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负债累累！系统讨债与打工还贷

意识沉浮于无边的黑暗与冰冷，每一次挣扎都如同溺水者徒劳地挥动手臂，沉重的疲惫感如同铅块浇筑在灵魂深处。苏羽感觉自己正在坠向永恒的深渊，连思维的微光都即将被吞噬。

“少宗主！少宗主您醒醒啊！”带着哭腔的嘶喊，如同穿透浓雾的微弱灯塔，是江楠。

“快！把宗主抬进去！轻点！他娘的轻点啊！”欧皇本皇的声音粗粝沙哑，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卧槽…宗主这头发…真全白了？这代价也太大了吧…”氪改命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身体被小心翼翼地移动，触碰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奇异地将他从沉沦的边缘拽回一丝。沉重的眼皮仿佛粘着千钧重担，苏羽用尽仅存的力气，终于掀开了一道缝隙。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江楠那张满是泪痕、左臂还裹着渗血布条的脸，她跪在简陋的床榻边，眼中是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和更深沉的忧虑。欧皇本皇、肝帝无双、氪改命三人挤在狭窄的房间里，身上都带着伤，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但此刻他们的目光都紧紧锁在苏羽身上，充满了震撼、敬畏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担忧。

“宗…宗主醒了！”肝帝无双声音激动得变了调。

“少宗主！”江楠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您…您感觉怎么样？”

苏羽想开口，喉咙却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他尝试感知自己的身体——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只剩下一个腐朽的躯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针扎似的疼痛，心脏的跳动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费力地转动眼珠，瞥见垂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刺目的灰白。生命力透支的恶果，如同跗骨之蛆。

就在这时，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催命的丧钟，在他意识深处轰然炸响：

【警告！宿主生命力严重透支，处于濒死边缘！】

【警告！宿主负债严重！当前债务：-￥97，847（含新增利息￥978.47）！日息10%持续计算中！】

【特别催收程序启动！倒计时：30分钟！】

【若宿主在倒计时结束前未能提出切实可行的债务清偿方案，系统将根据《用户协议》第9章第37条强制执行资产清算程序！】

嗡！

苏羽眼前猛地一黑，差点再次晕厥过去！近十万的负债！日息10%！三十分钟后就要强制执行清算？！这比刀疤首领的血爪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意和绝望！青云宗有什么资产能被清算？这破败的山门？还是…这些弟子？！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光线陡然扭曲！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个巨大的、由暗红色能量构成的倒计时数字，凭空浮现在苏羽身体正上方！

【29:59】

【29:58】

【29:57…】

猩红的数字如同流淌的鲜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每一次跳动都敲打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什…什么东西？！”欧皇本皇下意识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卷刃的长刀。

“倒计时？！这…这红得发黑的光…好邪门！”肝帝无双脸色发白。

“系统…是那个系统？！”氪改命反应最快，瞬间联想到了苏羽之前兑换道具时可能存在的“代价”，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宗主！这…这难道是…债务？！”

江楠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她虽然不完全明白那红色数字的含义，但那上面散发出的冰冷、无情、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恶意，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她紧紧抓住苏羽冰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被那红光带走。

苏羽看着那刺目的倒计时，感受着体内油尽灯枯般的虚弱，以及系统提示中“濒死边缘”的冷酷判定，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悲愤涌上心头。刚拼死击退外敌，转眼就要被自己的“金手指”逼上绝路？

他拼尽全力，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字：“债…务…系统…清算…”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彻底坐实了氪改命的猜测，也让欧皇本皇和肝帝无双瞬间明白了这恐怖倒计时的来源——宗主为了救他们，借了高利贷！现在债主（系统）上门逼债了！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之前的敬畏和担忧，此刻被一种更沉重的、关乎所有人命运的恐慌所取代。

【倒计时：25:13】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切割神经。苏羽强迫自己冷静，意念沉入系统商城，在浩瀚如烟却标价令人绝望的物品中疯狂搜寻。

“恢复生命…恢复生命…”他心中嘶吼。

终于，一个散发着柔和绿色光晕的图标锁定了他。

【玄元续命丹】（地阶下品）

【效果】：蕴含庞大生命精元，可修复严重本源亏空，续命延寿。对生命力透支、根基受损有奇效。

【售价】：￥50，000

【警告】：药力磅礴，凡人之躯需分次炼化，强行吞服有爆体风险！

五万！苏羽的心沉了下去。加上那近十万的债务和恐怖的日息，这根本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但这是他目前看到的唯一救命稻草！没有这丹药，他这残破的身体恐怕撑不过三天！

