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燕王朱武求见辽国郎主

燕王朱武在战略上最大的功绩就是联晋抗辽。如果没有晋军的帮助,朱武率领的宋军与辽军单独作战胜负不可预料。

如今辽军被宋晋联军打得实行战略收缩,陪都南京析津府都成了前线,晋王田虎有一半的功劳,至少是一小半。

然而,晋军也是征辽之战的最大受益者,开辟出西京道千里之地,一跃成为朝廷第二大对手,仅次于在江南建国的圣公方腊,甚至超过了原本威胁更大的辽国和楚王王庆。

大宋宰相蔡京也是一个战略家,他利用晋王崛起的契机,想把朱武也卷入与晋王作战的境地,造成他两边受敌的局面。

朱武何尝不知道蔡京的阴谋,但晋王背盟是不争的事实,不尽早解决这个问题,即使成功灭辽,也会再度面临一个不亚于辽国的强大对手挑战。

他更怕继续征辽的结局有最终是两败俱伤,最理想的状态也是惨胜,那么晋王田虎有机会借鹬蚌相争,坐收渔利,窃取朱武的胜利果实,从而占据燕云十六州,取代辽国,称霸北方。

所以即便蔡京给朱武设计了一个火坑,朱武为了天下,也非跳不可。

这是拥有大格局的人所必须掌握的制衡之术。

基于此,朱武做出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只身前往南京析津府,求见辽国郎主耶律辉!

这个决定一出,朱武麾下宋军将领王焕、韩存保、徐京、张开、李成等人均大惊失色;燕军将领“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等好汉更是苦苦相劝;就连友军史文恭、卞祥也觉得朱武疯了,这个决定太疯狂、太不可思议。

要知道,辽国有多少名将死在朱武手上,光十一曜大将中就有三个便被朱武直接弄死,更不用说还有王牌军统帅洞仙侍郎、顶级战将阿里奇和一堆皇侄。辽国上下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他却在这个时候把自己送入虎口。

此时的朱武已不再是缔造“绿林西盟”时的江湖领袖,也不再是位列梁山首领团时运筹帷幄的“神机军师”,他现在是大宋燕王,一言九鼎,身份地位与彼时不可同日而语。

他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老成持重的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召集众将领一起向燕王进谏。

王焕道:“燕王,辽乃敌国,若下战书,派一使者即可,若要求和,可使老臣前去,何必燕王亲自以身犯险。”

朱武道:“此事非同小可,事关天下大局,我不去,耶律辉如何肯信。尔等无须担忧,孤自有分寸。”

见朱武如此坚持,众人知道多说无益,都不敢再言。

一向不怎么参与战略筹划的史文恭说道:“史某钦佩燕王的胆识谋略,燕王之谋必有道理。史某不才,愿做一侍卫,护送燕王去南京析津府,保燕王周全。若辽贼动武,史某拼死挟持辽国郎主,放燕王平安归来。”

史文恭是金国女真人,与辽国契丹族有世仇,只要是打辽国,便有一种视死如归的狠劲儿。他愿意陪朱武同去,代表此人大局观在这次战争中得到升华,知道化仇恨为大义的道理。

众人都知道,尽管在座之中高手云集,便是武艺达到梁山五虎级别的猛将就不下十个,但史文恭是大家公认仅次于“玉麒麟”卢俊义的天下第二高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保护朱武。

朱武道:“多谢史将军厚意,此去并非争斗,无须史将军出马。”

史文恭坚持要去,“行者”武松说道:“史将军是马上战将,更宜冲锋陷阵。这做侍卫的活儿,还是让俺这样的粗人来干。”

众人都知武松天生神力,猛虎都不是对手,特点是遇强则强,还有狂战士体质,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有他保护,不次于史文恭。于是纷纷赞同,史文恭只好作罢。

于是朱武先让“金毛犬”段景住赴辽国南京析津府向郎主耶律辉投递书信,然后与武松两骑马,带了二十几个随从,便来幽州城叩关。

辽郎主耶律辉收到朱武的书信,十分惊疑,敌军主帅阵前来访,不知何意。耶律辉拿不定主意,问刚刚任命为护国军师的“智多星”吴用。

吴用笑道:“宋朝中了我的‘离间计’和‘驱虎吞狼’之计,与晋王田虎反目。朱武知道其中用意,但别无他法,只能与辽国求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与辽国罢兵,转过头去对付田虎。”

耶律辉道:“这是为辽军死去将士报仇的千载良机。”

吴用道:“陛下不可意气用事。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等何不坐山观虎斗,待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出手,可事半功倍。”

耶律辉道:“田虎不是朱武的对手,若朱武击败田虎,又回来进攻辽国,悔之晚矣。”

吴用道:“不用等到那时,只要朱武攻入晋军腹地,两军打完消耗战,我军便可袭其背后,一举拿下燕、晋,统一北方,进军中原。”

耶律辉大悦,道:“军师所言极是。”转头让宫人宣朱武觐见。

耶律辉端坐大殿之上,左右文武众臣一个不缺,要让朱武见识一下大辽气象。辽廷之外,并无人知晓吴用不但没死,还做了辽国军师,因此他回避了,藏在耶律辉背后的屏风里旁听。

朱武、武松二人昂然上殿,依礼参拜辽国郎主。辽国众臣见了朱武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武松怒目圆睁,回敬辽国众臣。在他寒光凛凛、杀气腾腾的逼视之下,辽将们竟都有所收敛。朱武则神情泰然自若,旁若无人。

天寿公主与朱武在梁山上曾经义结金兰,此时坐在父亲耶律辉旁边,对朱武颔首示意,朱武报以注目礼。

耶律辉开口道:“朱武乃是敌国主帅,两军交战之时,为何前来求见,不怕朕杀了你吗?”

朱武从容答道:“辽国如今进入战略防御的态势,无非是忌惮宋晋联军。朱武尚自纳闷,哪位智者能东西天下格局,为郎主出此良策,致使宋、晋生出嫌隙,辽国渔翁得利。”

耶律辉道:“你既然知道辽国之谋,不去积极备战,来次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