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本身就被一种天生的责任感驱使,让自己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刘媛媛
橙卡卡回到家,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黄瓜,放在罐罐的食盆里,食盆里还剩两个小鱼干。
冰箱里有做好的汤还有泡好的米线。
“今天张小姐煮米线吃了?不是说中午吃米线,下午没有力气干活吗?”橙卡卡自言自语道。
端出那碗汤和米线,橙卡卡眼睛一亮,发现里面的盘子里还有惊喜,有一个肉夹馍。
张小姐最爱吃米线,但中午极少吃,因为她说:“吃米线不抗饿,没有力气干活。”
橙卡卡也爱张小姐做的米线,她嗦一口米线,再咬一口肉夹馍,立马又喝一口米线汤,美味传遍味蕾,激活全身细胞。
也就在这时,她又想起:张小姐一心一意盼她考大学,然而自己已经下定不考大学的决心。
看着面前的吃食,想到张小姐每天雷打不动坚持从工地回来做好饭,可吃下这些饭菜的自己,无法承担它们寄托过来的期望,突然觉得吃的东西也不太香了。
罐罐的黄瓜已经啃了一半,周围留下一圈圈的断皮,发现橙卡卡一直看着自己,它再不好自顾自的吃了。
“喵!”抬起头打了个招呼。
也就在同时,“啪、啪。”的两声,一扇窗被吹打在墙上,又反弹回去。
罐罐被吓一哆嗦。
“喵啊?”
把橙卡卡逗笑了,她走过去把窗子锁死,说道:“罐罐,我只爱木艺,我要好好做木艺,不是说'条条大路通罗'嘛,加油。”
“喵噢。”罐罐已经啃完,坐着用爪子洗脸。
“不过,张小姐可就要失望了。”吃着吃着,橙卡卡找补了这么一句。
橙卡卡洗好碗,出门的时候时,罐罐在地上玩上周给它的乒乓球,按住又跳滚起来,又按住又跳滚起来。
毛姆说:“为了使灵魂宁静,一个人每天要做两件不喜欢的事。”
橙卡卡认为,目前,违背自己的意愿,把自己大部分时间花在学校里,就是为了使自己灵魂宁静,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下午考数学,她把选择题连猜带蒙选完,填空题做了一道,第一道大题她会做,因为Santa Claus讲这个知识点的时候,她有认真听。
而且她在复习书中做过好多这类题,现在这种题几乎难不了她,前面有两个选择题她也敢拍着胸脯告诉大家,自己做对了。
才一个小时不到,橙卡卡已经停笔了,早晨提前交试卷是她答得快,而此时,三分之二还是空白的试卷,她再也写不上一个字,他更懒得在每道题前写个“解”。
她用手掌撑着头睡觉,有人交试卷时,她醒了,把自己的试卷也交了。
她本想去黄老头店里,想想又没去,只迎着校外的那条河走,偶尔岸边有小鸟出现,漂在河里的树叶,被水流决定了去向。
“就像自己的人生,漂在这个学校里,可是不知谁能决定自己的去向?”橙卡卡怅然的想。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里的“解压基地”,这里面有好几百株向日葵,是为高三学生解压而种的,现在里面没有学生,只有校长的父母,年岁属于橙卡卡的爷爷奶奶辈,他们是向日葵守护者。
“解压基地”,属于学校的土地,橙卡卡绕到侧门,左转走向那一片向日葵,金秋时节,黄澄澄,金灿灿,胖瘦不一的杆仁顶着的圆圆的葵花,冲着阳光微微点头。
孙奶奶站在离橙卡卡50米外的小土坡上,夕阳下,她看向日葵的眼里充满了慈爱。
“吧嗒、吧嗒。”孙奶奶的老伴,正坐在地上抽旱烟,几株向日葵刚好挡住了橙卡卡的视线,寻着声音才看见了王爷爷。
橙卡卡想找个土坡坐一会,但她不打算和两位老人说话,走到离他们稍远的土坡上坐下来,近距离观赏向日葵的花盘,这里蜜蜂唱,蝴蝶舞,蜻蜓飞。
“万物各得其所,唯独自己,整天无所事事……
唉……”
橙卡卡长长叹口气,仰头看天上的白云,不自觉发出疑问。
“尘世之外是什么呢?”
“你想看看不嘛?”孙奶奶的声音出现在橙卡卡的身边。
“呵呵,孙奶奶。”
“世间的人,匆匆忙忙,没有几个人知道尘世之外是什么,因为大多数人,到死都没向尘世之外瞥一眼。”孙奶奶说。
“孙奶奶,人们除了读书,还能干什么呢?”
“丫头,你不喜欢读书?”
“我也不知道,可能不喜欢吧。”
“告诉奶奶,你喜欢做什么?”
“孙奶奶,你觉得我可以做木艺吗?就是雕刻木头,做好多可爱的小东西,我喜欢做这些东西。”
“呵呵,千金难买我喜欢,你可以做,但是做这个很辛苦,不,应该说要想做好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很辛苦。”
“我知道,我做木活不觉得累,让我读书,我才会觉得累,不过我喜欢读课外书。”
书,是要读的,无论是课堂上的,还是课堂外的。喜欢的事情也是要做的。”
“哎!我就知道,你也会这样说的,黄爷爷也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呢?”
橙卡卡的头低下了,右手捞着马尾根部,又把头发放下,拾起地上的向日葵花瓣,撕成了两半,又从中间把刚刚的两半撕成四半。
孙奶奶把她的犹豫与纠结看在眼里,没有发声打断。
橙卡卡抬起头看着孙奶奶,然后坐直身体,好像从孙奶奶和蔼可亲的面容得到些许鼓励,也可能是觉得告诉孙奶奶也没关系。
她说:“我不打算考大学了,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还有养我妈妈。”
说完,她白皙的脸红透了。
“呵呵,傻丫头,你怎么知道读大学不能自己养活自己?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橙卡卡天真的脸上,写满好奇与迷茫,这些孙奶奶看在眼里,她继续说道。
“奶奶的孙女,你姐姐,她现在读大四咯,好像从大三开始,她就不要她爸妈的钱,听说她一边读书一边做家教,能养活自己嘞,还经常给我买好些吃的回来,好丫头,你也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
“唉,吃饭啦!”孙奶奶的老伴的叫声打断对话,王爷爷从食堂打饭回来了。
“丫头,这一年先好好读书,争取考上个大学,将来我们有大把时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有大把时间去挣钱,知道吗?”
“好的,奶奶,我记住了,你快去吃饭,等会该冷凉了,我晚上会认真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