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泥塑流泪!

“热闹,还真是热闹。”

曲彤笑着拍了拍手,毫不犹豫的踏入了陈时卍解的范围。

生与死的间隙,便是她和马仙洪这样的八奇技传人,也都感到了一丝心悸。

不过,这也更让曲彤对陈时有了更多的兴趣。

陈时的实力越强,将来用双全手改造之后,对她来说好处便越大,也就成了她自己的底牌。

“等拿下陈时……八奇技便得了其三!距离解开八奇技的秘密,也就更进了一步。”

一旁的马仙洪却是忧心忡忡的看向战场的方向,如今正与陈时交手的都是他的信众和属下,陈时那诡异的能力,别说是他们了,就是他本人都难为对手。

“我给他炼制的判官笔,本以为只能作用于一人,那等消耗,最多用过几次也就不行了。”

“这股恐怖的煞气,是怎么回事?”

马仙洪心中忌惮不已,只能看向一旁的曲彤,求助道:“姐,陈时他明显还有底牌,事情是不是有些失控了?”

“并没有。”

曲彤依旧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又何尝没有料到陈时还有后手?

阴风阵阵,马仙洪一阵恍惚,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见有四名异人抬着一张供桌,上面抬着的正是那老庙里的钟馗泥塑。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陈时在傩戏上的造诣,恐怕已经超过了这一途上的所有异人,迈入了一个新的层次。”

“不得不说,你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胆大包天!”

曲彤很清楚,想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仅仅是单纯的【扮演】是无法达到的。

除非是化身为神,彻底夺取钟馗的权柄才成。

不过,凡事有利也有弊,陈时在得到钟馗权柄的同时,也被她摆了一道!

曲彤带着几人已然来到了战场边缘,曲彤看着一个个四散躲藏,惊魂未定的信众,笑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一众信众仿佛想到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一个个都惨叫着向远处逃命。

然而,曲彤哪里会给他们这种机会,蓝色小手挥出,瞬间便修改了这些信众的记忆。

泥塑的血泪落地成冰,曲彤操纵着这些信徒上前,信徒触碰之后,呼吸之间,被篡改了记忆的信众们瞳孔变得涣散,紧接着双眼变得血丝遍布,一片猩红。

“钟馗负妹!钟馗负妹!”

凄厉的喊叫声在树林中回荡,越来越多的信众被感染,一个个飞奔到钟馗泥塑面前,一边高喊着,一边用各种尖锐利器开始了自残!

“钟馗负妹……钟馗负妹……”有信徒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有人不断用头撞着树干,有人在自己的肚子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曲彤带着钟馗泥塑游走在战场之上,不断搜集陈时使用钟馗神力而散落下来的神性。

忽然间,阴风骤起。

一阵诡异的无比的唢呐声忽然响起,远远的,一抬冥婚轿由远及近。

马仙洪瞳孔微微一缩,他看到那抬着轿子的纸人轿夫正摇摇晃晃的抬着轿子向这边走来。

那纸人轿夫……分明就是法器!

除非是神机百炼,否则根本不可能炼出这种东西!

可他却根本不记得自己帮曲彤炼制过这些纸人!

仿佛感应到了马仙洪的目光,那些个纸人轿夫突然齐刷刷扭头。他们惨白的脸上还贴着褪色的喜字,脖颈却已扭转成诡异角度。

曲彤笑而不语,马仙洪并不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的双全手修改过好几次记忆,其实不止是这些纸人,就是这个冥婚轿子,也是马仙洪亲手炼制出来的。

也只有马仙洪的神机百炼,才能将那张钟馗嫁妹图的场景,完全的具现出来。

她拉开轿帘,那八抬大轿上端坐的,正是这场局中,扮演钟馗之妹的活人新娘。

当然,这个新娘的记忆同样被她用双全手修改过,她费尽心思,用这篇风雪山林为舞台,亲手编织了一场大戏!

“戏要开场了……”

纸人送亲队又开始吹吹打打,跳动的磷火将送亲队伍映照的影影绰绰,纸人们抬着的箱笼上雕刻的也并非是什么龙凤呈祥,而是一副地狱图景——百婴哭丧图!

送亲队伍所过之处,诡异的黑炁在雪地里烫出了焦黑的喜字。

而在送亲队伍之外,满山的雪地已经被那些信众的血染成了暗红色。

山林间,几辆吉普车正在雪中疾驰。

那诡异的唢呐声响起之后,冯宝宝的压力顿时骤减,甚至到后面,已经没有信众来袭击他们的车队了。

“这特么……怎么感觉还不如留在陈老弟身边,这他娘的也太阴了。”

徐四自问这些年走南闯北,啥场面没见过,但今天这场面,却让他浑身都生出了鸡皮疙瘩。

远处那影影绰绰的送亲队,林子里回荡的“钟馗负妹”的哭喊声,以及路边时不时出现的,已经断了气、死相狰狞的新截教信众……

“老四,咱们就这么跑了,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高廉咽了咽唾沫,正如徐四所说,这地方现在太阴了,到处都透着诡异,他们带着一帮子出马弟子跑路,把陈时一个人丢在那里,真的合适吗?

“回去干嘛?添乱吗?这就不是咱们能插手的局面。”徐四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按照他对陈时的了解,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陈时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们若是不走,在陈时身边恐怕还会适得其反,成了拖累。

“这波人……不简单啊。”

“能在公司的眼皮子底下召集这么多的信众,简直是离谱。”

听徐四自顾自的感叹,高廉不由老脸一红,这毕竟是发生在他地盘上的事情,将来公司高层问责,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唉,老四,这事儿都怪我。”高廉叹了口气,“不过……我总觉着这件事透着蹊跷,按理说对方召集这么多人手,就算我这边没察觉,公司高层也该有反应才对……”

“高廉,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