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一边哀伤地与同学道别离,一边为回家而喜悦的时候,罗皓却是一个人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呢?”秦子旭走过来,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罗皓强装言笑。
“嗯,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秦子旭明白罗皓的性格,没有多说什么,就是留给罗皓自己的安静空间。
“为什么要我不回来?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吗?”那纸条已经被罗皓烧掉了,可灰烬已经完完全自己莫名的伤感之中。全地融进了罗皓的心中,罗皓蓦然回头看着这个生活了一年的晖汤城,感觉突然变得复杂了,这个自己人生起点的城市,真的注定要成为过去了吗?罗皓又开始了自己莫名的但也习以为常的伤感。
回去的时候罗皓租的是马车,罗皓实在是没有钱去租一辆快速、稳步的蜥龙车,不过这样也好,比较低调。王焯今年上是不回家了,晖汤城的确是没有弟子了,但也有正常住民,暂时有没有其他长老来帮他,故而分身无术。王炜本来是要和罗皓坐一辆车,可这车马市场实在太过火爆,大的车辆已经被三五人的小队伍抢完了,只有小型马车了,便是各租了一辆马车。
正打算上车的罗皓,被余光中的两人吸引住了,两人都是身着黑色巫袍,一大一小,一长一幼,面色灰白不说,双目却是异常的有神,尤其是那对黑珍珠一般的瞳孔。
也许是注意到了罗皓的注视,那孩子也是抬起了头,看了罗皓一眼。“这眼神、这脸庞、这笑容……难道是他?”这似曾相识的面孔曾经成为过罗皓几个月都是挥不去的梦魇,即便他也是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
罗皓与他的人生没有交集,也没有平行过,就这样在一个眼神中开始,从一个眼神中似乎也要结束。对方在其长辈的带领下彻底离开了罗皓的视线,进入了晖汤城。
“在看什么呢?”秦子旭问道。
“哦,没什么。”罗皓回答得很干脆。秦子旭未置可否,就是让罗皓立刻上了马车。
哒哒的马蹄,走在罗皓不熟悉的路上,朝着罗皓熟悉的方向。想想当时来的时候,一大辆蜥龙车上有好几个小屁孩,一起嬉闹,一起憧憬……罗皓掀开布帘,呆呆地望着窗外,虽然马车会有些抖动,完全不影响罗皓看风景的心和眼前浮现的画面:一群孩子在谈笑着梦想,谈笑着晖汤城里的梦想,谈笑着通过测试的期许,谈笑着未来叱咤风云的豪情美景。
如今,曾经一起“拼车”来到晖汤的孩子们,都各自沿着回家的路奔波着。罗皓与王炜是幸运的,由于当时南齐的原因,走的是晖汤与平山镇的直线大道,故而两人可以再走“来时路”,而霍氏兄弟所住的部落,虽然属于平山镇的境界,但和罗皓的小庙村一样属于边陲之地,这样反而和罗皓他们不顺路了。罗皓则是乐得如此,总算是可以“顺心”地回家了。
“你在看什么?”秦子旭见罗皓看外面发呆,就是凑了过来,看看外面究竟有什么,“切,百十林有什么可看的,都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秦子旭嘟囔着,没有了兴趣,为了应付无聊就是打坐起来,不理会罗皓了。
“百十林?”罗皓被秦子旭的话弄的回过神了,这才断了回忆,去远远的欣赏着百十林,“是啊,这片小林子来来回回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这还是第一次在远处看它呢!”这些个树木,落叶乔木已经光溜溜的了,一些不落叶的树木像是蘸了番茄酱一般,叶子都是红彤彤一片片一层层,一些常绿乔木却也没有了鲜绿,只有暗绿的枝叶,满目萧索。罗皓的多愁善感真的是不符合他的年纪,看到这风景居然联想到自己、朋友们的暮年,莫名的低落了。但这种负面情绪很快就是被罗皓摒除了,而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嫩绿吸引了。
这是一片不大的草地,边缘处与其他草类有明显的区别,绿油油犹如刚刚抽出的新芽,虽然有些奇特,但在这魔法世界里倒也能解释,再怎么样都是普通的草罢了,唯一让罗皓有些兴趣的,就是那两个小人雕像,“这两个小孩子好像从哪里见过……”
沿途的风景总会被看腻,水塘,湖泊,驿站,酒家……
“我们下去歇歇脚吧。”秦子旭说道。
罗皓看了一下外面,原来是到了一家客肆,也是,马车哪有蜥龙城神速,自然要住这种小店了。“好啊!”与此同时,王炜也是下车了。
“客官里面请,本店客房充足。”在小二的指引下,众人进了家店。
“把你们最大的客房准备好!”秦子旭安排道,小二看了秦子旭三人,一个大人和两个小孩,自然是要住一起的,便立即去安排了。“等等,先把你们店的招牌酒菜拿上来。”
“好来。”
……
罗皓、王炜、秦子旭三个人坐一桌,开动起来。“吃啊,你们不吃我可就不客气了!”王炜嘴里噙着一块红烧肉,筷子指挥来指挥去地说道。结果没有人理他,他却乐个一人独享。
这个小店一楼空间本就不大,加上柜台和酒坛占去了一定空间,只有六张桌子,吃饭的也只有其中的三桌,罗皓他们一桌,一桌猎户,看他们两人的模样,应该没有什么收获的,故而在这里喝酒解闷罢了,还有一桌只有一个人,看打扮是名巫师,不过却是被巫袍裹得紧紧的,气场比外面的天都要冷,大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的。罗皓只是出于好奇,多看了一会儿,就被秦子旭把脑袋给掰了回来,“不要惹事,尤其不要盯着人家看!”
罗皓立刻把头别了过去,余光又是瞥到了一双眼眸,这一日罗皓似乎对特殊的眼神很有缘分,一个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