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风裹挟着料峭寒意掠过城市,河畔的柳枝已抽出鹅黄嫩芽,新绿在冷空气中轻轻颤动。砖缝里蜷缩着早开的野花,草根正奋力顶开土层,桃树枝头的蓓蕾如攥紧的小拳头,仿佛在等待某个晴日突然舒展,让暖意漫溢人间。
清晨的春风仍带着冬日的凛冽,我抱着书本走进教室时,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薄雾。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直到他推门而入——浅灰色卫衣勾勒出修长身形,发梢还沾着未拂去的水珠。他在我斜对面落座的瞬间,正脸的轮廓便如刀刻般印入脑海。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切过他的肩线,在课本上投下一片温柔的光晕,像极了被晨光宠爱的少年。
当老师点名“张墨泫“时,我在心底默默复诵这个名字,舌尖抵住上颚的发音带着微妙的震颤。他回答问题的姿态从容舒展,逻辑如链条般环环相扣,而我被点到时却掌心沁汗,声音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一地。那一刻,自卑如藤蔓在胸腔里悄然攀爬。
日子在笔尖沙沙声中流淌。我从攥紧草稿纸不敢抬头,到能结结巴巴说出观点,再到如今能流畅应答大部分提问。每当他在窗边答题时,我终于敢让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几秒——他偶尔抬头,我们的视线便如受惊的蝶般仓促错开。我说不清这是始于颜值的心动,还是对优秀灵魂的向往,十二天的课程太短,短到不足以理清少女心底的懵懂。
第五日的小组讨论成为转折。他因迟到错过分组,我在另一组练习时,总忍不住透过人群望向他:他坐在考生位置对答如流,眉梢扬起的自信让阳光都失色。
下午的课程我临时请了两个小时假,来到办公室与大学毕业设计老师进行远程会议,向老师汇报近期毕业设计进度及老师指导需要改进的地方。远程会议结束后我便回到了教室继续进行小组练习,凑巧的是这次他在靠近办公室的这个小组,我也顺其自然的留在这个小组中,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感叹天赋真的蛮重要的。轮到我答题时,他竟主动坐在离我最近的位置,目光里跳动着鼓励的星火。当他在我答题后逐条分析我的思路,指尖轻点背诵稿上的内容,我忽然读懂“温柔”二字的重量——那不是敷衍的安慰,而是真正把我的努力看在眼里。
时间来到了第六天,和大家更加熟悉了,但也知道了老师马上就要离开了,在这六天时间里,通过老师的讲授与指导我提高了很多很多,心中略有不舍。在晚上,我寻了一个理由终于加上了他的微信,没有言语,也不必言语,有些心意,适合藏在月光里。
第七天我们即将进行考前模拟,所有人都要求穿正装,我好期待他穿正装的样子,也希望我的样子可以惊艳到他。他穿深色西装的模样让我屏息——肩线笔挺如松,清冷却不疏离。我们在大厅闲聊时,总被同学打断,却意外得知他“单身”的讯息。原来心动的人,也在人海中独自闪耀。
第八日的蛋糕会弥漫着甜香,相机快门声里,我心中满是他的样子。面对老师的告别心中十分不舍可不得不说再见,看着大家都十分开心,我也笑着看向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我想起春日初融的溪水,未来谁能说得准呢。
没有老师的日子里一直是班里能力最强的那位同学带着我们训练提高,改正了很多小细节上的问题,也让我面对不同的人更加的自信。
第十天喽,今天照例在班里能力最强的那位同学的带领下我们进行了更加细致的训练,寻找不规范的地方并加以改正。中午放学时,江赫对张墨泫说:“我们家中午在外面吃饭,今天出门没开车,你看你怎么回去。”张墨泫无所谓道:“我叫个车就行,叫车也方便。”喉间的邀约几次欲出,却在舌尖化作“再见”。回家的路上望向前路,忽然痛恨自己的怯懦——那或许是离他最近的机会。
