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剑气纵横

药王谷的石室内,尘埃在剑气激荡下如雾弥漫。青龙堂主青铜面具下的双眼微微眯起,手指轻抚腰间玉带:“萧秋水?没想到名震江湖的'白衣剑客'也来做张无忌的看门狗。”

萧秋水不答,剑鞘轻点地面,一圈无形气浪荡开,震得黑衣杀手们齐齐后退半步。

佟奕缩在张三丰身后,紧张地观察局势。张三丰枯瘦的手掌在他肩上轻轻一按:“小友莫慌,且看老道如何破敌。“

话音未落,老道突然抓起丹炉旁一把红枣,信手抛向空中。红枣下落瞬间,他袖袍一卷——

“嗖嗖嗖!”

红枣如暴雨般射向青龙堂主!每颗枣子表面都裹着层莹润气劲,破空之声竟如利箭呼啸。

“雕虫小技!”青龙堂主冷笑,双掌一推,气墙骤起。红枣撞在气墙上纷纷炸裂,枣核却诡异地穿透防御,直取他周身大穴!

“噗噗噗!”

青龙堂主闷哼后退,面具上多了几道裂痕。

黑衣杀手们见状,立刻结成剑阵冲来。

张无忌九阳神功运转,双掌赤红如烙铁,杨不悔长剑出鞘,剑招灵动如蝶。

混战中,佟奕突然发现青铜残片正滚向自己脚边。一道黑影从石室顶部裂缝中闪电般扑下——竟是个侏儒般的黑衣人,双手如钩直取残片!

“小心!”

萧秋水剑光如虹,后发先至。那侏儒却诡异一笑,身形突然扭曲,竟从剑气缝隙中穿过!

千钧一发之际,佟奕立即抓起炉灰扬向空中,同时使出流星步急退。

侏儒视线被阻,动作稍滞,萧秋水的剑锋已抵住他咽喉。

“天机阁'影鼠',”萧秋水冷声道,“果然擅长钻洞。”

影鼠阴笑:“萧大侠剑法通神,可惜......”

他突然张口,一道银光射向佟奕面门!

“当!”

张三丰拂尘一挥,银针被扫落在地。影鼠趁机一个翻滚,竟钻入地缝消失不见。再看地上,青铜残片也不翼而飞。

“追!”张无忌刚要动身,整座石室突然剧烈摇晃,顶部开始崩塌!

“是火药!”杨不悔拽住佟奕就往密道冲,

“他们想活埋我们!”

众人刚冲出密道,身后便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气浪将佟奕掀飞出去,眼看要撞上岩壁,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拎住他后领——是萧秋水。

“多谢......”佟奕话音未落,忽见烟尘中寒光一闪!

“萧大侠小心!”

青龙堂主的判官笔如毒蛇吐信,直刺萧秋水后心!

佟奕来不及思考,体内星璇真气疯狂运转,竟在瞬间突破极限——

“砰!”

他鬼使神差般使出《太极心经》中的“云手”,将萧秋水往旁边一带。判官笔擦着两人衣角掠过,在岩壁上戳出个深坑。

青龙堂主明显一愣:“太极?你是武当弟子?”

萧秋水趁机一剑刺出,逼得他连退三步。双方在狭窄的密道中对峙,远处传来更多爆炸声。

“分头走!”张三丰当机立断,“萧大侠带小友去江南找陆小凤,老道陪徒孙收拾残局!”

青龙堂主阴笑:“谁都走不了!”他猛地扯下胸前玉佩摔在地上,一团绿雾瞬间弥漫整个通道!

佟奕只觉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朦胧中看见萧秋水剑光如练,听见张无忌的惊呼,最后落入一个带着桂花香的怀抱——似乎是杨不悔接住了他。

......

意识再次清醒时,佟奕发现自己躺在艘摇晃的小船上。月光透过篷布缝隙洒落,照出对面打坐的白色身影。

“萧大侠?”他挣扎着坐起,喉咙火辣辣的痛,“其他人......”

“张真人无恙,药王谷伤亡不重。”萧秋水睁开眼,

“杨姑娘给你喂了解毒丹。”

佟奕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系着条紫色发带,隐约带着草药香。

他心头一热,正要道谢,船头突然传来船夫的惊叫:

“水鬼!有水鬼!”

萧秋水剑光一闪冲出船舱。佟奕跟出去时,只见江面上飘着个黑影——是具穿着天机阁服饰的尸体!

打捞上来后,更骇人的发现等着他们,尸体右手紧攥着半块青铜残片,胸口有个触目惊心的掌印,掌纹清晰可见。

“降龙十八掌?”

船夫颤抖着说,“莫不是......丐帮洪老前辈?”

萧秋水摇头:“掌力刚猛有余而后劲不足,是模仿的。”他掰开尸体手指取出残片,“看来天机阁内部也不太平。”

佟奕凑近观察,突然发现尸体脖颈处有个奇怪的纹身——三枚铜钱呈品字形排列。

“这是......”

