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的血液样本一直有异常。“她轻声说，“但我认为，能够爱、能够为他人牺牲的生命，就是人类。“
我紧紧抱住她，心中某个冰冷的部分开始融化。无论我来自何方，此刻的感受是真实的。
李国栋的呻吟打断了我们。他看起来完全恢复了正常，眼中充满恐惧和困惑：“它...它在我的脑子里...这么多年...“
“将军？“我谨慎地靠近。
“不是'凤凰'...“李国栋颤抖着说，“那只是个哨兵...真正可怕的是它守护的东西...它们要来了...第七黎明只是开始...“
他突然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色液体。苏沐雪立即上前检查，但已经晚了——李国栋的瞳孔扩散，呼吸停止。
“神经毒素。“她沉重地说，“自毁机制。“
我捡起李国栋的维度通讯器，发现最后一条发送记录是给一个代号“M7“的联络人：【实验体失控。启动净化协议。】
“我们得离开这里。“我拉起苏沐雪，“军方很快会派人来清理现场。“
走出地下设施时，我的手机震动。虚拟世界的楚瑶发来消息：【陈默最后传输了一段数据。是坐标，不止一个，全球七个地点。摩根大厦是其中之一。】
紧随其后的是张图片：1947年的机密文件，标题为《第七黎明协议》，签署人中有年轻时的宁志远和李国栋的父亲。文件末尾盖着一个醒目的印章——蛇缠剑徽记。
“第七局...“我喃喃自语，“他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苏沐雪握紧我的手：“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会阻止它。“
维度通讯器突然自动激活，显示出一条来源不明的消息：【第七号实验体表现超出预期。第二阶段准备启动。消息来源：M7。】
天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我和苏沐雪对视一眼，迅速躲入附近的小巷。战斗暂时结束了，但更大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
紫色裂缝虽然关闭，但我手臂上的符号仍在隐隐发热。“凤凰“标记了我，而那个隐藏在幕后的“M7“，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现实世界，芝加哥郊外安全屋。
雨水拍打着仓库的铁皮屋顶，我盯着笔记本电脑上楚瑶刚发来的文件。全球七个坐标点在地图上连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扭曲的七角星，每个顶点都对应一个主要城市：洛杉矶、芝加哥、伦敦、东京、开罗、悉尼和里约热内卢。
“芝加哥坐标有动静了。“苏沐雪递给我一杯咖啡，她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当地新闻拍到奇怪的光束。“
屏幕上的视频模糊不清，但能辨认出芝加哥市中心某栋建筑顶部射出一道紫色光束，与洛杉矶出现的裂缝如出一辙。更令人不安的是，视频最后几秒捕捉到一个银色身影闪过——金属生物。
“第七局在同步激活全球的通道。“我放大视频角落的一个标志，“看这个建筑上的徽记。“
苏沐雪倒吸一口冷气：“蛇缠剑...和照片上一样。“
维度通讯器突然震动，显示虚拟世界的楚瑶发来消息：【已黑入第七局内网。M7身份确认：马库斯·第七（Marcus VII），第七局创始人，现年129岁。】附带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群穿着上世纪20年代服装的人围在一个金属圆环旁，中央站着个戴面具的高个男子。
“129岁？“苏沐雪皱眉，“不可能。“
“在普通世界里不可能。“我指着照片角落里的一个小型金属生物，“看来第七局与'天外来客'的合作历史悠久。“
手臂上的符号突然一阵灼热，我忍不住闷哼一声。自从通道关闭后，这个标记就会周期性地发烫，每次都伴随着奇怪的幻象——陌生的星空，巨大的金属结构，还有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又发作了？“苏沐雪熟练地取出便携医疗扫描仪，“这次比上次持续时间长。“
扫描仪划过符号时，屏幕上的图像让我们同时屏住呼吸——符号内部结构正在变化，形成一组类似DNA双螺旋的微观图案。
“它在...成长？“苏沐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就像活体组织一样。“
我尝试触碰符号，瞬间被拉入一个幻象：芝加哥的紫色光束突然扩大百倍，吞噬了整个城市；无数金属生物如银色潮水般涌出；天空中，七个漩涡同时打开，形成一个巨大的...
幻象突然中断，我发现自己跪在地上，鼻腔满是血腥味。苏沐雪正给我注射镇静剂，但效果有限。
“这次你看到了什么？“她擦去我脸上的血迹。
“末日。“我喘息着回答，“七个通道同时打开，某种东西降临了。“
维度通讯器再次震动，这次是现实世界的楚瑶：【已定位芝加哥坐标具体位置。更可怕的是，军方刚刚向所有七个地点派出了特种部队，名义是“反恐演习“。带队的是...】
消息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进入芝加哥某栋建筑，领队的转身瞬间，我认出了那张脸——李国栋！或者说，一个和李国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克隆体？“苏沐雪惊呼。
视频最后几秒，这个“李国栋“突然直视摄像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画面变成雪花。
“不是克隆体。“我回想起金属生物模仿摩根的能力，“是那些东西伪装的。“
虚拟世界的楚瑶发来补充信息：【第七局有“替代“计划。过去70年里，各国政要中有37人被秘密替换。】附件名单上赫然有多位现任政府高层。
“天啊...“苏沐雪捂住嘴，“这比我们想象的规模大得多。“
我站起身，尽管身体仍在抗议：“必须去芝加哥坐标点看看。如果第七局在全球同步激活通道，洛杉矶只是开始。“
“太危险了。“苏沐雪反对，“军方已经在那里了。“
“正因为如此。“我拿出维度通讯器，“虚拟世界那边，楚瑶找到了芝加哥坐标对应的位置。如果两个世界存在对称性...“
“你可以在虚拟世界先侦察！“苏沐雪眼睛一亮，“但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再次双线操作。“
她打开医药箱，取出一支蓝色药剂：“这是升级版的神经稳定剂，可以暂时屏蔽疼痛，但只有四小时效果。过后会加倍反噬。“
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值得冒险。“
药剂注入静脉的瞬间，一股清凉感流遍全身。手臂上的符号暂时停止了灼热，思维变得异常清晰。我躺倒在临时床铺上，苏沐雪为我连接好维度通讯器。
“四小时。“她严肃地说，“无论发现什么，时间一到必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