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爷我成了

时间回溯几天前,王腾正在进攻土匪山寨的时候。

莱州城外80里,一座小山村正在发生一场血腥的屠戮。

深秋的雾霭如浓墨般浸染陈家沟,晒谷场的石碾上还残留着去年丰收的谷粒,此刻却被踩成齑粉,混着泥土与血泪,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三十多名孩童被铁链串成环形,倒吊在三十根木桩上,脚踝处的伤口被撒了粗盐,黑血混着脓水不断滴落,将下方堆积的木柴染成紫黑色。最前排的女娃不过三岁,发辫上还别着母亲编的野菊花,此刻却瞪着无神的眼睛,任由蛆虫从伤口爬出,在稚嫩的脸颊上蜿蜒。

“娘……疼……”幼童的呜咽断断续续,却在青焰燃起的瞬间戛然而止。村中戏台的屋顶之上一个黑袍人甩动铜铃,这黑袍人五官俊朗,眼神中却饱含狠厉与淡漠之色,皮肤白皙的不像活人,一身黑袍上暗暗地隐现着特殊的符号光华,此时手中浮现的三十六枚铃铛同时震响,声波化作无形的手,掐住所有孩童的喉咙。

孩童们身体剧烈抽搐,七窍渗出紫黑色液体,指甲缝里挤出黑血,在木桩上划出歪扭的符咒。有的孩子指甲被生生扯掉,露出鲜红的甲床,却仍在无意识地抓挠着空气,直到十指只剩下森森白骨,孩子们身上渗透出的黑色血液,在木桩上画出歪扭的诡异符号,最后相互汇聚。人群中突然传来孕妇的惨叫,猎户媳妇被钉在老槐树上,隆起的腹部被剖开三寸,胎儿的小腿已露出体外,脐带却还连着母体。

“第一万零一个魂灵,当用纯阳之躯。”黑袍人单手一挥,白皙的脸庞被火光照出了些许的红晕,“你看这孩子多俊,可惜要给道爷的幡做引魂灯。”他指尖缠绕的灰气刺入胎儿眉心,那小小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尚未睁开的眼睛里竟渗出血泪。孕妇的惨叫撕裂夜空,却被黑袍人随手一挥,化作实质的灰气卷入幡中。

八百余村民被潮湿的草绳捆成环形人墙,绳索浸透的不仅是露水,还有他们颈间不断渗出的鲜血。每根草绳都特意编织成尖锐的倒刺状,深深勒进皮肉,随着轻微的挣扎,倒刺便在脖颈处剜出碗口大的伤口,温热的鲜血顺着草绳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暗红色溪流。

张老汉的喉结艰难滚动,草绳的倒刺已快割裂气管,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吞进滚烫的铁砂。他看着被倒吊在中央木桩上的孙子,那孩子脚踝处的伤口不断涌出黑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将瞳孔染成暗红。突然,孙子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望向他,干裂的嘴唇艰难开合,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气音,像是在呼唤“爷爷”。

“哭吧,喊吧,你们的痛苦越盛,本尊万魂幡的威力越强。“黑袍人抬手撒出一把碎骨,青焰瞬间暴涨三丈,将整个晒谷场照成修罗地狱。

孩童们的尸体开始膨胀,皮肤下鼓起无数血泡,“啵“的一声爆裂,NZ混着黑血如雨点般溅在村民身上。有的孩子肚皮炸开,CZ如蛇般垂落在地,却还在微微蠕动;有的头骨迸裂,NJ混着鲜血喷溅在同伴脸上。人群中有人精神崩溃,开始出现各种疯狂的举动,他们将自己的牙齿深深嵌入皮肉,撕下带着筋膜的血肉,却被灰气凝成的锁链刺穿咽喉,魂灵直接被吸入幡面。

最惨烈的当属孕妇的血祭。黑袍人用牛耳尖刀剜出TE,将其心脏放在青焰上炙烤。小小的心脏在刀尖跳动,每一次收缩都挤出黑血,在空中画出蜿蜒的血线。当心脏彻底焦黑时,幡面上突然绽开第一万个哭脸,每个眼窝里都跳动着幽蓝的鬼火。与此同时,所有村民的铁链同时收紧,尖锐的倒刺刺入皮肉,鲜血如泉水般喷涌,在地面汇成血色河流,顺着沟渠注入六芒星阵。

“万魂幡成!”黑袍人暴喝一声,三角旗迎风展开,化作三丈高的漆黑幡面。全村所有人的魂灵被灰气扯出尸体,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却被幡面上的哭脸逐个吞噬。张老汉看见自己孙子的魂灵被撕成两半,上半身被吸入幡面,下半身坠落在地,还在朝着他的方向爬动。孕妇的魂灵从尸体中升起,却被黑袍人一把抓住,按在幡面中央,化作最后一块拼图,而他自己也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悲哀升上了天空飞向了那面黑幡。

此刻,天际血月高悬,晒谷场的青焰突然转为漆黑,所有尸体的皮肤开始龟裂,化作黑色的飞灰飘散于天地之间,那万魂幡则是在灰气不断地翻滚中不断地变深,变黑,直至一部分黑气凝练的发红,这黑红色的气体分离出了灰色气体,向黑袍人游去。黑袍人张开双臂,任由黑红之气灌入体内,他能感觉到每一寸骨骼都在重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这新收集的百人生魂的血祭结合前面收集的,终于达到了一万人,终于让他冲破了凡人的极限,天地间像似与他极为排斥,天空中电闪雷鸣,山中鸟兽四处奔走,黑袍人则高举万魂幡半浮于虚空之上,一道黑光淹没了雷霆之力,驱散了爆裂雷云,黑袍人仰天长啸“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道爷我成啦!哈哈哈哈”。

黑袍人仰头狂笑许久,似乎是将心中的压抑、欢乐、骄傲都宣泄了出来,声浪震得四周枯叶簌簌坠落,苍白的脸庞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心中暗爽:“终于偷偷摸摸的收集了一万人,练成了这个万魂幡,从今以后这天下将再无人是他对手,这百年来的努力,终于让他另辟蹊径,以邪修入道,成功突破练气期,进入了筑基期,妈的就知道邪修才是捷径,赵环宇你给老子等着。”笑音戛然而止的刹那,他染血的指尖轻弹,陈家沟顿时腾起滚滚黑雾。那些浸透血泪的土地、散落的残肢、凝结的血河,在黑雾中扭曲成灰黑色的丝线,如被无形的巨口吞噬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黑袍人周身骤然迸发出森冷的寒意。他猛地转身,墨色长袍猎猎作响,露出腰间万魂幡正在疯狂震颤,幡面一万张哭脸同时在万魂幡中挣扎扭曲,发出尖啸。“有趣。”他舔了舔发黑的嘴唇,瞳孔深处翻涌着浓稠的灰气,“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坏了本尊的祭坛?”

话音未落,黑袍人已化作一道裹挟着腥风的黑色流光,直扑东北天际。沿途飞鸟纷纷坠地,羽毛上凝结出细密的冰霜。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云层深处,陈家沟重新陷入死寂。唯有老槐树在秋风中发出呜咽,树洞里尚未干涸的血滴,正顺着皲裂的树皮缓缓渗出,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