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盏茶的时间,“鼓上蚤”时迁返回,带来水军在雨中遭遇袭击的消息。
“兄弟们怎么样?”“花和尚”鲁智深急躁,当头就问。
“张顺、李立、王定六、倪云、卜青、狄成六个阵亡。”时迁答道。
“啪!”鲁智深重达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重重地击在地上,砸出脸盆大一个坑,道:“洒家不屠尽湖州江南军,誓不为人!”
“豹子头”林冲也气冲牛斗,道:“燕王!下令攻城吧,兄弟们憋不住了!”
燕王朱武问“轰天雷”凌振,道:“火炮齐备否?”
凌振道:“这几日潮湿,引信无法点火,尚可设法烘烤半日。火药就只能等天晴的时候晒干了,否则容易炸膛。”
朱武道:“等不得了,李俊肯定马上动手为张顺等人报仇,马步军需配合水军行动,不能让他单独涉险。”
“行者”武松道:“燕王说怎么打,攻城的话我先上。”
“黑旋风”李逵、“九纹龙”史进纷纷道:“算我一个!”
朱武道:“攻城战须用这班步军战将,不过守城的乃是南国元帅石宝和司行方,都非等闲之辈,不可力敌,只能智取。时迁听令!”
时迁道:“末将在!”
朱武授以秘计,时迁领命去了。
朱武又道:“鲁智深、武松、李逵、杨雄、石秀、燕青、曹正听令!”
众将齐声应道:“在!”
朱武安排攻打湖州城事宜,众将各自领命。
朱武亲自到率领“豹子头”林冲、“双枪将”董平、“金枪手”徐宁、“病尉迟”孙立、“九纹龙”史进、“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中箭虎”丁得孙等将,点齐军马,只等次日天亮时分前往湖州城。
当日黄昏,天色阴阴沉沉不甚光亮,三万江南水军在新任都总管“锦麟龙”翟源的带领下,背依湖州北城水门下寨,八百条战船整齐列阵,里三层外三层围成水上城郭。俘获来的一艘大海鳅船停在城郭中央做指挥船,五艘小海鳅船分布在外围做防御堡垒。
一场大战,“浙江四龙”只剩下翟源一个,他也从副总管接任都总管,肩负起指挥三万江南水军的重任。
“混江龙”李俊则在西山整编麾下两万一千水军,分别驾着八艘大海鳅船、六十五艘小海鳅船、六百余条普通战船,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屯集在湖州北门的江南水军。
尽管李俊水军兵少,但占据优势的大小海鳅船攻击力惊人,从绝对战力角度上来看,完全碾压江南水军,因此李俊敢于以硬碰硬,直接进攻敌军布防严密的船阵。
“船火儿”张横为弟复仇心切,李俊遂他的心愿,让他亲自率领一艘大海鳅船,由八艘小海鳅船护卫,与六十四条普通战船组成一支混编舰队,正面突击敌阵。
“立地太岁”阮小二、“活阎罗”阮小七各率领一艘大海鳅船、八艘小海鳅船和六十四条普通战船从左右攻击,分散江南水军的防御重心,为张横突进创造机会。
李俊则与“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率领三艘大海鳅船、二十五艘小海鳅船、三百条普通战船组成主力舰队,跟在张横舰队后边,给予密集的远程打击支持,目标是摧毁江南军一切水面军事力量。
“玉幡竿”孟康、“赤须龙”费保各率领一艘大海鳅船、八艘小海鳅船、五十六条普通战船作为预备队随后策应,弥补作战时友军的薄弱环节,以免被对手船只分割包围。
安排已定,水军众好汉率领舰队浩浩荡荡从太湖水面上杀奔湖州城。
前方哨探匆忙报告,翟源心头一惊,李俊这是绝地反击,誓要拼出个你死我活的架势。他连忙差人进湖州城,向南离大将军请求援军,获取陆地支持,有岸基弓弩手的支持,方可与李俊一决雌雄。
李俊采取的进攻策略和时机大有学问,进攻开始的时候,天色已暗,水战无论进攻还是防御,主要战法弓弩的精度会大幅降低。但是江南水军采用的是密集防御阵形,目标更大,因此李俊舰队无须设计精度,射对方向基本就可命中。而李俊舰队采用的是三面散开,远近梯次进攻的阵形,在夜色的帮助下,江南水军弓弩这种目标的几率便降低很多。
两军交手之时,一攻一防设计精度不同,效果天壤之别,加上李俊舰队绝对优势的大小海鳅船上,机械弩弓的杀伤力惊人,江南水军纷纷中箭倒在船上,损失惨重。
这时,湖州城内忽然多处起火,火势蔓延开来,在太湖上就能看到火光冲天。城内驻军忙于四处灭火,无暇派出弓弩手协助水军防守。
李俊的人知道这是朱武的计策,吸引城中石宝的注意力,为水军进攻创造有利条件。于是张横、阮小二、阮小七的三支混编舰队凭借大小海鳅船的体型优势,直接撞入敌阵当中,顷刻间撞翻了数十条战船,江南水军精心布局的船阵登时大乱,两军一片混战。
李俊、童威、童猛的庞大舰队一轮猛射压制之后,也冲入敌阵腹地,众好汉身先士卒,跃上敌船近身砍杀。
李俊、阮氏兄弟、张横、童氏兄弟等人怀着满腔怒火,下手甚是狠辣,在江南水军船阵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得不到岸上部队支持,江南水军在激烈的厮杀中减员严重,士气每况愈下。翟源独木难支,手下士兵开始向岸上溃逃,数百条船被北军抢夺。
翟源见大势已去,带着十几个亲卫士兵弃船上岸,企图逃脱。
张横杀在最前面,发觉了杀死弟弟张顺的罪魁祸首翟源的行踪,提枪便追上岸去,阮小七怕他孤身有失,远远跟在后面。
翟源见张横追杀而来,寻思道:“江南水军在我手中遭遇灭顶之灾,回去面见圣公也是重罪,若能捉住这员北将,或可折却些许罪过。”
主意已定,翟源令手下亲卫止步,反身围住张横,喝道:“贼将大胆,一个人前来送死!”
张横双目赤红,声音嘶哑,道:“还我弟弟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