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跪求追读】

“太子,秦王犯上谋逆,臣齐王元吉前来讨贼!”

李元吉拍马而来,大声高呼。

隐忍九年,一招事成!

壮哉!快哉!

眼下局势不要太明朗,禁军三卫逃散,东宫精锐折损大半,秦王府也是强弩之末。

那么,就由我!齐王!来收敛残局吧!

元吉二字为唐,此乃天命!

“哈哈哈!大兄、二兄可曾逆料今日乎?!”

李元吉畅怀大笑。

将小人得志演绎的淋漓尽致。

李建成无言可对,他有算计但身份敏感。

秦王谋反,陛下将被挟持,身为太子无有退路的。

齐王就不必顾虑这些。

李世民都懒得搭理对方,张弓搭箭。

“嗖!”

可惜,被李元吉躲去。

方才交战激烈,损失太多气力了。

“秦王冥顽不灵,欲射杀寡人,将士们,进攻!”

“杀!”

齐王府护军入战场,进行无差别攻击。

“杀!杀!杀!”

“杀!杀!杀!”

突然,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自北方传来。

雍州府兵及南衙十二卫【部分】,前来勤王。

这是秦王最后的底牌,也是决胜的两张牌。

齐王大惊险些落马,怎会还有奇兵?

太子见此,知道大势已去。

速命冯立缓退出战圈,寻机逃至河北,图谋东山再起。

“齐王!太子欲逃!”

李世民提醒一句。

“李思行!先打太子贼兵!”

这就是默契,两府先把东宫拿下,然后再各显神通。

霎时间,东宫所部腹背受敌。

“我计不成,实乃天命!”

李建成虽有不甘,但形势比人强。

“嗖…”

突然!

昆明湖中心的游船上,又一支哨箭升空。

晨光之下,划破苍穹。

而后,游船缓缓驶向岸边。

李建成眉头舒展。

李元吉面露疑惑。

李世民暗道不妙。

“咚咚咚…”

承天门城楼上的报晓鼓擂动。

承天门,开!

嘉德门,开!

太极门,开!

朱明门,开!

两仪门,开!

“噔噔噔…”

整齐的马蹄声,脚步声,自南皇城方向传来。

越来越近,越来做近。

终于,三府将士都能看清对方。

“大唐太常卿驸马都尉安丰郡公窦诞,率所部万年道参旗军,奉诏入宫勤王!”

来将自报家门。

而后隔离战场,向昆明湖靠拢。

参旗军至,游船靠岸。

“臣参旗将军窦诞,问至尊安?”

窦诞稽首而问。

“朕安!”

李渊在众将护佑下,来到战圈边缘。

七分恼怒心伤,三分庆幸畅怀。

武德四年,秦王一战擒双王威震华夏。

阋墙之争便愈演愈烈。

他作为皇帝,从制衡到无法制衡再到不得不拉拢太子齐王压制秦王,最后甚至想到裂土分国。

这五年,他这个皇帝如履薄冰。

终于在今日,有个了结。

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想做。

但最后…还是心软了。

“大郎、二郎、四郎,闹也闹了,罢手吧。”

他是皇帝,也是老父亲。

狠不下心,做那禽兽之事。

“陛下受惊,臣太子建成万死难赎!”

太子立刻表态。

“陛下既安,臣齐王元吉安心矣!”

齐王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服软。

数千参旗军并非摆设,何况还有东宫残部。

“咚咚咚…”

破晓鼓还在继续。

所有人都在等秦王表态,硬拼还是服软?

“至尊为何会秘调参旗军?计划如此周密是由何人指点?”

李世民质问左右。

皇帝的计划,明显是针对他的计划制订,利用三府内斗削弱三府武装,最后参旗军入场调停。

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皇帝怎知玄武门不能走?又怎知北门屯营与南衙十二卫会倒戈?甚至都把芳林门外接应的伏兵算计其中。

难道是开了天眼?!

“大王,千秋殿细作趁乱而至,有要事禀明。”

左右话音刚落,一名浑身血污的宦官来至秦王近前。

“大王,是宋王…宋王与陛下透露的起义详情…宋王,宋王被宇文侍中接出宫去了…”

宦官说完,昏死过去。

这也是位忠义之士,否则不会冒死报信。

秦王紧握双拳,如此便真相大白了。

宋王李元嘉有意接近于他,通过有限的情报,拼凑出详细计划。

于别人来说很难,但李元嘉智力过人,号称“神童仙子”。

他真能做到,当下局面便是铁证。

该死的!

