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也是个有钱人

宁如夜直接拿起丝绸想走,他想来个以退为进,九文钱,他就是用这块丝绸擦脚他也不卖。

老板听到他愤怒的声音一愣,他知道宁如夜在喊什么,但从那声音里感觉到了愤怒,他竟然下意识的也觉得自己喊的价太狠了一点。

他见宁如夜想走,连忙伸手拉住了丝绸,笑呵呵道:“价钱可以商量嘛,别急着走嘛。”

宁如夜见他这样舍不得这块丝绸,心中也有了底气,用极为愤怒的语气说道:“老板你真把我当傻子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一块上好的丝绸呢?九文钱?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老板什么也没有说,连连点头。

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两只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小声道:“我刚才那不是看走眼了嘛,你倒是提醒了我,这确实是一块上好的丝绸。”

宁如夜倒是没想到他醒悟的这么快,自己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他还是习惯老板桀骜不驯的样子。

老板已经感觉到,眼前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知道这是一件上好的丝绸,却是不知道这是一块流云绸,是丝绸中的极品。

“那我再问一次,你给多少?”宁如夜双目紧紧盯着他。

老板此时脑子里也是风起云涌,他虽然感觉宁如夜不知道这是流云绸,但不能十分肯定,而且看他奇怪的装扮和那双稀有的袜子,再到现在的流云绸,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出来的,是什么流落江湖的世家子弟也说不一定。

他忽然又十分忐忑,流云绸虽然价值高,但他可不想因为一件流云绸得罪什么世家,特别是那些舞刀弄剑的武林世家,把他的当铺砸了都没处说理去。

他越想越觉得眼前的青年是一个初入江湖,不谙世事的世家少年……

老板现在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叫住了他呢,干脆让他走了一了百了得了,搞得自己现在这么被动。

他现在既不能肯定那青年不知道流云绸,也不能肯定他不是世家公子,所以他要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既能有得赚,又不会有太大的后患。

“你看,三十两怎么样?”

这个价格在他看来是最合理的,既不多也不少,还有的赚,当铺开出这样的价格就是武林盟主来了他也有理讲。

宁如夜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呢,但他确确实实是听到三十两。

“三十两。”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喉咙了,这是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价格。

老板以为他不满意这个价格,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理直气壮道:“这已经是本当铺能够给出的最好价格。”

宁如夜也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到头了,对于这个价格就像是他中了彩票一样,他自然满意,这三十两够让他花很久了。

“成交。”

话语刚落,老板便拿出了契约和银票。

“货银两清。”老板说着把流云绸收了进去。

宁如夜不傻,自己这块丝绸可能不止三十两,但他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三十两已经让他满意。

他不可能拿着这块丝绸当街叫卖,到时卖不出去真就是抹脚布了。

他拿着手里的银票,很满意,从现在开始他也是乞丐里的有钱人了。

“您慢走,下次要是还有什么东西,本当铺随时欢迎。”老板自然也很满意,这块流云绸他保底能够卖到五十两银子。

目送着宁如夜离开,他已经在期待下一次,他又会带什么东西来这里。

离开当铺,宁如夜把银票收好,心情慢慢平复,他才又感觉到饥饿感,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有钱了。

穷逼一旦有了钱,便会报复性消费,他就是这种人,他要买两只烤鸡,再买一坛酒。

很快他便买好了两只烤鸡,和一坛酒,还买了几个包子,然后回到了破庙,把破碗摔到一边便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他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

他转头看了一眼,中年乞丐还是和早上一样睡在草堆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看了一眼自己还没动过的烤鸡,无耐的叹了一口气,拿着那只烤鸡走到了中年男子旁边。

“老哥,我怀疑你是擎天柱一母同胞的兄弟吧,都不用吃饭的。”

中年乞丐的双腿在动,头在动,很快他艰难的把头转了过来。

“你……在跟我说话吗?”

他的声音沧桑而又沙哑,更多的是无力,宁如夜感觉仿佛他下一刻就要走了。

“请你吃鸡。”宁如夜把烤鸡递到了他嘴边。

看到烤鸡的那一刻,他压抑已久的饥饿像一头野兽将他整个人包裹。

他颤抖着将烤鸡咬住,恨不得立刻就吞进去。

“那一只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宁如夜此时已经吃的半饱,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酒坛,他并不是一个好酒的人,但肉配酒是一种最好的享受。

酒坛一开,便有一股清香袭人,他倒了一碗,慢慢的品尝了起来。

原本恶狗扑食的中年乞丐,闻到酒香,连手中的肉都不香了,冲过来,抱起酒坛就喝。

“咕咕咕。”

就像是古龙小说里写的鲸吞一般。

“别踏马喝完了。”宁如夜连忙去抢。

好不容易把酒坛抢回来,已经差不多见底了,他连忙把酒坛护在身旁,还好中年乞丐是把酒坛举在半空喝的,不然以他的洁癖是再喝不下去的。

“卧槽,你是真不客气啊。”

中年男子,径直四脚朝天的躺下,披散的头发散在两边,枕着,第一次将他的脸清清楚楚的漏出来。

他很满足,连吭了几口的烤鸡都不愿意再去吃。

宁如夜,看着他整张苍白的脸,别说这中年乞丐还长得很像金城武,特别是那犹豫的气质。

宁如夜索性也拿起酒坛,学着他喝酒的样子豪饮起来,不过他更像是在洗脸,大部分的酒都从脸上跑了。

等到酒坛空了,他也躺下,从没有门的破庙望着那蓝天,望着洁白无瑕的云,很闲,很安宁,谁都没有再说一个多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