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只觉得很为难:“由办事,等我们先从这出去再说吧。”
桑月很不屑地说:“阳遁局招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胆小怕死,一个视财如命。”
由赹泄愤似的用力踩着苏算的脚背上: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局里都是按照颜值招人的,你这样的如果想来,那只能扫厕所了。”
闻言,小张顿时挺直了腰自豪起来:
“我们由办事在上一年的局花评选里可是勇夺第一!”
“哈哈哈,菊花?真是笑死我了。我们苏办事还是男神榜第一呢!”
“你们阴遁局不就苏办事一个男的吗,呵。”由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收回自己的脚,踩在地上,走得很用力。
桑月在后头,气急败坏地追过去反驳:
“我们局长也是男的!”
“臭小子。”由赹嘀咕着往前走,眼前一道黑影突然飘过,带着熟悉的臭味,由赹大脑没反应过来时,动作先一步追了上去,不知道拐了几个弯,黑影消失了,一回头,就看见苏算稳稳的站他身后。
由赹往他身后看:“我家小张呢?”
苏算绷着脸:“反应太慢,没追上来。”
由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家小张还在实习期,没跟上也正常。”
周围静悄悄的,由赹没去看人,拿着手电筒在乱晃,苏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动,有东西。”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手还握着,顺着亮光齐齐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半蹲下身体。
“这是.......纱布?”由赹不太确定。
“是纱布,上面的青色液体是蛤蟆精留下的,看样子是刚才猎妖枪打中了。”
苏算率先站起来,发现自己还抓着对方手腕,僵了一瞬,略有些不自然地松开手。
由赹看着自己的手腕,笑意深达眼底:
“小算盘还是这么喜欢缠着我手腕玩啊。”
苏算别过头:“是苏办事。”
由赹无不惋惜,他当初捡了这小石头精回来,掏心掏肺养了五年,结果转头就去了阴遁九局任职,装作不认识就算了还专门跟自己作对,这掏心窝子掏得太亏了。
苏算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就冷漠无情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石头。”
“所以?”
苏算:“没有所以。”
“......”
由赹被气笑了:“妈的,真是臭石头里蹦不出个屁来。”
苏算冷冷一哼:“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什么?由赹站起来看着已经比他高的苏算,默不作声地转了身,压下了眼底的锋芒。
“刚才的黑影应该是蛤蟆精,它受伤了,跑不了多远的。”由赹再开口,已经恢复了懒散的语调。
苏算拿出猎妖枪,换上专门用来捕获妖类的催眠针筒,走在由赹前面:
“你们阳遁局的人出任务,都是空着手的吗?”
由赹懒洋洋地揣着裤兜:“强者都是这样的,苏办事还年轻,再历练多几年也能像我一样了。”
苏算屏神静气,专注听着周围的动静:
“像你一样那就太失败了。”
由赹:“苏办事真幽默。”
苏算:“彼此彼此。”
两人嘴上针锋相对,却也没放松对周围的警惕,一路往前走,都能看到一些空的食物盒子,由赹更加怀疑了:“我总觉得在哪闻过这味?”
“粪坑?”
“不是。”由赹努力回想:“应该是一种食物。”
苏算脸色顿时一言难尽起来:“你落魄到吃粪坑里的?”
由赹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才道:“你怎么知道粪坑里的能吃?哦我知道了,你吃过。”
苏算脸色难看:“我没有吃过。”
由赹安慰他:“我懂,苏办事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别人的。”
苏算闷声扭头往前走,看都不回头看一眼。
由赹憋着笑跟在他后面:“应该是一种能散发出臭味的事物,比如臭豆腐?”
苏算停下脚步:“你是说蛤蟆吃臭豆腐?所以体内的臭液才会发生改变?”
由赹打了个响指:“看来石头的智商也不算太低。”
由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左右看了看两遍用木板垒砌的墙,往后一步,借力一跳,冲到墙头上,视线顿时广阔起来。
当视线落在前方黑气最浓郁的地方时,由赹轻轻勾唇,快速且悄无声息地奔跑过去,如猎豹一般,迅猛地往下一扑,擒住了正在缝肚皮的蛤蟆精。
蛤蟆精原形大约有一米高,表皮青褐色,棱状苔藓遍布全身,翻开的肚皮被猎妖枪破了一个洞,正汩汩往地上留着黑色粘稠的血。
“躲得挺深的啊,让大爷一顿好找。”
蛤蟆精的肚子被由赹一踹就瘪了,立刻释放出毒腺里的毒气,苏算赶到后大力扯过由赹,手上的猎妖枪对着蛤蟆精连开了数枪,蛤蟆精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痛苦呻吟,很快就昏了过去。
“蛤蟆毒腺里释放的毒气,能麻痹人的神经,严重者会窒息而亡。”苏算一边说,一边将由赹的鼻子捂住,往后撤了好几个大步。
由赹拍拍苏算放在自己嘴巴上的手,示意他往左前方的方向看,苏算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墙边竟然堆了好几十盒的臭豆腐,由于存放时间太久,很多苍蝇绕在那飞来飞去。
在苏算还处于震惊之中时,桑月带着哭哭啼啼的小张也成功赶到,桑月一进来,就被刺激得蹲在一旁干呕不止:
“好.......呕.......好臭!”
小张则是恐惧战胜了嗅觉,抱着由赹的大腿,一边哭一边拿着六神花露水照着自己的脸猛喷:
“由办事!我以为你遇难英勇殉职了呜呜呜.......呕.....好臭.....呜呜呜......呕.....六神不顶用。”
由赹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听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自己也觉得恶心起来了,他转头埋到苏算怀里:“好臭啊。”
“你呕......你放开......好臭......放开苏办事!”桑月一边呕吐一边骂人。
苏算是在这当中唯一不受影响的,他扒开由赹缠上来的手,二话没说就拿着麻袋将地上的蛤蟆装起来。
蛤蟆臭液被隔绝,只剩下生蛆的臭豆腐没法解决,只能后面让其他部门处理了。
四人千辛万苦从迷宫里钻出来,终于得以呼吸新鲜的空气,由赹没什么形象地坐在地上。
待喘匀了气,就眼睛里带着笑,戏谑地打量着站在光线充足处的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