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春之前

十年,从现在说起就像弹指间的琵琶曲。

我,杨子杭。春风十里扬州路的杨,杭州西湖的杭,可谓是江南的总称积聚于我的名字里了,可是我可是土生土长在孔孟之乡的北方闺女。之所以叫杨子杭,是因为奶奶和爷爷初次在江南游玩的时候,是我在妈妈肚子里的第五个月,那时江南,杏花微雨,雨桨划船,牡丹亭皂罗袍,绕过檐牙入耳。听奶奶说,那是爷爷头一回带她去南方赏梅子雨,雨过之后,两人前一秒还在为他们俩的孙女的名发愁,下一秒就有了子杭这两字。奶奶回忆对我说:“南方的女孩子都温温柔柔的,希望小子杭也能像南方一样温温柔柔,但是又不输北方的大气。”

杨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没有见过,杭州的美人西子没有看过,我自然就吸收不了南国的柔软,倒是北国的雪见了一遍又一遍,北国的爽快,学了一天又一天。以至于,到了小学,不拘小节成了我杨子杭的代名词,或许可能存在腼腆羞涩,这也是见生人的,女生的通性。

从那个混沌王国里,让我遇见了一棵李子树。小学的氛围无疑因我而显得格格不入,但是我在这里遇见了,那个,要和我离离断断十年及以上的男孩。小学喜欢看小画子书,是奶奶送的很“古老”的东西。记得看《红楼梦》的小画书时,一句话似懂非懂的“平生千万种情丝细堆眼角”。直到,那日我遇见他,懂了贾宝玉为什么长得好看了。他认认真的告诉我他的名字,李子仁怎么写,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小豆包真的好眼熟。我们从前后桌,到同桌,有一节语文课,是一篇关于李子树的文章,学字的时候,我看着李这个字,把它拆成了木和子,我就想到了我的子,和他的木。

美好存在,两小无猜存在,日夜相随存在,分离变化也存在。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闲话,“只要你喜欢一个人就可劲地欺负ta”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开始了这一句话的实践,我就开始了我的记仇之路。但是吧,他也知道有个度。慢慢的,他开始问一些大人们才会问的事情,我不懂。尴尬也是从此降临。

第一次毕业,是小学借读于他校的一个夏天。我的毕业考试成绩很好,但是怎么怎么也无法投入于考取A校的准备上。A校的录取当天我收到了来自A校的信息,但是我没有去。马上将要完工的九年制学校,他们给这所小学+初中起了个漂亮的名字“祁德”。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与我开始了隔离式交流,我们只打了一次招呼,就在入学考之后的第一周,之后我们就各自开始各自的学习生活。高中的生活,让我和他的距离扩大到三班与二班的关系。我的争强好胜的心日益张扬,自信扩大变成自大。我开始变得不屑一顾,开始重蹈小学时他性格的覆辙。我们无时无刻不得不耳听他人对对方的评论与流传。夹在我们之间的人,事,物,渐渐扩大化,成为之间的隔阂,成为之间的山海。

“你像风,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到头来又不合适了”。他那天,心平气和地给我发了消息,我接收到了。对他放下了青春期懵懂心情。因为我知道,窗户是中国制造,石头打不碎的。

我们也许并没有以青春期心情喜欢上对方,但是我们的互相存在,竟占据了对方小半个学海之旅。或许从未真正互相拥有过对方,我们互相仰望,也变成了互相之间的陌生人。

可是杨州的春风年年在,北方的李子年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