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婚

正午时分,钦差特使队伍终于是来了。

只见队伍浩大,为首的一批士兵衣甲鲜明,刀剑林立,军容,严整为首的几名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崭新的衣甲,待为首的从马上翻下来,魏和主动上前庆贺到:“恭迎钦差大人,果然是威风凛凛不知可愿随小人前往本县,小人以略备薄酒与当地楚民一起迎送钦差。”

对方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魏大人在当地虽只是一州之长,可是这凌州一半的财政和军权可都在您这一脉手里呢,到了您这一辈可真是光宗耀祖,您当地也算是名门望族,在下李羽,我等此次前来还都仰仗您的帮助啊。”

王贵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见众人以准备进城庆贺,便悻悻的跟在后面,各家虽然也是披红挂彩,但是许多人群里都混着便衣士兵,守卫也比以往多了不少,重要岗位几乎都是魏和的嫡系士兵。

在热闹的酒席上,魏和最先举杯:“来,这第一杯酒,我们庆贺朝廷钦差前来,与我等共同为为凌州的百姓谋万世之安康,大家同饮。”

在酒过三巡之后,魏和主动言:“这光饮酒无人作乐这不太好,不如这样,我请大人看一出好戏,如何呀?”

李羽:“好啊”

魏和一挥手,手下押来了程燕和杨恒,杨恒依然不肯屈服:“魏和,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杀了你!!”

魏和:“这个叛徒,秘密联系我们的敌人,企图某反,以为能瞒的了我,可惜还是有点嫩,这个女人昨天私自放了这个叛徒,今天这个叛徒又来刺杀,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王贵在一旁早已是如坐针毡,魏和突然拍他的肩膀,王贵一震,随后魏和乐呵呵的说:“王老爷,您这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我会把所有人的人头都放到你的面前,随后再叫您去陪他们,不用现在就这么害怕。”

王贵想动,可是两旁的士兵将他牢牢的按在座上。

魏和:“这样的宴会没有歌舞,那就有点不尽兴了,是吧,王将军,来,上歌舞。”

一身白衣,身着长长的镣铐的程燕被拖进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程燕身上,魏和:“来啊,小美人,给大家看看你的舞姿。”

在魏和嘲弄的目光中,程燕慢慢站起来,几日的折磨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程燕慢慢站起来,在镣铐的碰撞声于杨恒的呐喊声组合成的舞乐中舞动起来,伤口慢慢的迸开,献血慢慢染红了洁白的衣裙,她的身体一直在微微的颤抖,但眼神始终坚毅。

所有人的目光从嘲弄渐渐变成了呆滞……

程燕还是死不屈服,慢慢的,恼羞成怒的魏和命令士兵掏出鞭子,鞭打程燕,逼对方屈服,在时,杨恒副官突然来报,言道抓到了对方的首领。

魏和:“嗯……副官?叫他上来。”

杨恒副官押着朱武,和一群将官来到魏和面前,副官提议,可以让魏和亲自手刃他,为本场提高气氛。

魏和笑着答应了,可就在他接过副官的刀时,他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匕首,直取魏和,魏和早有防备,他摁住副官的手一扭,匕首掉落在地上。

副官退后几步,魏和:“早知道你没有好心。”

两队人打斗起来,王贵等地主本来想趁乱离开,可被钦差特使等人抓住,特使也不参战,带着王贵离开了现场。

意识模糊的程燕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满地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

副官帮杨恒打开镣铐,杨恒呆滞的看着副官,随后把目光看向了朱武,朱武的眼中不在有怀疑,取而代之的是信任的目光和晚到的歉意,杨恒回敬了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后也加入了战斗。

杨恒一个箭步冲过去,扑倒了魏和,虽然魏和功夫在杨恒之上,但是看到自己的老将军这样,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一点也不逊色于魏和。

但是毕竟杨恒这些日子颠沛流离,体力渐渐不支,魏和体力充沛,加上作为贵族将领的自信与傲慢,散发出的威压让杨恒在气势上逐渐被压制,魏和猛的挥刀,砸在杨恒刀尖上,一点点的往下压,杨恒拼死抵抗,但是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魏和:“你听好了,你,永远不可能翻身,你、没、资、格!”

杨恒咬紧牙关,但是还是力不从心,快要坚持不住时,魏和腰间忽然被箭射中,这个人跌倒在地上,杨恒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刀将魏和砍死,眼里慢慢平静下来:“你说得对,我不行,但是我不是一个人。”

几个亲兵勉强挡住杨恒,抢走了魏和是尸体逃走了。

杨恒抬起头,看到的是朱武拿着弓箭,饶有兴趣的向他挥舞的自己的弓,随后两人都笑了。

魏和残部狼狈的逃走了,战斗结束了。

疲惫的杨恒极力的支起身子,他踉踉跄跄的走到程燕面前,用尽全力把她抱了起来,程燕:“恒,是你吗,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杨恒眼中含泪:“我回来了,我只是要强,又不是怕死,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我们回家,我们一起生活,耕种、纺织,永远、永远。”

程燕像一只小猫蜷缩在杨恒怀里:“好温暖啊,原来靠着爱人怀里会这么舒服。”

两人相互搀扶,在众人的欢呼下,紧紧依偎在一起。

朱武捂着嘴,止不住的偷笑,副官:“将军,你说得对,杨恒确实值得我们这么做。”

朱武大手一挥:“回援老营。”

朱武的部队火速支援老营,解了围,白章领部队进驻森县,收拢打散的部队。

第二天。

朱武把一包装满银子的包袱放到了马车上,看着眼前是杨恒,他言到:“到了地方来个信,钱应该是够了,她怎么样了?”

杨恒:“敷了药,好多了,她在外州还有一些家人,我们打算先去避避风头。”

朱武:“之前我们对你做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一开始把你举荐给将军的,要怪你怪我吧,你不愿意归降我也能理解,毕竟你被害成这样也是我们的原因,你……路上小心。”

杨恒连忙摆摆手:“别这么说,朱武将军,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明白这么多道理,是你让我明白了路该怎么走。”

朱武有些不舍:“那……你走吧。”

杨恒朝他行礼,随后驾着马车慢慢离开了。

朱武背过身去,不敢看杨恒的背影,孙信:“就这么让他走了?我看得出来,杨恒对你是有感恩的,你但凡开口,也不一定,你就甘心……”

朱武:“别说了,我不强求,再说,他现在也是我们害得,我不能乘人之危,更不可能要挟别人。”

孙信叹了口气,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太阳渐渐偏西了,朱武看着自己长长的影子,他知道该回去了。

他抹抹眼,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影子变宽了,他意识到什么,慢慢转过身,发现在夕阳下,一个身影矗立在哪里,余晖洒在他的身上。

杨恒站在那里,腼腆的露出一丝微笑,朱武笑了,笑的很难看,一滴泪水划过了他粗糙的脸颊,在落日最后的余晖里,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