧获得神技残篇,最后出现的地点,便是这滴水崖!”

“既然督公对于‘魁首神技’日思夜想,那么属下这就安排下去。”曹添起身拱手,“就算把滴水崖翻个底朝天,也必须找到那神技残篇!”

贾廷笑道:“曹添,你记住了,周淮安对于督公来说,不过是疥癣之疾,举手可除。可那番僧手里的神技残篇,却是真正的重中之重,那是咱们的命根子,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

曹添抱拳拱手,肃然说道。

“唔~!”贾廷摆了摆手,淡淡道,“好了,你一路辛苦,歇息去吧。”

“是,大档头。”

眼看着曹添恭恭敬敬从屋里走出,任韶扬人有些麻。

不是。

这世界除了融合新龙门客栈外,好像还在百年前,被人莫名的魔改了?

魁首?

谁啊!

名号起得这么吊毛?

任韶扬尽管吐槽不断,可心中还是泛起惊涛骇浪:“东厂既然要找番僧,拿什么神技残篇......”

突然,青年面色大变,瞬间飒白:“西域番僧?不会是电影里出场就死的那个吧?坏了,坏了,剧情里不正是被铁头和定安为他收尸的么?而且铁头还在集市上疯狂挑衅那些猎户,目击者可是一大群人!”

任韶扬呼吸微微急促,他知道,以东厂的手段,顺藤摸瓜之下,找到铁头,查到练锋号,最后找到定安绝对是板上钉钉!

既然能找到定安,那么自己和红袖就要陷入绝对的危险之中!

无论是武功还是兵士素质,马贼之流和东厂番子都是如萤火与日月之比!

到时候,以自己和定安的武功,无论是打是逃,带着红袖都是九死一生!

更别提还有个更恐怖的曹少钦在龙门候着......

“他妈的,怎么又给我上强度?“

任韶扬暗暗骂了一声,却是面色一肃,杀意凛然地看向房内。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老子先打杀你们,然后再去龙门客栈弄死曹少钦。”

“我就不信了,加上我还弄不死他!”

“等弄死曹少钦,危机岂不是自然就解除了?”

正想着,只听轰隆隆一声雷响,黄豆大的雨点忽喇喇的洒将下来。

任韶扬被雨一浇,整个透心凉,可手中攥着的铁钎,却越发的火热。

他死死地盯着屋内正在饮茶的贾廷,正待破窗而入。

电光又一闪,半空中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了下来!

突然,耳边响起不绝的马蹄声。

任韶扬一怔,转头看去。

却见一个骷髅脸领着数十马贼,朝着镇子外狂奔而去。

所去之地,正是任韶扬他们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