“权力帮的标记。”萧秋水神色凝重,“看来天机阁与权力帮勾结已深。”

小船顺流而下,两岸青山如黛。佟奕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突然问道:“萧大侠,集齐天机图真能贯天通地吗?”

白衣剑客沉默良久,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淌:“或许吧。但江湖中人争夺它,更多是为其中的武学秘奥。”

“什么秘奥?”

“传说天机图记载着破碎虚空的法门。”萧秋水轻抚剑鞘,“当年传鹰大侠便是借此羽化登仙。”

佟奕心头一震。若真能破碎虚空,是否意味着他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正思索间,江面上突然飘来一阵笛声。凄清婉转的调子里,一艘画舫自雾中缓缓驶来。舫上挂着盏青灯,灯下坐着个吹笛的青衣人。

萧秋水按剑起身:“小心,是权力帮的'青笛'柳随风!”

笛声骤急,如金戈铁马。佟奕只觉气血翻涌,眼前竟浮现出同福客栈熊熊燃烧的幻象!郭芙蓉在火中伸手呼救,他却动弹不得——

“静心!”萧秋水一掌拍在他后背,温和内力涌入经脉,“音律摄魂,守住灵台!”

佟奕猛咬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再看那画舫,已近在咫尺。青衣人放下笛子,露出一张儒雅俊秀的脸。

“萧兄别来无恙。”柳随风微笑拱手,“在下奉帮主之命,特来借天机图一观。”

萧秋水冷笑:“柳五公子何时也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了?”

“非也非也。”柳随风袖中滑出柄折扇,“是用这个换。”扇面展开,上面赫然画着第三块残片的图案!

萧秋水尚未答话,上游突然传来一声长笑:“柳老五又在骗小孩了!”

一道红影踏浪而来,人在半空已连变七种身法,最后轻飘飘落在船头——大红披风,两撇小胡子,不是陆小凤又是谁?

“陆兄!”萧秋水罕见地露出笑容。

柳随风脸色微变:“陆小凤?你不是在......”

“在怡红院喝花酒?”

陆小凤笑嘻嘻地摸着小胡子,“那多没意思,不如来看柳五爷演戏。”

柳随风冷哼:“灵犀一指虽妙,也未必破得了我的'伤心小箭'。”

“试试?”陆小凤指尖不知何时已夹着片柳叶。

剑拔弩张之际,下游又传来号角声。一艘官船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竟是展红绫!

“六扇门办案!“她清喝,“柳随风,你涉嫌三起命案,速速就擒!”

柳随风仰天大笑:“今日倒是热闹!”突然甩出三枚暗器,分别射向三人,自己则纵身跃入江中。

陆小凤灵犀一指夹住暗器,发现是颗糖丸,

展红绫长剑格挡,击落的却是朵绢花,

萧秋水剑不出鞘,直接震飞袭向佟奕的——真是一支淬毒袖箭!

“好个声东击西!”陆小凤摇头,“柳五还是这般滑头。”

展红绫收剑入鞘,目光复杂地看了眼佟奕:“你果然在这儿。”

三路人马齐聚官船,陆小凤把玩着柳随风留下的折扇:“有趣,第三块残片竟在慕容世家。”

“燕子坞?”

展红绫蹙眉,“难道慕容复也插手了?”

萧秋水取出怀中残片放在桌上:“天机阁、权力帮、慕容世家......看来江湖风雨将至。”

佟奕盯着两块残片线索,突然想起杨不悔昏迷前塞给他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画着太湖畔的某个位置,标注着“参合庄地下密室“。

“第三块残片在这里。“他将纸条递给萧秋水,“慕容家的祖坟。“

萧秋水凝视地图,脸色微变:“参合庄?那里是慕容家的禁地。“

正商议间,船身突然剧烈一震!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撞击声,船底竟被凿出数个破洞,江水汹涌而入。

“水鬼!”船员惊呼,“好多水鬼!”

佟奕冲到船舷边,只见水中黑影幢幢,至少十几人正在破坏船底。更可怕的是,远处江面上,三艘挂着天机阁旗帜的快船正全速驶来!

“准备迎敌!”展红绫拔剑高呼。

陆小凤却摸摸小胡子:“三十六计——”

“走为上!”萧秋水一把拎起佟奕,纵身跃向岸边的芦苇荡。

逃入芦苇荡深处,陆小凤突然驻足,

“咱们兵分两路。萧兄带小兄弟去慕容家,我去引开追兵。。”

萧秋水抓起佟奕手腕:“走!“

二人在芦苇荡中疾行,身后火把如龙。

佟奕突然想起什么:“萧大侠,刚才展捕头好像想跟我说......”

“她说,”萧秋水头也不回,“'小心穿红衣服的人'。”

佟奕脚步骤停。这句话,曲非烟和展红绫都警告过他。而即将前往的慕容世家,正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红色斗篷闻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