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帮忙？孤如何帮？”

朱棣冷笑一声，话语中颇有落寞：“如今孤戴罪之身，陛下要孤禁足三月，这才刚刚开始。”

“孤有心相帮，可陛下的旨意，孤不能不遵从。”

“在这个节骨眼上，调动三护卫，孤实在没这个胆子。”

明初朱元璋给予了藩王诸多特权。

像是朱棣这样的塞王，更是特权拉满，不仅能够任免封地内的官员，还掌握着不弱的军权。

朱棣手底下三个护卫营，每一个护卫营人数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他能够调用的兵力，足足有四万五千人。

戴逸飞面对如此棘手的局势，第一时间便想着让朱棣出手进行调查。

他虽是北平指挥使，可能够调动的人手，远远比不上朱棣。

“殿下，此事关乎北平百姓安危，查明真相之后，臣亲自上书，详细言明前因后果。”

“若有罪责，臣愿意一力承担，绝不牵扯到殿下。”

朱棣摇了摇头，叹道：“并非孤不想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

“而且据你刚才所说，被杀的人，并非是北平城中的百姓。”

“除去孤王府之中的亲随侍从之外，其余的无非是指挥使司中官吏，还有些城防官兵。”

“此事属于是地方上刑事案件，孤若是插手，如何向陛下解释？”

“陛下可是明令禁止，不允许藩王参与地方民政。”

“孤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涉足其中，指挥使还是另请高明吧。”

朱棣端起茶杯，轻举了举，旁边伺候着的郑和上前来：“指挥使，殿下乏了，您请吧。”

戴逸飞无奈的拱了拱手，起身告辞：“叨扰殿下，还请殿下原谅。”

……

“殿下，已经确认为暗探的钉子，全部被拔除，东厂番子行事谨慎，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郑和递上名单，同时又拿出另外一份名单，一同奉上：“还有一小部分，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其中不少是府中老人，奴婢不敢擅权妄为，还请殿下定夺。”

可疑名单上有不少人都是随同徐妙云而来，在王府中待的时间远远超出于他。

事情牵涉到徐妙云，郑和必须请示，唯恐犯了忌讳。

朱棣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并无任何犹豫，直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名单上记录之人，悉数除去。”

“宁杀错，不放过。”

郑和了然：“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

“往后这种事情无需汇报，你既然是东厂督主，就该有自己的判断力。”

“凡是不利于孤的存在，都要一一拔除，斩草除根！”

朱棣态度坚决，叮嘱几句，转而询问其他事宜，“土豆和小麦的种植，安排如何？”

“已经清理出田地，只等播种。”

提及种植之事，郑和将进度汇报，同时也将近期安排言明。

“另外，殿下交给奴婢的血牙米，奴婢已经寻一处隐秘之所种下。”

“按照殿下的吩咐，血牙米所需新鲜血液，取自山林野兽，目前勉强能够维持。”

“如果要扩大种植，仅仅依靠山林野兽，数量实在不够。”

血牙米每日需要大量鲜血浇灌，郑和已经将不少东厂番子撒下，每日抓捕山林野兽。

只可惜面对胃口奇大无比的血牙米，依旧是力有未逮，只能勉力支撑。

再加上北平周边环境被残元破坏十分严重，山林损耗颇大，野兽数量也有很大不足。

双管齐下，让原本并不富裕的情况，雪上加霜。

“这件事情，你同老和尚商量如何解决，孤只看结果。”

朱棣没心思当管家婆，更不会事必躬亲，亲力亲为。

培养郑和、姚广孝以及东厂番子，目的就在于独当一面。

事事都要他来拿主意，这些资源何必要分散开来？

感受到朱棣语气中的不喜，郑和急忙认错：“是奴婢糊涂，奴婢这就想办法解决。”

“孤要的百匹良种马驹，可已经凑齐？”

良种马驹是用来融合霜寒冰驹血脉的载体，这决定了朱棣未来重骑兵的发展。

战马培养的时间周期本就很长，进度自然是越快越好。

郑和恭敬回答：“已经搜集有七十四匹良种马驹，剩余的还在运送路程之中。”

“七十四匹，堪堪够用，你安排下去，将此物喂给良种马驹服下。”

朱棣取出霜寒冰驹血脉，交给郑和，叮嘱道：“这一团霜寒冰驹血脉，等分成一百份，切忌不能喂养过多。”

“血脉融合过程非常痛苦，叫良马司的人小心照看，出了问题，孤摘了他们的脑袋！”

……

从朱棣处出来，郑和感觉到后背湿乎乎的。

来到庆寿寺，郑和迅速上了佛塔，顶层见到姚广孝，道：“老师修炼《天魔六通》，境界愈发精深，奴已经完全看不透老师了。”

姚广孝拈花一笑：“是殿下所赐神功玄妙，仅仅只是入门，老衲便觉精妙非常。”

“你眉间有惊惶之色，看来在殿下那里，受了惊吓。”

郑和无奈的点了点头：“老师慧眼如炬，奴的确是受了些惊吓。”

“殿下气势越发深沉，凌厉时有如九霄神雷，光是在殿下面前站立，奴便觉得口干舌燥。”

“奴感觉，眼前仿佛不是殿下，而是一尊随时都能撕碎奴的天神。”

姚广孝三角眼微微一挑，不置可否：“殿下境界本就高于你，加之殿下吞吐宇内，胸有天下，自然让你颇为不适。”

“三宝，往后行事可以大胆一些，不必世事劳动殿下。”

“老衲不在北平的时间中，你要独挑大梁，做殿下的左膀右臂。”

“否则，跟不上殿下的脚步，没有谁会再给你机会。”

郑和神色一凛，深吸一口气：“奴明白，奴这一次的确为一件事情烦恼。”

“血牙米种植需要大量新鲜血液，现如今山林野兽供养不及。”

“老师，奴该如何做？”

“只要是新鲜血液就可以？”姚广孝发问。

郑和点了点头：“只要足够新鲜。”

“老师有所不知，奴就差没去水里捞鱼了。”

姚广孝露出悲天悯人的微笑，招了招手：“你过来，老衲确有计策。”

郑和凑耳过去倾听，片刻后面露惊容：“这……这行得通吗？”

“有何不可？”

姚广孝一脸悲天悯人：“须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让他们成就殿下伟业，是他们的无上光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