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从酒剑仙到酒蒙子

白沉香离开梦境空间的刹那，原本稳定的空间突然剧烈震荡。

一道道白色云气不受控制地逸散，整个梦境开始扭曲。

他此刻分明是在梦中，却感受到一股灼热如岩浆般的气息在体内奔涌。

肌肉不断膨胀又收缩，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每一次破而后立都伴随着更猛烈的痛楚。

从梦境空间退出后，他感觉仿佛有熔岩在血管中流淌。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体内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所有痛楚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怔怔地看着掌心，一缕比之前更加凝实的魂力缓缓流转。

“突破了？三十三级？”

霸虎诀每突破一个大的阶位，修行难度会上一个台阶。

这，三天前他才突破三十一级啊。

姜明长舒一口气，缓步走到院中。

夜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他身上残留的灼热。

他伸手摸了摸后背，里衣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次突破来得突然，倒是有些蹊跷。”

他低声自语，将心中的疑惑暂且压下，抬头望着夜空，任由夜风带走身上的燥热。

正当他准备回屋时，余光忽然瞥见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从院墙外经过。

那人脚步虚浮，走两步还踉跄一下，险些撞到旁边的树。

姜明定睛一看，竟是白沉香。

她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紫灰色的长发略显凌乱，手里还攥着个青瓷小酒壶，整个人摇摇晃晃，明显是喝多了。

姜明无语。

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她，“喝酒了？你喝了多少？”

白沉香迷迷糊糊地抬头，看清是他后，傻乎乎地咧嘴一笑，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点点距离：“就……就一小口……”

说完，她还晃了晃酒壶，证明自己真的只喝了一点点，结果身子一歪，差点栽倒。

他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少女，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这个样子叫‘喝了一小口’？”姜明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数数这是几？”

白沉香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我新学到一招，你以后可打不过我了。”说着指尖突然凝聚出一道淡青色剑芒，歪歪扭扭地抵在姜明颈间。

“看到没？”她得意地晃着剑芒，结果手一抖差点划到自己，“快扶我回去，不然……”

白沉香打了个酒嗝，“不然以后天天揍你。”

姜明无奈地捂住脸。

按理说酒剑诀不该是这样的修炼方式，但看着白沉香指尖那缕比平时凝实数倍的魂力剑芒，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效果。

“算了。”他叹了口气，“随你怎么练，有用就行。”

姜明扶着摇摇晃晃的白沉香，问道：“你的房间在哪？”

白沉香的住所姜明只是知道大概方位，具体不知道是哪一间。

白沉香醉眼朦胧地抬头，突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打了个酒嗝道：“今天，去你的房间下榻。”

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姜明的脸颊，“翻你的牌子~”

姜明：“......”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把这只醉猫扔出去的冲动。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别闹。”姜明试图掰开她扒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我送你回自己房间。”

白沉香却不依不饶，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温热的脸颊贴着他的肩膀轻轻蹭了蹭：“快说，要我去你房间。”

带着酒香的吐息拂过颈侧，软绵绵的威胁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明天酒醒了肯定会后悔。”

姜明无奈地摇头，直接将白沉香扛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风拂过走廊，少女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香气。

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

姜明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凭着记忆摸索着向床榻走去。

将人放下后又觉得哪里有点别扭。

犹豫片刻后，双手微微发力，将少女轻轻翻了个面。

“唔。”白沉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脸颊蹭了蹭枕头，很快就没了动静。

“仰面睡应该比较舒服。”他小声嘀咕，顺手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姜明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姜明盘坐在门口。

白沉香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但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突破，却需要更深入的解析。

“目前可以肯定的推论，是从白沉香身上得到了正向反馈，促进了实力的提升。”

他指尖轻点，魂力在掌心流转，感受着体内比以往更加凝实的力量。

这种提升并非偶然，而是与白沉香的突破息息相关。

“但是，理由呢？”

最直接的可能性，是白沉香从无到有掌握了酒剑诀的修行。

从零到一的突破，本身就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势”，而这份“势”通过梦境反馈到了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反馈激活的先决条件是——入梦者突破。”

姜明眉头微皱，思索着更深层的规则。

“但这里似乎还可以增加一个变量——这个突破，是否必须在梦境的帮助下完成？”

如果是这样，那梦境本身就是一个“催化剂”，而非单纯的媒介。

想要验证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组对照实验——让不同的人在梦境内外分别尝试突破，观察反馈的差异。

想到这里，姜明咂了咂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实验样本不够多，要是……”

他摇了摇头，驱散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算了，不想了。”

随即，他的思绪转向第二种可能——一个他长久以来的猜测。

“改命。”

或许，这种反馈并非单纯的力量交换，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因果纠缠。

白沉香原本的命运轨迹被梦境改变，而这份改变，反过来影响了他自己的命数。

“如果真是这样……”

他扶了扶并不存在平光眼镜。

“戴沐白，你的白胡子老爷爷马上上线。”

……

白沉香是被一阵不舒服唤醒的。

她习惯性地想翻身，却发现自己的睡姿异常别扭。

原本习惯仰面睡的她，此刻竟整个人趴在床上，脸颊深陷在枕头里，一只手臂还以奇怪的角度压在身下。

“总感觉浑身不得劲。”她嘟囔着，迷迷糊糊地想要调整姿势，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宿醉带来的眩晕感让她动作迟缓，只能勉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阳光斜射进来，刺得她眼睛生疼。

白沉香皱着眉睁开眼，紫灰色的眸子还泛着宿醉的雾色。

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光线，却在抬手的瞬间突然僵住了动作——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剑招、偷喝的酒、还有……她拽着姜明衣襟非要住他房间的画面。

白沉香的脸色瞬间精彩纷呈，从惨白到涨红再到铁青，最后定格在一种羞愤欲死的表情上。

“应该不会吧。”

她颤抖着手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衣衫完整时先是一愣，随即陷入更深的纠结：“禽兽！”

她咬牙切齿地捶了下床板，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禽兽不如！”

“啊啊啊，没法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