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章:这就是邪祟!

忽地,纪长瑄眉头蹙起。

他似闻到了什么,鼻尖微动,竟在女子身上嗅了起来,看得不远处的阿桃目瞪口呆!

纪…纪小道长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

好在几息之后。

纪长瑄就没再闻了。

也就在这时。

纪长瑄终于弄清楚董府闹鬼的来龙去脉了。

……

“阿嚏!”

“好冷啊!”

“我…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却说。

池塘边上,刚被画中仕女诱引过来的小厮突然清醒过来,他双手抱臂,瑟瑟发抖,浑身只打冷颤。

他哪里知道,先前若非是阿桃和纪长瑄出手快,他身上阳气快要被吸没了。

这小厮四下环顾之际。

陡然瞥见纪长瑄也在院里。

当下,他惊咦出声,十分诧然:

“咦?”

“纪小道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到此话,纪长瑄正要解释。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其中还掺杂颇为躁动的叫喊声。

他扭头看去。

发现夜色之下,董老太爷正和随身的老仆,领着二十多个护卫,高举火把,照得四周一片通红,神色匆匆往这里走来。

原来这里的动静早已传开了。

董老太爷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召集人手,赶了过来。

“纪小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董老太爷望着一地狼藉,以及对面站着的样貌服饰不似本朝的女子,皱眉道。

“是小道在捉拿邪祟,没想到惊扰了老太爷。”

纪长瑄上前解释道。

“邪祟可曾拿住?”

“捉住了。”

“老太爷请看,那就是邪祟!”

纪长瑄用手指了指被他拿符镇住的画中仕女,道。

“什么,这?!”

董老太爷脸色一变。

余下护卫等人闻言,则面面相觑,大家满脸狐疑。

邪祟会是这般娇滴滴的女子?

“柱子,你怎在这里?”

某一刻,董老太爷身边的老仆,忽地对那小厮开口。

“回陆总管的话,小的也不知道。”

小厮无奈道。

纪长瑄看了眼那老仆:

“他中了邪祟的诡计,自己走出来的。”

见大家将信将疑,纪长瑄只得让那个叫阿桃的丫鬟来作证。

“董老太爷若不信,可问你们府上这位婢女。”

听到此话,阿桃想也没想就站了出来,她先朝董老太爷行了一礼,才说道:

“老太爷,小的阿桃,是王夫人跟前的奴婢。”

“纪小道长说的对,她就是邪祟!”

有人为证,加上那女子衣着实在古怪,且月色照耀下,身上没有影子。

董老太爷脸上的疑虑才慢慢退去,过了少许,他不解问道:

“既是邪祟,纪小道长何不就此打杀了?”

“她是杀不死的!”

纪长瑄沉声开口。

“这是为何?”董老太爷诧然。

“因为,她的本体不在这儿。”

“那在哪里?”

“在一屏风上。”

说到这里。

纪长瑄故意看了眼董老太爷,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蛛丝马迹。

因为白天下午,王氏说过,这屏风是她夫君从平江府带来的。

但吃晚饭时。

苒儿又说,她爹是被阿公叫去平江府的。

也就是说,那屏风极有可能是董老太爷让他儿子从平江府带回家的。

想到这一层。

纪长瑄很难相信此事与他没关系。

董老太爷闻言,面色一愣,他声音猛地拔高了几分,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他假意愠声道:

“在屏风上?”

“纪小道长不会在和老夫开玩笑吧?”

纪长瑄摇了摇头:

“没开玩笑。”

“老太爷若存疑,就随小道来吧。”

说完。

他不再管那画中仕女,抬脚就朝春坞轩走去。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董老太爷浑浊的眼中掠过一丝精茫,倏地又晦沉下去。

……

春坞轩。

王氏已经醒了。

适才,院中那么大的阵仗,早就惊动了隔壁小屋住的丫鬟们。

这些丫鬟们内心好一阵挣扎,终是鼓足勇气,壮着胆子出来瞧瞧。

有心思巧的,还把王氏给叫醒了。

王氏醒来,就见守在自个儿床边阿桃没了踪影。

她心中难免担忧,试探地朝屋里叫了几声,但没人答应。

愈是这样,她就愈难心安。

正琢磨着要不要让这些丫鬟出去找找时。

院外,就亮起了一片通红的火光。

接着婢女来报,说老太爷带着纪小道长过来了。

“这么晚了,爹来春坞轩干什么?”

王氏满脸困惑。

不容她思索什么。

庭外,已是人影重重,杂乱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雨点一窝蜂地全涌了进来!

“公公,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

王氏只好领着屋里的这些丫鬟,快步迎上前去,与老太爷欠身行了一礼,才关切道。

董老太爷摇了摇头:

“还没。”

“那您们这是?”

“是陪纪小道长来此捉拿邪祟!”

“捉拿邪祟?”

此话一出。

王氏美目一瞪,有些难以置信望着纪长瑄。

那惊愕的眼神仿佛再问——捉拿邪祟来春坞轩干什么,难道邪祟还在这里不成?

“没错,是来捉拿邪祟的!”

面对王氏的质疑,纪长瑄一脸淡然,他缓步走到那扇屏风面前,明澈的眼神再次审视这屏风上的画作时多了几分凌厉!

只一眼,他就瞧见这画上的侍女墨色比白天要淡了不少!

一切果真如他所料。

于是,纪长瑄看向众人,朗声道:

“诸位,先前你们在池畔见到的那位女子,就是这画上的仕女!”

话罢。

众人哗然一片,纷纷摇头:

“什么?”

“那女子是画上的人?”

“这怎么可能?!”

“小道长,你莫非弄错了?”

“……”

见大家不信,纪长瑄只得转身看向王氏,问道:

“王夫人,这屏风上的画作你应该熟悉,敢问先前画上可有一位仕女?”

这屏风是她亡夫送的最后一件礼物。

王氏当然熟悉。

她十分笃定道:

“是有一仕女。”

“那你现在过来看看,这画中仕女有何不同?”

不明所以的王氏闻言,只得走了过去,她刚瞧了一眼,就觉得这画有些不对劲:

“好像色泽黯了些,笔墨也不匀。”

因为思恋丈夫,王氏只得以这屏风为依托。

这屏风上的画作,她是白看夜看,自然对这画中一切都极为熟悉。

“人都走了,这墨自然要淡些。”

纪长瑄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