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萧亭初躺在自己的寝殿里,猛然坐起。
“朕不是死了吗?”萧亭初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来人!”
门外跑进来一个小丫鬟,是双月!上一世,萧亭初亲眼看见双月被白纪和一箭穿心,如今却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思索再三,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朕这是重生了!”
“怎么了陛下?”双月觉得今天的萧亭初有些反常。
“双月,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已是深夜,陛下,明日还要为纪贵妃举办生辰,您不是说今日要早睡吗?”
“生辰?”萧亭初一时记不起这是哪一年。
“对啊,陛下您说要为纪贵妃燃放满城烟火,您不记得了吗?”
满城烟火?三年前,这是永安九年,上一世萧亭初在此时为白纪和燃放了满城烟火,白纪和却始终满脸不屑,原以为他是不喜欢烟火,现在看来萧亭初做的一切在白纪和眼中全是笑柄。
永安九年!“贺安年呢?”萧亭初问道。
“他已经被您打入了冷宫,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给你叫太医?”
“没什么,朕只是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安年哥哥,朕要去找他!”说罢萧亭初从床上下来,“朕自己去,不用跟着我。”还没等双月反应过来,萧亭初早已跑远了。
穿过宫墙,跨过一扇扇门,今日是十五,天上的月亮被云笼罩,本该是团圆的日子,萧亭初悔不当初,重活一世,她势必要让乌云退散。
终于萧亭初跑到了冷宫,冷宫内破旧不堪,唯有院中的垂柳,想必是贺安年精心照料的。萧亭初走进殿内,屋里阴冷极了,她只进来一小会儿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贺安年呢,想到这里,她心中满是后悔,也更庆幸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安年哥哥。”萧亭初叫喊着,但始终得不到回应,她只能挨屋找,萧亭初刚登基没多久,没有很多妃嫔,冷宫很大,却只有贺安年一个人住在这里。
找了很久,终于她看到了贺安年。贺安年蜷缩在床上,他的被子很单薄,整个人也瘦弱不堪。萧亭初愣住了,这一刻她不敢上前,鼓足了很大勇气走上前,在碰到贺安年手的一瞬间,萧亭初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贺安年的手异常冰冷,毫不夸张的说,就如同冰一样,这就是寒毒吗!贺安年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止不住地颤抖。
萧亭初彻底崩溃了,大喊着:“安年哥哥,初儿错了!初儿错了!我会治好你,我一定会治好你。”萧亭初一把将贺安年拥入怀中,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贺安年冰冷的身体,贺安年的颤抖逐渐缓解了一些,就这样到了天亮。
第二天,贺安年缓缓睁开眼,这一夜,竟不似从前那般寒冷,梦中还听到了萧亭初叫自己的名字,这恐怕是这么久以来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也许是萧亭初抱得太紧了,贺安年感觉自己无法动弹,终于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因为寒毒中毒已久,毒素已经侵蚀到了他的眼睛,现在他已双目失明。“你是何人?”
萧亭初因贺安年的声音惊醒,用手轻抚贺安年的身体,“安年哥哥,你醒了。”逐渐萧亭初看出了异常,用手在贺安年的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
“初儿!你是初儿!我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萧亭初拿起贺安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到身旁之人是萧亭初,贺安年激动地坐起,但因为身体虚弱,不禁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是紧紧抓住萧亭初的手,生怕此时的美好如梦幻泡影。
“安年哥哥!”萧亭初一只手握住贺安年,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不适。
“我没事,我只是一时过于激动。”
“你身体都这样了,为何不遣人和我说,当年的救我的人明明是你,你为何要瞒着我,就连你中毒一事我都不知晓。都是我的错,是我听信小人谗言,是我眼盲心瞎看不到你的好,安年哥哥,初儿错了。”说着说着,萧亭初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眼泪也随即夺眶而出。
“初儿别哭,我怕你担心我,又看到你已经找到了心悦之人,所以......”
“安年哥哥,从前是我不懂自己的心意,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萧亭初紧紧抱住贺安年,拥抱是表达爱意最生动的方式,两个人的心脏贴在一起,将彼此的爱意窥了个透彻。“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我都会治好你。”只有在贺安年的面前,萧亭初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她此刻不再是一个帝王,只是一个藏不住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