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关胜为石宝所阻,“扑天雕”李应被高玉挡住,“小李广”花荣在王寅一枪紧似一枪的攻击下渐渐支撑不住,性命堪忧。
如今秦王宋江身边当属“青面兽”杨志武艺最高,只见他纵马舞刀,杀奔王寅。周王柴进身边只有副将元兴可用,便迎上前去抵住杨志。
宋江十分担心花荣的安危,但手下除了武艺低微的亲弟弟“铁扇子”宋清,也只剩下“神行太保”戴宗和“镇三山”黄信这两张牌可打,便尽遣上场,解救花荣于危难之间。
王寅力敌花荣、戴宗、黄信三人联手,昂然不惧,指东打西,居然仍占上风。
此时阵上一对儿厮杀的将领之间分出了胜负。杨志毕竟是梁山八骠骑之一,元兴之流岂是他的对手。二人战不五合,杨志手起刀落,将元兴斩于马下。
柴进唯恐杨志相助花荣等人对王寅不利,急忙发动周军全线突击,先下手为强,乱中求胜。
宋江见柴进大军压上,摆出了一副决战的架势,当然不能示弱,咬着牙也要硬抗汴梁城下这场三十万级别的旷世之战。
只见两军拉着漫长的战线,两条兵锋相向突击,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就像两条巨龙,瞬间绞杀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在侧方对峙的张叔夜、刘光世、王禀、赵谭军和晁盖、刘唐军一直关注着正面兵马的动静。晁盖看到两军已经发动起来,不分出胜负难以收军,今日之战骑虎难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于是晁盖也将麾下四万齐军投入战斗,杀气腾腾的扑向张叔夜部队。
两军战将被搅入了这场大战之中,每个人都要同时与对手和身边潮水般涌上来的敌军作战。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谁也不敢后退半步,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睛,抡起兵器毁灭眼前的一切。
即便是像关胜、石宝这样的超级猛将,面对上万兵马眉头都不眨一下的狠人,也没见过三十余万人对决的场面,在人人潮汹涌中就像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只能随波逐流,生死由天。
王寅在两军混战中展示出统军指挥才能,一边与花荣、戴宗、黄信交战,一边组织身边的周军形成联合防御阵线,挡住外围兵将进入,以便于他对面前的对手展开一场屠杀。
王寅的指挥果然奏效,奔来要上前相助花荣的杨志被周军阻住,只好挥舞令公金刀四处砍杀,在人潮中身不由己,时进时退。
花荣在先前与王寅的单打独斗中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此时仅能自保,无瑕顾及戴宗和黄信,三人被武艺明显高出一筹的王寅指挥周军分割开来,无法形成联防,因此对王寅的威胁大打折扣。
戴宗的特长是“神行术”,武艺却是稀松平常,在王寅出神入化的枪法攻击下,遮拦不住。待要逃走,四周被两军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施展“神行术”。不多久,便被王寅扎了数枪,流血而死。
杀死戴宗,王寅又将主攻对象转向黄信。黄信手持丧门剑劈开围拢过来的敌军,剑刃都砍缺了,犹自拼杀不已。王寅抽冷子一枪将黄信前胸后背扎透,黄信阵亡。
王寅回头来战花荣,却不见了对手,急忙寻觅时,发现不知何时,李应杀透重围,救出了花荣,正向宋江的中军方向会合而去。
王寅不舍放弃这两条大鱼,便挺枪紧追不舍。
李应保着花荣,回头看见王寅追来,探手从背后取出一柄三棱重刀,扬手飞向王寅。
王寅的坐骑“转山飞”速度奇快,疾速行进间,王寅猛然觉察一道闪电迎面飞来,他凭借高超的武艺天赋,本能地仰身避过,那刀贴着他的鼻尖飞过,激起一道凛冽的寒气割得面颊生疼。
王寅险些丧命,惊出一身冷汗,由是不敢过分逼近,李应才与花荣逃脱。
却说李应本来是与高玉交手,那高玉枪法不在李应之下,鞭枪使得上下纷飞,与李应杀得难解难分。
李应正寻思着如何取胜,恰好两军蜂拥而上,将二人挤过一边。李应腾出手来,取飞刀射向高玉。
一来乱军丛中,高玉没有提防李应得飞刀绝技;二来人多声杂,掩盖住飞刀的破空之声;三来距离太近,高玉根本来不及躲闪。因此李应这一记三棱重刀正中高玉面门,高玉大叫一声落于马下,被乱军踩踏而死。
李应杀死高玉,这才四处冲杀,幸运地遇到花荣。此时王寅正忙着猎杀黄信,李应趁机将花荣救出。
两军杀得昏天黑地,在这个体量上的大战现场,所有人仿佛都没有了个体的存在,都像是一个巨人身上的细胞,都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所有的动作只为这个巨人整体负责,无尽的杀戮才是唯一目标。
激战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双方士兵已经杀得筋疲力尽,杀伤力锐减,仍没分出胜负。
宋江、柴进知道继续打下去也没有结果,便各自命令鸣金收兵。晁盖的齐军随周军退去,返回营地休整,宋江也率军回城。双方只各留一队士兵搬运和掩埋尸体。
这一场大战,宋军伤亡五万余人,阵亡将领除了戴宗、黄信,还有宋江的弟弟宋清,在乱军中被杀。
周军、齐军总共伤亡六万兵马,周将高玉、元兴阵亡,齐将“赤发鬼”刘唐在与王禀对战时身受重伤,回营后吐血数升,不治身亡。
这场消耗战令双方都元气大伤,没有三五日无法复原,于是两军都高挂免战牌,休整兵马,抚恤伤亡。
宋徽宗见宋江一战死了三个兄弟,其中包括他的亲弟弟,不禁唏嘘不已,让礼部、户部后加抚恤。尽管宋军并没有获得一场胜利,宋徽宗仍然对宋江、关胜、花荣、李应、杨志等人进行了封赏,嘉其战功。张叔夜、刘光世、王禀、赵谭等人俱有赏。
另一条战线上,辽国十一曜星将之心、中央镇星、都统军兀颜光率一十三万辽军,与罗睺星耶律得荣、计都星耶律得华等将领抵达滑州,将朱武率领的燕军团团围困于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