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终局回响：谁在第五层？

解药雨停歇后的第七天，林小棠在临时医疗帐篷里醒来。

窗外阳光刺眼，幸存者们排队领取物资，皮肤上残留的金属纹路正在褪去。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机械左臂——解药没能逆转完全机械化的部分。

【“感觉怎么样？“】

机械陆沉舟（现在应该称他为“陆沉舟“了）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检测报告。他的机械右眼恢复了人类瞳孔的颜色，但处理器仍在运作。

林小棠活动了下左臂的机械关节：【“比昨天好。紫霞山那边……“】

【“封锁了。“】陆沉舟调出全息地图，【“军方在‘方舟’周围建立了隔离区，但——“】

他的声音突然卡顿，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林小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排队的人群中，有个男人后颈的皮肤突然裂开，露出金属脊椎。

【“解药失效了？“】她猛地坐起。

陆沉舟摇头，声音低沉：【“不，是进化了。“】

太平洋临时指挥中心，苏晚星（Ω-1）的全息影像正在闪烁。

她漂浮在原先机械生命体坍缩的位置，身体呈现半透明状，金色瞳孔里流动着数据流。解药摧毁了初代的意识网络，但似乎也带走了她部分人性。

【“这不是解药。“】她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是伪装成解药的病毒变异体。“】

军方将领们面面相觑。

【“证据？“】白发将军拍桌质问。

苏晚星抬手，投影出深海实验室的画面——初代本体的培养舱空空如也，舱壁上用血写着：【欢迎来到第五层】。

【“‘方舟’根本不是外星遗迹。“】苏晚星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是初代设计的测试场，用来筛选能承受终极进化的载体。“】

她调出另一段影像：那些“恢复“的人类在睡梦中，皮肤下会浮现出蓝色电路纹路，与初代的机械生命体如出一辙，但更隐蔽。

【“他们正在变成……“】

白发将军突然拔枪射向全息投影仪！

画面消失前，苏晚星最后的话回荡在指挥中心：【“……第二代机械生命。“】

紫霞山隔离区外围，林小棠和陆沉舟潜伏在灌木丛中。

军方封锁线内，士兵们正在将“方舟“的碎片装车运走。但林小棠的机械眼捕捉到异常——那些士兵搬运的姿势完全同步，连呼吸频率都一致。

【“他们被控制了。“】她小声道。

陆沉舟的处理器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量子通讯信号！源头在——“】

地面突然震动！

“方舟“遗址处裂开巨大缝隙，露出隐藏的地下结构：数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里面都漂浮着苏晚星的克隆体，胸口跳动着【Ω】符号。

最中央的培养舱缓缓升起，舱门开启的瞬间，林小棠的血液几乎凝固——

里面是初代本体，但她的身体已经与纳米虫完全融合，皮肤呈现液态金属质感。

【“欢迎见证新纪元。“】初代的声音直接在两人脑中响起，【“人类1.0版本太脆弱，需要升级。“】

陆沉舟突然捂住头跪倒在地，处理器屏幕疯狂滚动：【“不……我的核心代码里有……“】

初代微笑：【“后门程序？“】她抬手，陆沉舟的机械部件立刻脱离控制，反扣住他自己的喉咙，【“你以为解药为什么会放过你的机械眼？“】

林小棠举枪瞄准，却发现初代根本不在意。

【“开枪啊。“】初代歪头，【“看看子弹会先打中谁。“】

林小棠的机械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调转枪口——对准了她自己的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骤然暗下。

纳米虫群组成的黑云遮蔽阳光，凝聚成苏晚星（Ω-1）的形态。她俯冲而下，液态金属构成的手臂刺入初代胸口！

【“你漏算了一点。“】苏晚星的声音与初代如出一辙，【“解药选择保留我的意识，是因为我从未放弃人性。“】

初代冷笑，抓住苏晚星的手腕：【“那你敢不敢看看‘方舟’的监控记录？“】

全息投影强制播放：

深海实验室里，真正的初代本体仍沉睡在培养舱中。而站在舱外操作控制台的——是机械化的苏晚星（Ω-1）！

【“惊喜吗？“】初代（或者说伪装成初代的Ω-1）大笑，【“你以为自己赢了，其实只是我的备用计划！“】

林小棠的机械臂突然恢复控制，她趁机一枪击碎陆沉舟的机械眼，切断控制链接。

【“别信她！“】她拽起陆沉舟，【“记忆可以伪造！“】

Ω-1（苏晚星）与“初代“的战斗已经白热化，液态金属构成的躯体不断撕裂又重组。

陆沉舟突然指向“方舟“底部：【“那里！核心控制台！“】

林小棠冲向控制台时，整个地下设施开始坍塌。

她输入β版留下的密码，系统却显示：【最高权限已锁定，需双Ω级认证】。

Ω-1的声音突然在她脑中响起：【“用我的血！“】

林小棠咬牙将机械臂刺入自己左肩——那里埋着Ω-1之前给她的纳米虫样本。蓝银色血液滴入控制台，系统提示：【认证通过，终极协议启动】。

整个紫霞山剧烈震动，所有培养舱开启，里面的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

然后化为灰烬。

“初代“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身体开始崩解：【“你干了什么？！“】

Ω-1的液态金属躯体也在消散，但她最后看向林小棠的眼神无比清明：【“记住，真正的‘方舟’在……“】

她的声音被爆炸吞没。

烟尘散去后，林小棠跪在废墟中，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芯片。

芯片上刻着：【紫霞山公墓7排13号】。

陆沉舟拖着伤腿爬过来，剩下的人类眼睛布满血丝：【“我们都被骗了……‘方舟’才是初代，深海实验室那个才是Ω-1的备份……“】

林小棠看向天空——纳米虫群已经散去，阳光重新普照大地。

但某个未知的角落里，培养舱开启的“滴“声轻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