被小兄弟出卖的感觉,很不好!!!

“大王乃天授也,既已执兵入宫,何不血战到底!所部三千甲士,皆效死命!”

长孙无忌道。

“大王执弓矢,某执矟相随,虽百万众若奈何?!”

尉迟恭坦然淡定,随秦王,至死而不渝。

“大王,拼了!何来生受其恩,临阵逃难?吾等愿为秦王大业赴死!”

三千甲士声如惊雷,无一却阵。

“二朗!莫要寻死…”

李渊急劝。

“秦王执迷不悟,诸将随寡人诛贼!”

李元吉大手一挥,齐王府护军呼喝而出。

两军又战至一处。

“陛下?”

窦诞问。

李渊不答。

“参旗军,擒拿秦王!”

“喏!”

参旗军、东宫残部、齐王府护军万余人,合围三千秦王军。

李渊不忍看,又忍不住不看。

二郎还是太刚强了,你与阿耶服个软,又能如何?

战场上。

秦王府将士死伤甚众,但联军也无法冲散阵型。

局面僵持住了。

“若二郎麾下复增千众,恐此大兴宫阙,亦在其股掌翻覆之间。”

李渊再叹一句。

此时,李世民马上持弓,尉迟恭与丘行恭持矟于马前,大呼奋击,挡其矟者人马俱碎。

然而…

几人的勇武,终难抵万军。

“叔宝、君弘、世衡、常何留下拖住他们,其余人等随寡人突围!”

李世民下令。

“大王!”

尉迟恭不甘心。

“突围!”

“喏!”

“秦王府右三军、北门屯营、左监门卫顶上去!”

阵型变换,由防御圆阵,变成更具进攻性的雁形阵。

右三军骑兵呈人字形,马匹间的缝隙由步兵填满。

此处还有鱼丽之阵的影子,只不过将战车换成战马。

正所谓,阵以密则固。

阵型密集有利于坚守,两翼延伸出去能提供更大范围的安全地带,同时灵活的骑兵也具备进攻性。

联军一时无法破阵,给秦王突围争取足够时间。

“骑兵冲阵,步兵随后压上!”

窦诞很快看出阵法的漏洞,阵型是密集坚固,但纵深不够,徒有其表。

骑兵死命冲锋,必可破之!

“不可,此乃声东击西,阵非关键,秦王才是关键,步兵阵前僵持,骑兵追击秦王!”

李建成提醒。

“哎呀,然也然也,殿下所言甚是!”

窦诞恍然大悟,注意力不该全在破阵上。

“咚咚咚…”

旌旗金鼓变换,联军阵型也随之变换。

步兵前压拖住秦王军,骑兵绕阵直取玄武门。

“嗖嗖嗖…”

箭矢飞射,两支破甲箭钻进秦王左肩。

“误伤吾儿性命!误伤吾儿性命!”

李渊慌了,大呼疾呼。

秦王回首,凝眸深睇其父。

良久良久…

出玄武门而去。

张公瑾复关玄武门,率众与追骑相持。

“大王,去往何处?”

尉迟恭问。

“宇文别业!”

别人不知缘由,秦王却知道的紧。

今日谋而未成,士卒死伤甚众,皆拜李元嘉所赐。

此仇不雪,何以立世!

两百余骑自春明门入长安,由平康坊南坊墙乌头门而入,来至宇文别业。

秦王见到李元嘉后,张弓欲射!

宇文士及死命相护。

最终,李元嘉被掳走,宇文士及舍掉高官厚禄,随之而去。

……

“大王,追兵至后方五里,遂队者只数百骑,何不除之?!”

“检校斥候”张士贵,禀明敌情。

“寡人少时从军,随定兴将军驰援雁门救炀帝,熟记此处地势,前行两里便是围地,入口狭隘,道路迂远,设伏可以少胜多。”

“喏!”

“君集、义贞你二人看着李元嘉,此小獠鬼精的紧,不可大意!”

“喏!”

李世民将李元嘉丢下马去。

而后,带众将士奔赴围地设伏。

“舅父,可有医治外创的药?”

李元嘉狼狈爬起,双腿内侧疼痛难忍,只好求救舅父。

“有的,某与你涂之。”

宇文士及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金瓶。

“且慢!某闻秦王所言,事败垂成,皆汝之咎?!”

侯君集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