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城中村出租屋漏着月光。季崎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手机支架对着斑驳的白墙，屏幕上的短视频直播间标题刚改成“配送员教你练国术”，在线人数就像被戳破的气球般飙升——唐小柔的引流链接挂在首页，此刻正有237万观众盯着他磨破的护腕。
“家人们，”他对着镜头活动手腕，牛皮护腕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今天教大家鹰爪功的基本功——抓握。”系统界面适时弹出【检测到直播教学，解锁“武德传播”额外加成：每1000观众转化1点打脸值】，他忽然想起祖父在弄堂里教他抓鹅卵石的午后，掌心的老茧曾在青石板上刻下无数浅痕。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真·手把手教学？主播手速比我打游戏还快！”
“前面穿旗袍的姐姐是武道协会的吧？那箱子里装的是拳谱吗？”
镜头外，秦雪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个木质密码箱——里面是华夏武道协会送来的《季家拳谱》复刻版，第47页夹着张泛黄照片：多年前的边境，祖父单腿跪在岩石上，护腕“武德”二字沾满尘土。
“注意看，”季崎突然攥紧床头的橡胶握力器，硅胶表面在鹰爪劲下浮现细密压痕，“抓握不是用蛮力，是气沉丹田，通过三阴交穴传导到指尖——”话未说完，握力器“砰”地裂开，直播间特效火箭当场刷屏。
“主播露一手真功夫！”
“听说混元太极门放话要砸场子，主播敢接吗？”
系统界面红光一闪：【检测到挑衅情绪，触发“直播打假”事件】。季崎摸着护腕上的水痕，想起晚宴上王玄通壶底的鸢尾花标志——那不是巧合，协会档案里写着，混元太极门早已被境外商业集团收买，试图垄断传统武术教学。
“砸场子？”他突然笑了，抄起床头的配送箱，“正好，带大家看看真国术怎么辨别真伪。”
帝豪酒店的园林区晨雾未散。季崎的电动车停在假山前，后箱里除了保温袋，还躺着武道协会给的《武德手册》——封皮上的云纹与他的玉佩相得益彰。直播间人数突破500万时，他看见王玄通带着弟子站在九曲桥上，袖口太极图绣着极小的鸢尾花。
“季小友，”王玄通抚着山羊胡，“昨夜你对老夫的太极指指点点，今日可敢公平切磋？”他抬手示意，弟子们推出块两米高的花岗岩假山石，“若能徒手震裂，老夫当众解散武馆。”
弹幕瞬间炸锅：
“这石头比我腰还粗！主播别硬刚啊！”
“赌一根华子！石头里肯定埋了机关！”
季崎盯着假山石上的“玄武”二字，系统界面突然展开3D建模：【检测到沉积岩结构，建议使用形意拳·崩劲+鹰爪功·透骨劲融合技】。他想起拳谱里祖父的笔记：“崩劲如箭，透骨如锥，合璧可震碎磐石而不伤人。”
“看好了。”
他甩掉工装外套，白衬衫下的肌肉线条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左脚向前半步踩实，右手成爪却掌心向内——这是形意拳“半步崩拳”的起手式，却融合了鹰爪功的控制技巧。当指尖触到石面的瞬间，丹田处的热流悄然涌动，系统提示音轻快响起：【首次施展国术融合技，打脸值×3】！
“咔——”
裂纹从指尖扩散的声响像春冰初融。王玄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看见少年的手并未陷入石面，却让整块假山石浮现蛛网般的浅纹，断口处露出里面藏着的金属盒——正是鸢尾花集团用来伪造“古武秘籍”的道具。
直播间彻底沸腾：
“我靠！这手是隔山打牛吧？石头没碎但里面的盒子露出来了！”
“石缝里有鸢尾花标志！太极门果然和垄断集团勾结！”
王玄通的脸色比石粉还白。他刚要转身，季崎的鹰爪已经扣住他后颈——并非用力，而是轻轻按住穴位：“混元太极门私通商业集团伪造秘籍，”他对着镜头晃了晃金属盒，“里面装的是批量印刷的假拳谱，对吧？”系统界面疯狂跳动：【揭穿商业欺诈，打脸值+10000】、【解锁成就：武德天眼】。
秦雪的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带着两队武道协会的督查员。季崎将金属盒抛给她，忽然注意到直播弹幕里顶置的热评：“兄弟们发现没？主播用的是季家拳‘震而不伤’的绝技，和地方志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配送软件跳出条来自“华夏武道协会”的订单：【配送地址：社区武馆试点】、【货物名称：公益教学手册】、【备注：恳请季先生担任非遗传承讲师】。季崎摸着护腕上发烫的“武德”二字，想起档案里祖父训练民间武者的照片——那些人腕上的护腕，都绣着和他相同的云纹。
“季先生，”秦雪递来条干净毛巾，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石屑，“刚才你的内劲波动，和协会珍藏的季家拳谱残页完全一致。”她压低声音，“我们已经启动‘武德星火计划’，需要你这样的——”
“教官！”
穿校服的少女突然从假山后跑出——是昨夜被救的便利店店员，此刻抱着笔记本和马克笔，“我、我想跟您学抓握功！”系统提示音轻快响起：【学员进度+10，当前进度37/100000】。季崎看着少女腕上自己送的仿制护腕，突然想起祖父说过“国术传承不在师徒名分，而在有心者的拳风中”。
直播间人数突破800万时，季崎的备用手机突然收到条匿名短信：【境外的雪，多年来从未化过——你父亲留下的线索，在武道协会档案库】。他摸出怀里的半块玉佩，与少女笔记本上画的云纹标志重叠，突然听见系统界面传来齿轮转动般的轰鸣：
【检测到宿主同时满足“揭露商业欺诈”“收徒破万”条件】
【解锁主线任务：武德振兴·第一阶段】
【任务目标：三个月内收徒十万，揭露传统武术界商业垄断】
【奖励：《季家拳谱》残页·龙虎式+武道协会传承认证】
晨雾渐渐散去，假山石的断口处，“玄武”二字的另一半“龙”字赫然显现。季崎看着镜头，突然举起配送箱——箱盖上不知何时被唐小柔贴了张“武德传承”贴纸，却遮不住下面隐约的云纹暗纹：
“下节课，”他对着百万观众勾了勾唇角，“教大家怎么用八极拳的‘贴山靠’，撞开那些挡在国术传承路上的虚假招牌。”
弹幕如暴雨般倾泻：
“报名！我要当武德传人的徒弟！”
“建议把传统武术纳入社区课程！主播这功夫，才是老辈传武的魂！”
而在城市另一角的鸢尾花集团总部，戴墨镜的经理盯着手机里的直播画面，掌心抚过伪造的“古武秘籍”——封皮上“龙吟虎啸”四字已褪色，却在季崎震石的瞬间，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愧色。他对着助理低语：“停止收购武馆，真正的国术，从来不在我们的商业计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