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行至快入夜之时,才悄摸从后门进入,刚回来便去老阁主那里拜见。
“师父,徒儿先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此行没出什么事情吧?”
“门中弟子皆无碍,幸不辱命。”
“事情我都与你说了,你怎么看?”
叶锋跪地道:“师弟师妹竟然做出这种事,不能姑息,但是同门一场,希望师父保其性命!”
老阁主将其扶起道:“那你大师兄呢?”
“大师兄虽然有包庇之罪,但是其本性良善,希望师父从轻发落!”
老阁主点头道:“你的主意倒也中肯,与你师弟差不多!”
“李师弟天赋颇高,且宅心仁厚,当为门中之幸。”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师寿命已不足一年,以后藏锋阁就靠你们了。”
“是,弟子定会好好辅佐师弟。”
“你师弟正在带人守着无忧,你去看看吧。”
江湖大族一般都有自己的牢狱,用以关押门中叛徒,或者敌人。藏锋阁本来也有,但是被二代祖师废除了,现在只是将江无忧关押在一间破阁楼里。
姜婉与南宫雪还有几名弟子隐匿气息,躲在黑暗之中,叶锋来到后隐匿在另一边,两人互相点头,没有说话。
见有两个黑影往这边摸过来,姜婉几人皆是谨慎看去。
一个守在屋外,一个见四周无人,连忙跳入,江无忧一见来人立马警惕的看了下四周。
“你来干什么,我都说了为你顶罪,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相信我?”
来人正是章丘,只见其掏出一酒囊道:“师兄,你为了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不忍心你一个人受冻挨饿,这是师妹新酿的酒,给你拿来暖暖身子!”
“唉,也罢,你们如此有心,也不枉我为你们顶罪。”
说罢,接过酒囊便要饮下。不知哪里飞过来一石头打中江无忧手腕,酒囊顿时掉落在地。
章丘惊慌往后看去,“谁?”
姜婉踏入阁楼,二人见到,惊讶不已。
“师兄,你不该来的。”
“师弟,你早就在此等我了?”
“对,师父料到你会来,所以让我在此守候。”
“叶师妹呢?她为什么没有报信?”
话音刚落,南宫雪几人便将嘴捂的严严实实的叶玲押了进来。
章丘看着叶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你们……”
章丘狂想对策,灵光一闪道:“我只是来给师兄送酒的,让他暖暖身子,你们凭什么抓叶师妹?”
姜婉摇头:“都现在了,你还要狡辩?你真觉得我们是傻子吗?”
“我就是给大师兄送酒的,你若不信,你可问大师兄。”
章丘一脸无辜的看着江无忧。
江无忧慈悲心,见不得这种场面,也只能道:“师弟确实是给我送酒的,李师弟你们误会了。”
姜婉没搭话,歪了下头,便有人拿出银针往地上洒出的酒探去。
章丘刚要阻拦,却被江无忧拉着,“师弟你怕什么,你给我送酒,莫非还能下毒不成?让他们试!”
直到银针变黑,江无忧往后退了一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章丘。
“师弟,我已经答应帮你们顶罪了,你们为何还要害我?”
章丘道:“本来以为李瑾舟会直接处死你,我们好在旁边求情,让他们饶你一命,可惜还是被师父看出来了。”
突然章丘面色一狠,道:“大师兄,一不做,二不休,现在他武功尽失,你我联手,将他们全杀了,到时候师父查起来,我自有说辞脱身。”
江无忧现在只感到平日朝夕相处的师弟极为陌生。
“你当真还要错下去吗?”
章丘有些癫狂,“师兄,只要杀了他们,财富,神兵,乃至藏锋阁都将是我们的。”
“哦?那是不是也要把我给杀了啊?”叶锋走进阁楼。
“二师兄,你回来了。”姜婉道。
“叶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刚到,你刚才说……你要杀了在场所有人?”
一年之中,经过了血屠之事,四人之中,叶锋已至顶流,所以闻言章丘小腿都在抖。
“师兄你听错了,我怎么可能……”
“行了,现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绑了,明日听候师父发落。”
门人上前,章丘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只能道:“师兄,就不能饶我一次吗?”
“你犯事如此之大,我怎么饶你?”
章丘见说不通,以为被抓只能受死,抬手就将两个门人击飞,一把向姜婉抓去,但是叶锋没有动作。
不料姜婉运起内力,抓住其肩膀,在章丘惊讶的目光之中,反手一扣,就这么把他按在地上。
“怎么可能?你的武功没有消失?怎么可能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我没有吃下那个饭菜。”
“把他绑了,明日等师父发落。”
江无忧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师弟居然想杀我…”
叶峰走到江无忧的面前,给了他一脚,“你迟早被你的善心害死。”
叶峰让两人跪在台中,等让几人看守着。
二人蓬头垢面,章丘道:“师妹,对不起,早知如此,就不该拉着你一起。”
“师兄不要这么说,我心中本就是不服那李瑾舟。”
“师妹,事已至此,等明日,你便将所有都推到我身上,师父应当可以网开一面,让你继续在这里。
“师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一起做的,怎么可以让你一人承担?”
此时,姜婉与南宫雪正在不远处听着他们谈话。
“雪姐姐,这一切是不是都因为我来这里?”
姜婉来此地,并没有想要争权夺利,也不想伤害别人,可是,都事与愿违。
“妹妹不要多想,这是他们心胸狭隘,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们走吧,雪姐姐。”
“好”
姜婉回房,心想,等师父故去,这里便交给二师兄打理吧,他如今已经是顶流,而且每个峰都有峰主,都为宗师,自己也该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老人在阁楼看着台中的两人,叹息一声,喝了一口酒。
老阁主确实是想不到,从小教到大的四个弟子,一个性子软弱,两个同门相残,只剩一个还算可以,但是,又不是一个扛的起大旗的人。
幸好遇到了姜婉,虽然是一女子,但是丝毫不输男子,倒也是临死前的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