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 再次帮助了我

翌日清晨，天光熹微，我便早早起身，将昨晚捕获的鱼细心打理一番，装入竹篓，匆匆赶往集市。

集市上已渐渐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寻了个角落，摆好鱼摊，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看着篓里新鲜肥美的鱼，我暗暗祈祷能卖个好价钱，改善近来拮据的生活。

不多时，便有行人被鱼吸引，驻足询问，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一位路过的阿婆瞧见我的鱼摊，眼中满是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昨天不是还见你在卖山楂么？今儿个怎么又卖起鱼来了？”

我赶忙赔上一个笑脸，恭敬地解释道：“阿婆，卖山楂只能勉强糊口，寻思着打鱼能多挣点，就想着试试。昨晚去溪边打了些鱼，想着拿来集市卖卖看。”

阿婆轻轻点头，笑着说：“倒是个肯吃苦，会打算的孩子。”说罢，弯腰仔细挑选起鱼来。

听到阿婆夸赞，我心中一暖，赶忙笑着回应：“谢谢阿婆。您要是觉着这鱼不错，就多挑挑。都是我昨儿晚上刚从溪里打的，新鲜着呢。”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帮阿婆把挑好的鱼用草绳穿好，递到她手上，满心期待阿婆能满意这鱼，也盼着这开张的第一单，能为今日的售卖开个好头。

就在我满心欢喜做着第一单生意时，一个大爷皱着眉头，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指着我的鱼摊，大声说道：“小姑娘，你在这卖鱼，你知道不知道，我的鱼都没人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放下手中的鱼，一脸歉意地说道：“大爷，对不住啊。我实在是没办法，想多挣点钱才来卖鱼的。您放心，我以后注意。”

大爷依旧不依不饶，提高音量道：“注意？你这一来，把我生意都抢了，说句注意就能了事？”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大爷满脸不悦，继续数落着：“卖你的野果子不好？非要来卖鱼，搅得这集市生意都不好做！你这小丫头，怎么就不晓得安分点！”

我涨红了脸，嗫嚅着解释：“大爷，野果子赚不了几个钱，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寻思着打鱼卖。我真不是故意抢您生意，要不，我这就走？”我满心忐忑，既怕影响到大爷生计，又实在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正当我进退两难，眼眶泛红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那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朗声道：“走什么走，怕什么？又不是天天卖鱼。”

他身形挺拔，眼神坚定，几步便跨到我身前，转头看向大爷，面上带着几分歉意却又不失恳切：“大爷，她也是生活所迫，偶然卖这一次鱼，您多担待。往后若有冒犯，您冲我来便是。”说罢，还作势拱了拱手。

大爷瞧他这般，脸色稍缓，哼了一声：“罢了罢了，下不为例。”我站在一旁，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既感动又有些复杂。

望着眼前挺身而出的他，我满心感激，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道：“谢谢你，又帮了我。你总是在我窘迫为难的时候出现，一次次帮我解围。若不是你，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刚才的局面。”说罢，我抬眸看向他，眼神中满是真挚的谢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他回以温暖一笑，目光柔和：“别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见不得你受委屈，能帮上忙我也开心。”集市喧嚣依旧，可此刻，我的心里却因他这番话涌起阵阵暖意。

我微微仰头，目光中带着疑惑与好奇，直直看向他，轻声问道：“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这里呢？每次我遇上难题，仿佛一抬头就能看见你，就像……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一般。”话出口，我不禁有些脸红，赶忙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他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笑意，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或许……是缘分吧。每次来集市，总会不自觉留意你的身影，瞧见你有难处，便忍不住过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在这嘈杂的集市中，却清晰地传进我耳里，令我心跳不由加快几分。

我红着脸，鼓足勇气问：“那能认识下吗？还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他唇角上扬，温和拱手：“在下云词安，能结识姑娘，是我的荣幸。姑娘芳名是？”

我微微颔首，双颊似染了云霞，轻声说道：“我叫姜知，今日得云公子相助，姜知铭记于心。”言罢，我抬眸看向云词安，目光中既有感激，又隐隐带着一丝羞涩与欣喜。

云词安目光柔和，唇角含笑：“姜知，名字很动听，我记下了。”

我脸一红，低头嗫嚅：“云公子过奖，不过寻常名字。”

望着眼前的云词安，我虽满心狐疑他或许是将军，但又实在觉得此事蹊跷。将军日理万机，肩负着城中的重任，事务必定繁杂，怎么会有闲功夫总在这集市晃悠，还每次都恰好出现在我有难处之时？

我忍不住又偷瞄他几眼，心里默默思索：莫不是我猜错了？可若不是将军，又怎会有这般卓然不凡的气质与隐隐散发的威严？一时间，疑惑如乱麻般在我心头缠绕，让我愈发摸不着头脑。

我正暗自猜云词安身份，他似察觉到我打量，温和看过来问：“姜姑娘，我身上有不妥？”我一惊，脸瞬间红透，结巴解释：“没……没有，公子气质不凡，我走神了。”

云词安轻笑，没多问，转身帮我招呼鱼摊生意。他嗓音洪亮，没几句就引来不少人。很快，鱼快卖光了。看着没剩多少鱼，我满心欢喜，对他越发感激。

收摊时，我诚恳说：“云公子，今儿多亏你，鱼才卖得顺，不知咋谢你。”云词安摆手笑道：“小事，真想谢，以后有机会一起逛集市就行。”我点头，心里泛起异样情愫。

之后几天，我照旧在集市卖山楂，每次想起云词安就觉温暖。我以为一时不会再见他，一天午后正准备收摊，忽听熟悉声音：“姜姑娘，别来无恙。

我抬眼，就见云词安穿着便服，身姿笔挺，脸上挂着暖阳般的笑。他几步到我跟前，眼中含笑，轻声说：“姜姑娘，几天不见。”

我心里一喜，脸腾地红了，赶忙行礼：“云公子，几日不见，您可好？”话一出口，我才发觉声音发颤，心跳也不受控地加快。

云词安目光温柔，轻轻点头：“都挺好，路过集市看到姑娘，就来打个招呼。”他视线落到我身后不多的山楂上，又道：“看来今儿生意不错。”

我脸颊微红，嘴角忍不住上扬，略带羞涩地笑着回应：“嘿嘿，还好啦。”说罢，下意识地用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直跳。抬眸看向云词安，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云词安微微歪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姜姑娘聪慧又勤劳，生意自然会越来越好。”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云词安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轻声道：“姜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我愣了愣，心里顿时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见着他，没想到这么快他又要走。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云公子请便，事务重要，公子忙去吧。”

云词安微微点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转身，步伐匆匆地离开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那丝怅然愈发浓烈，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