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宁坐在位上,此时比赛并未开始。姜以清见祝云卿不在,便开口问姜以宁;“怎的不见五殿下,他要参加比赛吗?”
姜以宁微微颔首,“他去换衣裳做准备了,二殿下等会也会参加吗?”
听闻此言,姜以清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的摇了摇头,“你姐夫他前些天得了风寒,还没完全好,今年便不参加了。”
“噢,这真的可惜了。”姜以宁不咸不淡的回道。
见状,姜以清顿了顿,再次开口;“其实这样的比赛能不参加便尽量不要参加,免得夺了那位的风头,惹得圣上不快。”
姜以清说的那位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祝云泽。
“那位若是真有本事,别人怎能轻易夺了他的风头。”姜以宁不咸不淡的回道。
姜以清再次语塞,这个问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可深究,她只好话锋一转,转到了今年的奖品上。
“你看到那杆金枪了吗?”姜以清拿着团扇朝不远处的方向点了点。
闻言,姜以宁视线循着她团扇点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杆金光闪闪的金枪,被放置在红稠上。
“这是今年的奖品?”姜以宁问。
“听说今年的奖品是由皇上下令准备的,也不知道妹夫能不能拿下这么意义非凡的奖品。”姜以清笑道。
“那得看他自己有没有本事拿,我才不操那个心。”姜以宁语气平缓的说道。
“是吗?”姜以清看向姜以宁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似乎在探究她是不是真不那么不关心丈夫的荣誉,也在试探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好是坏。
只是看了几眼,见姜以宁情绪毫无波动,便觉得无趣,回了自己的座上。
南星趁着给姜以宁倒茶水的空隙小声的嘀咕道;“这大姑娘,每回都见不得主子好,什么都要比较,什么都要高人一等!”
姜以宁看了南星一眼,浅笑的开口道;“习惯就好。”
“看这二皇子生龙活虎的模样,哪里像是风寒未愈的模样,无非就是不想出糗,而想的借口罢了。”南星说完,一转身看见换完衣裳回来的祝云卿,吓的她小身板抖了抖。
姜以宁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便看见了身穿玄色祥云劲衣的祝云卿。
只见他将寻常披着的头发扎了个高马尾,用一个简约大气的银冠固定在了后脑勺处,露出了额前漂亮又特别的美人尖。那双漆黑深邃的桃花眼在白皙的脸上很是妖艳。
这样打扮的祝云卿,比起平时看起来要正经靠谱不少。
果然......人靠衣装,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祝云卿放下茶碗,咽下茶水后,朝姜以宁道;“你这个婢女嘴太多了些。”
“她一向如此,殿下听着听着便习惯了。”姜以宁看着校场上人,漫不经心的回道。
“你不管管她,到时候惹出祸端来可是你自己吃苦。”祝云卿劝道。
“殿下将心思放在等会的比赛上便可,其他的何须操心太多?”姜以宁朝他挑眉回道。
看到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祝云卿不免的晃了晃神。今日的姜以宁好像有些不一样......
算了,他才不管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祝云卿一个转身,很不巧的撞到了来送茶水的宫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殿下责罚!”娇小可怜的小宫女跪倒在了地上求饶。
“没......”祝云卿那句“没事”差点说了出口,他突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姜以宁。
只见她被茶汤泼的一脸狼狈的拿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茶汤。
仔细看,她的墨发间,还挂着几片茶叶。
宫女循着祝云卿的视线看向姜以宁,顿时,她发出的声音便更加的颤抖了,“请......请请皇妃责......责责罚!”
“没事,错不在你,你去忙吧。”姜以宁接过月见递来的帕子,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看都没看祝云卿一眼,便带着月见南星去一早就准备好的更衣房梳洗一番。
自从经历过了容氏和蓝氏的事后,姜以宁便得出了个结论。
若要她一辈子以丈夫为天的活着,那她宁愿削发为尼!她这一辈子,只为自己而活!
待姜以宁梳洗完毕换好衣裳准备往校场去时,便听到了门口左侧的假山旁有人在讲话。
“臣女求殿下,求殿下大发慈悲,棒棒臣女吧!那杆金枪......那杆金枪是臣女外祖母和外祖父的定情之物,臣女的外祖父临终前还提起过这杆金枪,只不过......但是臣女确实不清楚这杆金枪为什么会出现在宫中......”
“你......你先别哭。”男子的声音响起,姜以宁一听便知这男子面对女子的落泪很是手足无措。
“本宫也不确定能不能拿下那杆金枪。”男子说。
“没关系的,只要七殿下参加比赛,就算是了却臣女的执念了。若真的拿不回来这杆金枪,那只能说上天有上天的安排吧......”女子说完,姜以宁似乎感知到两人要从假山出来一般,带着月见南星就往方才换衣裳的房间里躲着,等两人路过的时候,姜以宁才瞥了一眼。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人是骠骑将军府的嫡女吧?”为何姜以宁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十分的深刻呢?
或许只是因为她觉得这个骠骑将军府的大姑娘过的比她还不如罢了。
听闻这大姑娘,母亲病逝,父亲另娶后,便在府上很不受待见。平常里是过着祖母不疼,亲爹不管,后母和其他兄弟姐妹欺压的日子。
每回一有什么节日或是宴会,她穿的都是一样的衣裳。穿旧了,短了,小了,还是这一身衣裳。
“是骠骑将军府的大姑娘没错,她这一身衣裳,很难让人记不住。”月见说。
“她说那杆金枪是她和她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定情之物,那她的外祖父是谁?”南星问。
“能用金枪做为定情之物的,应该不是什么小家族。”月见说。
“镇北候秦家,现在整个府上就剩一个老太太了。朝廷因秦家无人继承候位,便将一切都收回去了。”姜以宁说。
“那现在秦老太太住哪儿,生活起居谁来照顾?”南星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