第十一天啦,今天上午的练习他没有来欸,和同学聊了聊还是有些忍不住去打扰了他,和他闲聊了几句,了解到他在忙毕业论文,都是被大学折磨的大学生们呀,后面告诉他下午要进行模拟,得知他模拟会来的时候心情极其愉悦,或许有一丝丝喜欢他了?每天到教室都想见到他。中午休息后,我我终于鼓起勇气发消息:“下午带你去教室吧”他秒回的“这么好”让我心跳漏了半拍。车载音响流淌着汪苏泷的《有点甜》,我们从毕业论文聊到未来规划,偶尔沉默时,我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打节拍。下午的全真模拟我抽到了一组五号,他是一组七号,和我一个组欸,或许这就是缘分?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一共两个组,在一个组的概率还是蛮大的。我们在备考室的时候聊了好多好多,聊到了天南海北,最后怎么就跑到王者荣耀上了就不得而知,我们互相添加了QQ,一起更新王者进行五黑,愉悦的氛围总是会生出一些泡泡。在模拟完后,未进行模拟的同学们想尝试一下题目,我们就在教室前面当考官,他坐在了我左手边,我跟他提议我们两个去打双人排位,没有谁迁就谁,都选择了自己最熟练的英雄,几局游戏下来,感觉和他关系又好了一点,更加熟悉彼此了。但我这个好胜心真的不是一般强,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又自己打了几局游戏,获得了顶级中路称号就找他去炫耀了,夸夸自己,也不是所有方面他都十分优秀呢。如果一切顺利,未来我们或许会成为同事呢,我们都要加油!
第十二天,明天考试的同学们都已经准备走了,我预计晚上四点多才出发去市里,那正好和其他同学们在练习一下,保持一个好的状态迎接第二天的考试,看着哥哥姐姐们对我的关心及指导,心里充满了感激,仅仅认识了短短的12天时间,却建立起深厚的友谊,看着努力的大家,我多么希望所有同学全都能成功度过这次考试,我们在未来工作中见面。十二天的时间不长,但却让我有了怀念,不愿意分别,有些无法面对失败,也怕未来不会再与他相遇……暮色里,我望着驶向市里的车窗发呆,真的希望这次可以翻盘成功,万一和他在一个工作单位呢,他也在去市里的路上,多么希望他订的酒店和我在一家,那样就可以一起去考试啦,但总会有意外,意外的发生也总会让我怀疑起我们之间的缘分。
来到了第十三天,即将面临着考试了,本来励志睡到上午十点的,但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就醒来了,或许要考试心里有些紧张,也或许是前一晚睡的过早,既然已经醒了,我想着那就先去考场门口看一看,看一看其他考生的状态如何,为下午的考试做准备。从酒店出来,我随意的走在街道上,看着路边早餐摊,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到了考场门口,我碰到了第一个出来的考生,他笑容满面在和人打着电话,我甚至有些羡慕,他考的应该真的很好。我随手拍了一张考场照片发给了他,他虽然还没起床,但已经在看题练题了,他本该就如此优秀。
回到酒店后,我准备一下战袍,为下午考试做好充足的准备,在考场门口碰到了好久不见的高中同学,聊了几句发现了他,我就过去找他了,旁边还有同班的三个同学,我们一起聊了一会,等待进入考场。他穿着西装好挺拔,干部气息十足,我相信他一定可以上岸,但我也要拼一把,万一呢。抽签时我抽到了17号,真的好靠后,在候考室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总是会想起他,他现在在干什么呢,答完题出去了吗……但同时也担心自己序号靠后考官疲惫……轮到我答题时,我真的好紧张,说话声音都有些抖,出考场腿都软了,但在看见父母的瞬间,忽然释然——无论结果如何,这十二天里,我遇见了光,也成为了更好的自己。返程的路上,他的一句话印象蛮深刻“戒骄戒躁,抱朴守拙”既是对他自己的告诫,也是对我的激励,虽然综合成绩还没有出来,但我们的结局似乎已定。窗外的灯光掠过,我忽然读懂年少心动的意义——不是追逐光,而是与光并肩的路上,学会照亮自己。
未来的张局,愿你永远记得此刻眼里的星光,记得此刻心中的愿景,你的前途一片光明,而我会带着这份温暖继续寻找属于我的路,在属于自己的征途上,继续努力生长。或许以后不会再见面,但我希望我们的生活都会越来越好,活成我们自己所期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