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计划

京大图书馆的顶楼自习室空无一人，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长桌上。秦川反锁了门，将“维修中“的牌子挂好，转身时林淑婉已经摊开一叠泛黄的报纸复印件——全是前世关于林氏夫妇车祸的报道。

“警方最终认定是刹车失灵。“她的指尖划过报纸上父母模糊的合影，“但父亲生前说过，那辆迈巴赫刚做过全面保养。“

秦川接过报纸，突然瞳孔骤缩：“这篇报道的记者...杜明？“他飞快翻出手机相册，调出张商务酒会照片，“去年林氏集团年会上，他和你二叔林成业碰过杯。“

林淑婉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她夺过手机放大照片，杜明西装口袋露出的钢笔笔帽上，有个不易察觉的蛇形纹饰。

“是'蝰蛇'的人！“她声音发颤，“前世我查到死前才发现，二叔暗中资助的地下组织就叫这个代号...“

秦川立刻连接电脑调出数据库。作为计算机系优等生，他早已黑进京城交通系统：“看这个——你父母出事前三个月，你二叔的行程记录。“屏幕上显示林成业频繁出入郊外某汽修厂，而厂主正是杜明的表弟。

“够狡猾的，通过三层关系洗白。“林淑婉冷笑，突然被秦川握住发抖的双手。少年掌心的温度让她稍稍平静：“我重生后第一时间就派人盯住了二叔，但...“

“但缺乏决定性证据。“秦川接话，调出份财务报表，“前世你给我的遗产清单里，有笔三千万的海外转账被标记为'工程款'，收款方是家空壳公司。“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巴哈马群岛！“

1.记忆闪回

秦川突然想起什么，从钱包夹层取出张褪色照片——前世的林淑婉穿着病号服，在病房窗边记录着什么。

“你走后我整理遗物发现的。“他声音沙哑，“笔记本密码是你生日，里面全是关于二叔的调查报告。“

林淑婉抚过照片上自己凹陷的脸颊：“那时候我已经...撑不住了。“

月光下，秦川突然将她拉进怀里：“这次我们一起。“

2.制定计划

凌晨两点，两人在窗台上铺开手绘的关系网：

第一步：利用林淑婉学生身份，以“毕业论文调研“为由接触当年办案交警（李志豪父亲的老战友）。

第二步：秦川编写爬虫程序追踪杜明近年报道倾向，发现他正在深挖某上市公司丑闻——完美的栽赃契机。

第三步：林淑婉下周将以“家族聚会“名义回祖宅，在二叔书房安装微型摄像头（顾瑶父亲留下的警用设备）。

“最关键的...“秦川突然扣住林淑婉手腕，“你必须答应我，任何行动前先通知我。“

她低头吻了吻他虎口的伤疤：“我发誓。“

3.隐患浮现

天蒙蒙亮时，秦川突然收到顾瑶的加密邮件——她兼职的律所最近接了林氏集团的案子，发现法务部在秘密调查“十八年前旧档案“。

林淑婉脸色煞白：“二叔难道也...“

秦川立刻拨通李志豪电话：“豪哥，帮我查个人最近的通话记录。“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巧了，我刚想找你——你让我盯的王天，昨晚去了趟林氏大厦。“

晨光穿透云层时，林淑婉在秦川肩头醒来，发现他正凝视着手机里前世的结婚照。

“这次不会重蹈覆辙了。“他轻声说，手指划过屏幕上两人幸福的笑脸。

窗外，一只乌鸦掠过法学院尖顶，暗羽折射出冷冽的光。

晨光透过图书馆的纱帘，在桌面的关系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川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最后一条线索标记在图纸上——杜明与林成业的资金往来路线像蛛网般密布整张纸面。

“这个汽修厂有问题。“林淑婉突然用笔尖点着地图上的红圈，“它离父母出事地点只有三公里，但警方报告里根本没提。“

秦川调出卫星地图，放大后两人同时屏住呼吸——厂房后门赫然藏着条隐蔽的土路，直通事故发生的盘山公路。

“要进去看看。“林淑婉刚要起身就被按住手腕。

“太危险。“秦川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让李志豪找信得过的刑警...“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突然震动。顾瑶发来的照片让两人瞳孔骤缩——林成业正与王天在茶楼密谈，桌上摆着份标有“江县一中成人礼“的档案袋。

“他们怎么会对高中活动感兴趣？“林淑婉的指甲掐进掌心。秦川突然想起什么，飞快翻出手机相册：“去年成人礼我们接过顾叔叔，当时拍到过...“

放大照片角落，模糊的镜头里，杜小天正鬼鬼祟祟摸向校董办公室。而背景中，林氏集团的赞助牌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调虎离山。“秦川猛地合上电脑，“王天故意接近你，就是为了转移我们注意力！“

林淑婉已经拨通白叔电话：“立刻派人守着祖宅书房，特别是...“她突然噤声，脸色惨白地看向秦川，“二叔今早出差了。“

两人抓起外套冲向图书馆后门。秋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秦川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林淑婉的高跟鞋踩进水洼，他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你膝盖还有伤...“

“别动。“秦川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前世你总爱逞强，这次听我的。“

叫车软件显示最近的车也要十分钟。林淑婉突然拽着他拐进小巷，钥匙插进一辆黑色机车的点火孔——那是她今早让白叔秘密送来的。

“抱紧。“她甩给秦川头盔时，眼底燃着幽暗的火。引擎轰鸣声中，机车如离弦之箭冲进雨幕。

雨水模糊了视线，秦川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湿透的衬衫下，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前世她也是这样独自面对危险的吗？这个念头让他的手臂又收紧几分。

机车一个急刹停在汽修厂后门。两人屏息靠近时，生锈的铁门突然吱呀作响——

“果然来了。“杜小天举着摄像机走出来，镜头正对林淑婉，“林小姐亲自来取证据？真可惜...“他侧身露出屋内熊熊燃烧的文件柜，“十八年前的刹车检修记录，马上就是灰烬了。“

秦川突然扑上去，两人扭打间撞翻了油桶。火舌瞬间窜上天花板，杜小天趁机挣脱。林淑婉正要追，却被秦川拽回：“先救资料！“

浓烟中，他们用外套扑打着文件柜的火焰。秦川踹开变形的抽屉，林淑婉湿漉漉的手套抓住半焦的检修单——日期下方，检修员签名处赫然是杜小天的父亲。

“足够立案了。“她咳嗽着将文件塞进内衣袋。屋顶横梁突然砸落，秦川护着她滚向角落。火光中，他看到她被熏黑的脸颊和发红的眼眶。

“走！“秦川用肩膀撞开侧窗，雨水立刻浇在两人身上。他们十指相扣跳向泥泞的草地，身后厂房在烈焰中轰然倒塌。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淑婉突然扳过秦川的脸：“你流血了。“她颤抖的指尖轻触他额角的伤口，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秦川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没事，都在这里。“掌下，两颗心脏隔着湿透的衣料共振。

警车灯光刺破雨幕时，林淑婉突然吻上他的唇。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里，有恐惧，有庆幸，还有无需言说的誓言。

“咳咳...“李志豪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虽然不想打扰，但...“他抖开雨衣裹住两人，“杜小天在城北高速被抓了，车上搜出偷拍的祖宅平面图。“

林淑婉靠在秦川肩头闭了闭眼。雨势渐小，云层间漏下一缕阳光，正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那里，两枚前世的对戒痕迹，正随着重生后的命运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坚韧的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