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时候,弟弟发来信息让我给他转5元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的事,便心生好奇问他什么情况,弟弟告诉我说二伯母去世了,这是我们几个堂兄弟购买祭品分摊的费用,因为事项特殊所以不能帮我出,需要我转给他。听到这个消息顿觉有些愕然,但并没有一种特别悲伤的感觉,和弟弟简单的聊了几句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临了挂电话的时候,又特意嘱咐了一下弟弟和弟媳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随着年岁的增长,身边的长辈正一个个的离我们远去,而每次面对这样的时刻,内心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平静,不再像年少时那样悲痛不已。二十几年前奶奶去世的时候,我正在外地读大学,晚上在宿舍里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通知,坐在床上就几乎要哭出声来,跟班主任请假的时候几乎都是带着哭腔来说。奶奶下葬的时候,我坐在田间坟前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而今天听到弟弟电话里给我说的消息,居然是非常的平静,只是聊天的时候是不是的发出一声叹息而已。
二伯家和我们的关系不好,而且不仅只是和我们家,整个家族似乎关系都被弄得很差。按照老人们的说法,他们把主要原因还是怪罪于二伯母的性格和为人处世,二伯之所以变得不通情理是受了二伯母的唆使罢了。爷爷在村上算是个文化人,我记事的时候他就在村小里做老师,也是我一年级的语文老师,算是我的启蒙老师了。所以退休之后和村里的其他老人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退休金。而他的三个儿子都是农民,唯一的姑姑接了他的班去了粮食系统工作。到了我们这一代,五个孙子三个孙女,就出了我一个大学生,所以爷爷奶奶嘴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对我还是有些偏心的。
爷爷的三个儿子结婚后都分家单过了,按照大家各过各的日子,理应相安无事,但似乎生活并不平静。二伯母总觉得爷爷对三个儿子没有一碗水端平,经济上有些偏向大伯,生活上有些偏袒小儿子,连唯一的接班机会也不考虑他们。他们家似乎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所以在我小的时候,便经常听到妈妈嘴里说他们经常和爷爷奶奶发生一些口角,甚至到后来分担养老的时候都有些不太情愿。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外地工作,过年和节假日的时候才会偶尔回家一下,只是礼节性的上门去探望一下。三年疫情几乎没有回家,就算回去也都是住在弟弟县城的房子里,因为爸妈也在,所以几乎不回村上了,和他们也就似乎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只是从爸妈的口中偶尔听到一些信息。从爸妈的口中感觉二伯的两个子女似乎生活上也不够顺心,而二伯母前些年因为出了一场车祸,造成了全身瘫痪成了植物人。没想到再次听到消息时,竟然已是阴阳两隔。
回想起这几十年身边的一个个人,我始终觉得所处的时代和环境对人的影响非常深刻,我也始终相信人性本善。之所以让人变得锱铢必较,甚至连父母兄弟之间的感情都因此变得十分的糟糕,也许是那个时代的生活条件实在是不咋地。这些年之所以不太愿意再回村上,总觉得似乎我自己心目中的乡村差异太大,大家更加关注的是你的职业和收入而不是你过的好吗?或者说大家把关注生活的好不好就直接和职业与收入挂钩了。所以,村子只是一种情感上的牵挂,但已经不再是心目中的精神家园。
和弟弟聊天时,谈到了爸妈对于这件事处理的态度,似乎还是有些怨气,但还是让弟弟和弟媳按照晚辈的规矩回去尽了一下我们应尽的礼数。人生无常,逝者为大。在我们的记忆里,逝去的人会越来越模糊,而在我们的后辈里,也许连模糊的影子都不回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