“系统…借贷…购买…【玄元续命丹】…”苏羽用尽最后一丝意念发出指令。

【借贷购买成功！消耗￥50，000！当前负债：-￥147，847（日息10%）！】

【警告！宿主负债已突破临界点！日息总额即将超过原始本金！风险等级：毁灭级！】

【特别催收程序升级！倒计时暂停！启动债务重组谈判协议！】

房间上方那猩红的倒计时数字骤然定格在【17:42】，但颜色变得更加暗沉，仿佛凝固的血块。一股更加强大、更加冰冷、更加不容置疑的意志降临，并非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苏羽的意识深处，带着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债务人：苏羽（青云宗宗主）】

【债务总额：-￥147，847（基准日息：￥14，784.7）】

【抵押物评估：青云宗宗门地契（估值：￥1，000），核心弟子*4（估值：￥500/人），内测玩家名额*20（估值：￥1，000/名额）…总计估值严重不足！资不抵债！】

【强制执行清算将导致宿主及关联单位（青云宗）彻底抹除。】

【现提供唯一债务重组方案：】

【1.强制征召已解锁的20名内测玩家，其后续在系统规则下产生的所有收益（包括但不限于任务奖励、打怪掉落、资源采集、声望贡献等），系统将自动扣除90%用于偿还债务本息。】

【2.宿主苏羽需在一年内清偿所有债务本金及利息。若超期，强制执行清算程序。】

【3.宿主需签署《灵魂契约补充条款》，确认以上条款，并授权系统对抵押物（包括弟子及玩家）进行必要的“绩效管理”以保障收益。】

【接受/拒绝？】

冰冷的条款如同一条条毒蛇，缠绕上苏羽的心脏。90%的玩家收益！一年内还清近十五万本金加上每天一万多的利息！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那个“绩效管理”更让他不寒而栗，系统会如何“管理”江楠、沐辰和这些玩家？

拒绝？立刻抹杀！连同整个青云宗！

他还有选择吗？看着床边江楠那充满恐惧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看着三个玩家脸上混杂着茫然、担忧和一丝听天由命的复杂神情，想着昏迷不醒的沐辰，想着山下那些破碎的殿宇…

苏羽闭上眼，意识中充满了苦涩与决绝。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在灵魂深处烙下印记：

“…接受。”

【《灵魂契约补充条款》签署完成！债务重组协议生效！】

【强制征召程序启动！内测玩家名额（20/20）已使用！】

【债务人苏羽获得：【玄元续命丹】x1！】

【警告：请严格遵循医嘱（系统提示）分次炼化！强行吞服等同于自杀！债务仍需偿还！】

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表面缠绕着氤氲生命气息的丹药凭空出现在苏羽枕边，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让房间内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仿佛吸了一口仙气。那庞大的生命能量波动，让江楠和玩家们都瞪大了眼睛。

倒计时的血色数字终于缓缓消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退去。但无形的枷锁，比之前沉重百倍，已经牢牢套在了苏羽和整个青云宗的脖子上。

“咳咳…”苏羽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动全身剧痛，但他挣扎着指向丹药，对江楠嘶声道：“分…十份…温水…化开…喂我…一次…一份…”

江楠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却又无比小心地捧起那颗仿佛有千斤重的丹药。欧皇本皇立刻冲出去找水和工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之前留在山下警戒的一个杂役弟子，他满脸惊恐，手里举着一支通体漆黑、尾羽染血的短小箭矢：

“报！少宗主！各位师兄！山下…山下发现这个！插…插在咱们山门石阶上！上面…上面有字！”

肝帝无双一把夺过箭矢，只见箭杆上缠着一张粗糙的兽皮纸，上面用暗红色的、仿佛未干涸的血液写着一行狰狞大字：

“杀我血煞门香主，罪该万死！三日之内，屠尽青云，鸡犬不留！——血煞门，黑骷（筑基初期）”

筑基初期！

这四个字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丹药带来的短暂暖意，将刚刚经历了系统催债、负债重组、好不容易看到宗主有一线生机的众人，再次拖入了更深的、刺骨的寒渊！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苏羽压抑的咳嗽声，以及窗外呜咽的山风。

前有高利贷如悬顶之剑，后有筑基强敌索命追魂。刚刚氪金破局的青云宗，转眼已深陷更大的绝境泥潭！打工还贷之路尚未开始，灭顶之灾的阴影已笼罩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