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那天天很晴朗,只是偶尔从远方飘来的如同薄纱般的云纱,在蓝天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也许这是爷爷专门选的,是个好日子,那天很多人都这样说,我也这样认为。
前几天还正在学校上课的我,家里就突然传来噩耗,连夜坐的车回到家乡,也许这就是大学考的离老家近的好处吧,当然这次是我不太想要的,因为在路上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爷爷不在了。
家里请了7个道爷,商量了一下说在死去的第五天办法事,第六天的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下葬。所以之后的几天里就忙着弄灵堂和别的事。
到日子了,那天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忙了,在道爷来之前我和几个姑姑就在爷爷的灵堂边给爷爷烧纸,然后看着爷爷在两个月前照的相,和上周通视频时的他判若两人,照片上的爷爷嘴角还噙着一丝微笑,那天通视频时爷爷脸上已经没有太多肉了,整个人骨瘦如柴,就像是骨头上披着一层皮一样,和过去看上去有了太大的变化了。
爷爷生了病,本来是小病,好像是肠炎之类的,在高一时做的手术,高二时感觉养好了,复查就没怎么去了,刚好那年是疫情严重的时候,后面就再没有去了。在高三那年的寒假过年,爷爷突然不舒服了,回医院复查才发现病复发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了胃癌。当时还不是很感伤,当然在爷爷去世的这几天我也是正常吃喝,一下子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在烧纸的过程中,看着爷爷额照片突然眼前有点模糊。
道爷们来了,先是在家外面让我叔叔举着鹤帆,我和其余几个叔叔姑姑们举着其他的帆,而我爸和两个姑姑在队伍前面穿着孝,我爸手里端着爷爷的画像和拿着丧棒,就这样忙到中午。在之后的时间里除了中午和下午吃饭时有几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余时间大多数是在跪着,耳朵里听着道爷念经和吹唢呐,看着道爷忙着各种各样的法事,当然道爷在休息时我们也能缓一缓,放松一下双腿。家里请的乡里酒店里的厨子在道爷休息时给他们做菜,让道爷们吃好把爷爷的丧事完美的完成。
在道爷办法事时,我的几个姑奶奶都在灵堂哭丧,她们和爷爷有60多年的交情了,他们和我的两个爷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后来爷爷去城里了,我是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对除二爷爷的几个姑奶奶不是很熟悉。在爷爷去世的那天,我还在路上,后来听家里人说那天晚上三个姑奶奶哭晕过去了两个,另一个和我奶奶他们在安抚她们,我才知道她们对爷爷有多深的感情,几十年的亲情突然一方去世了,对另一方来说是特别大的打击。
那天晚上一直忙到了11点,之后准备了宵夜,很丰盛,很喜欢做的那个肘子,爷爷在的时候也老是给家里做肘子,当然那天晚上的肘子还不是很好,那不是爷爷做的,以后也吃不上了,悲。
我叫陈泽耀,这是爷爷起的,他想让他的孙子像星辰一样闪耀,像星辰一样散发光泽。我感觉我有点辜负这个名字,小的时候不懂事,考上什么学校对我来说无所谓,感觉只要活着就行,高考后也只是考上本省的一个普通本科,毕业后也没上一个和专业有关的班,只是忙忙碌碌的过着每一天,年少时射出的子弹终究会命中未来的自己,出了大学才开始后悔,后悔年少不懂事,当然后悔的是没有让爷爷感到欣慰,因为爷爷唯一一次能为孙子骄傲的就是我的高考成绩,虽然过去爷爷没有说过什么,我还是特别后悔。
爷爷去世是在我大一时发生的,几年过去当时具体的细节早已忘却,可是对爷爷的思念却是与其倍增。
又是一天忙碌回到出租房,躺在床上,莫名感到特别困,眼前仿佛出现了像丝线一样的物质,像万花筒一样在眼前旋转,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
“小妖儿!,小妖儿!快起床了,今天是上小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了,给老师留下个我们小妖儿是个爱睡觉的大懒猫。快起床了!”
我感到有人在叫我,一个很中气的声音,一个熟悉中又带着点陌生的声音。我睁开了眼,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感到不对劲,手变的很小,眼前有个熟悉的大脸,看着那张脸我瞳孔地震,声音也一下子大了起来“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