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就好像一个空杯子,你往里倾倒什么,你的人生就是什么。
——摩西奶奶
在他们进来时,橙卡卡就关注到了他。
橙卡卡看着他眼尾的那颗小黑痣。
他身材修长,大概一米七五,比旁边的两个人都要高。
橙卡卡在他身上看到一种气质,和班上其他男生都不同,似乎与他会画画有关。
说话时,媚眼间透露出少年意气风发。
只见他说:“大家晚上好,我叫卓单箫,现在和爷爷住在一起,我喜欢在一切木制作品上作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三个以前是一年级一个班的同学,这次又约好,一起来补习,嗯,打算相互监督,努力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希望大家也是。”
黄爷爷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孙子,并且还成为自己的同学,橙卡卡有些惊讶,不过,作为一个大胃王,相比而言,她更想认识郭薇薇。
卓单箫说完,十指相扣,放于胸前,对王炸和在坐的同学,点头鞠了一个躬,走下讲台,在王炸给他插进去的靠窗第二排那张桌椅上坐下。
这个动作,挺像古装影视里不太虔心信佛的刁蛮小姐,在佛前不太专业的一拜,不过众人看来,他表演得还挺顺眼。
这众人里,女生居多!
在他们没来之前,班上只有橙卡卡一个人没有同桌,他们来了之后,就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赵龙刚。
赵龙刚和橙卡卡一样,选择独自坐在最后一排,同样的选择,不同的动机,橙卡卡的动机大家已经稍微知晓。
赵龙刚的动机,很励志,他想排除一切会打扰自己的因素,全心全意搞成绩。
在花样年华的岁月中,选择一个人静悄悄坐在最后一排,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也许都意味着向青春偃旗息鼓。
经过一系列调整,郭薇薇的同桌是张婷,卓单箫的同桌是英语课代表李雯静,三个补习生的座位分别是靠窗的三个组。
王炸看着多出来的那一张桌子,很不满意,他抱着双手,眯着眼睛,皱着眉头,思考了一分多钟,最终还是放弃了“合并”两个同学的想法。
班上一共53人,加他们三个就有56个,28张桌子可以全部安排下,可偏偏赵龙刚和橙卡卡都不要同桌,特别是赵龙刚的理由,作为一个优秀的班主任,如何忍心反驳。
橙卡卡的座位被迫往后移了一排,平时轮换座位,她的座位也是固定的,她早已习惯早晨太阳第一个光顾的这个位置,向外看时视野也相当开阔。
而现在,仅有之前一半的视野,她觉得他们三个人的到来,最多也就是对她有这样的一个影响。
王炸开始讲题,其中带入的知识点,是他为本次月考特意准备的,橙卡卡也为考试,熟记了几个化学方程式。
下晚自习后,教室里伏案苦学的同学依然不少,每次月考,想争分夺秒,把十年寒窗苦读的东西,都赶到脑子里打一架的同学可真不少。
任尔勤学苦读,我自心宽似海淡若清风。
这种时间,橙卡卡正旁若无人的专研小说。
她不能太晚回去,十点二十多分,她念念不舍的把小说收进书柜里藏起来,抱着化学书回家。
开门进屋,罐罐没有过来迎接,张小姐的脚已经泡好,在玩手机,就等橙卡卡回家。
张小姐每天在工地干活,再苦再累再乏,每天晚上都是等橙卡卡到家后她才会去睡觉。
正是因为这样,虽然教室里的灯经常开到十一点才熄,但橙卡卡每天最晚十点半就收拾东西回家。
橙卡卡洗澡出来,张小姐已经睡下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罐罐躺在旧窝里打呼噜。
橙卡卡在床底拖出一个纸箱,只见罐罐轻微抬起点头发出疑问:“喵?”
“罐,别说话,我就拿出来看看,马上睡觉。”
“喵!”罐罐也小声回答,同时走到橙卡卡身边。
橙卡卡从纸箱里,拿出袋子,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只趴在木头猫窝里的木头猫,猫和猫窝是一体的,胖嘟嘟的一团,趴在那儿,似在打盹又似蹲点守猎物。
橙卡卡自己细细看了一回,将它放在地上,双手抱膝说道。
“罐,你猜它是谁?”
罐罐伸出右爪子,先是扒拉一下猫窝,发现没什么反应,又用爪子扒拉一下木头猫的耳朵。
然后跑到衣柜的镜子里看看自己,又跑回来扒拉一下木头猫的尾巴。
“喵噢?”它看着橙卡卡问。
“对呀,它就是你,这是放大版的你,我还会做一个缩小版的你,超小超小的那种,可以随身携带,到时候给你过目。”
罐罐爬到木头猫的背上蹲坐着。
“你快下来,我们要装起来睡觉啦!”
橙卡卡把木头猫放回床底,熄灯睡觉,不一会儿,听见罐罐在床底抓箱子的声音。
“死罐,你干嘛?要是张小姐知道我们就死定了。”
橙卡卡嗔怪着,爬起来,打开灯从床底把罐罐揪出来,抱回墙角的新猫窝,又说道。
“快睡觉,我明天要考试,不能打扰我。”
“喵、喵!”橙卡卡刚想走,罐罐又想爬起来,橙卡卡叉腰警告道。
“不许起来,不然明天没有黄瓜吃,睡觉!”
第二天,橙卡卡早早就把语文试卷交了,跑到黄老头的店里,进入隔间,这间屋正对着厨房,她毫不客气坐在窗边的桌椅上,埋头制作木艺,黄老头去厨房做午饭。
窗外的路上有三颗不太大的银杏树,旁边也有好多别的树,比银杏树粗大一些,风一吹,各种树叶“哗啦啦”响起来,随后落了一地的树叶。
橙卡卡很喜欢秋天的银杏树,也喜欢春天里高大碧绿的梧桐树。
一片分叉的树叶被风吹到桌上,再一片更小的金黄色的银杏叶被吹到橙卡卡手里的木头上,她把它吹开,吹吹抖抖手里的木屑,继续干活。
突然一顿,似想到一个好点子,把刚才小小的金黄色银杏叶小心收起来。
有一天,她无聊的做了一个木头残叶吊坠,后来经过设计改造,橙卡卡做出了一款残叶吊坠,还在当时火了一把。
这都是来自这片银杏叶。
卓单箫回到店里,刚进厨房又退了出来。
他看着对面正全神贯的女生,她扎成马尾的浓黑长发,一半披在背上,一半从右肩,滑落于胸前,单看披在背上的那一半,用青丝如瀑来形容,也是很贴切。
在卓单萧的脑海里,这个画面适合作画。
“大孙,帮爷爷拿碗筷过来,开饭咯!”
黄老头两手端着自己的战果,放在餐桌上,又喊道:“卡丫头,过来一起吃饭,给你介绍个人。”
“哇,时间好快。”橙卡卡转头,看见从厨房拿着碗筷走出来的卓单箫,停顿了一秒说道:“黄爷爷,我认识他,我们班新同学,我要回家吃饭啦。”
卓单箫明显对橙卡卡是他同学这点毫无印象,也难怪,这才是成为同学的第二天。
“哦!哈哈,同学好啊,过来一起吃了,我把你的一份也做了。”
“不了,黄爷爷,罐罐还等着我去投食,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