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老猫是我师父。”楚九辞说，“也是小颜的……师父和亲人。我之所以耽误这么久才回来就是为了给他报仇，为了他说的斩草除根。可惜跑了一个乔三妹。”
常叔：“看来是这个乔三妹在联系那边的人！我就说千年老猫哪有那么容易死的？他肯定是找到了乔家在境外的靠山，他想一网打尽。”
楚九辞：“百年小猫怎么样？”
常叔摇头：“我问了，老猫没回答。”
楚九辞的语气无比伤感：“看来，老猫和小猫只活了一个。活下来的那个人肯定是要复仇的。”就是不知道活的到底是哪一个？
常叔：“我们需要找人配合的。楚宇宙那边，不可靠吗？”
楚九辞沉思了一会儿说：“有比他们更可靠的人。”
常叔：“谁？”
楚九辞：“陈河！”
常叔愣了一下：“那小子太正义了！也有些冲动！”
楚九辞：“冲动好啊！”
常叔不解。
楚九辞解释：“老猫为什么不联系他的上级，而是联系你我？”
常叔：“他怀疑他的上级？”
楚九辞：“上级身边也会有很多……牛鬼蛇神。当年他们的任务算机密，撤退的线路也是高级机密，可还是暴露了。”
常叔气得呼出一口气：“你想怎么做？”
楚九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做螳螂，让陈河做黄雀。”
常叔：“有多大把握？”
楚九辞握紧了拳头：“百分之一百！”
门铃响起，常叔去开门，楚宇宙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九哥，乔三妹的事有进展了。”
楚九辞：“是谁？”
楚宇宙：“姚媱！三春娱乐那个签约的新人。两地警方通过各种对比和线索已经锁定了她。”
楚九辞：“你的……上级怎么打算？”
楚宇宙挠了挠头：“现在事情有些麻烦，人是千柳市刑警二支队确定的，说这案子他们全权负责！”
楚九辞：“人抓了吗？”
楚宇宙气冲冲地说：“就是不让抓，说要引蛇出洞什么的，让百柳警方靠边站！”
常叔走进来：“靠边站这种话是你说的吧？”
楚宇宙摇头：“不是我，是那个什么二支队队长陈河电话里说的。把二老板气的够呛！这案子九哥你卧底那么多年，二老板都说了也是他从业史上的大辉煌呢。一举抓获乔三妹，完美收官！多爽！可惜，现在在人家千柳的地界上，他说了不算。”
楚九辞：“二老板人呢？”
楚宇宙：“招待所里生闷气呢！但也没办法，乔三妹手里握着个大秘密，估计乔老二都不知道。”
大秘密？楚九辞：“二老板要你带什么话给我？”
楚宇宙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尖：“九哥你怎么知道他有话给你？”
楚九辞：“什么话？”
楚宇宙清了清嗓子，学着二老板的语气：“看来你的九哥要再做一段时间白玖了！”
常叔与楚九辞对视一眼：现在来了两个黄雀，怎么办？
楚九辞沉默了一会儿说：“楚九辞这个身份怎么安排？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楚宇宙皱了脸，似是话难出口，但还是说出了口：“要不还用替身？再出个国？进修或是任教什么的？”
楚九辞：“你确定替身能骗过高素颜？如果她非要跟着去呢？”
楚宇宙：……“二老板说，你可以自己想办法。”
楚九辞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可以选择不做白玖。”
楚宇宙：……“那二老板只能打道回府了！毕竟那个陈河，好强势！二老板都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哎！从今往后，百柳在千柳面前真是，没脸面了啊！”
楚九辞：“你跟二老板请示一下，要我做白玖也可以，我希望他可以保证，不管将来出什么事，高素颜都无罪。跟她结婚的是楚九辞，不是白玖。白玖可以有罪，但楚九辞无罪，楚九辞的妻子高素颜也无罪！”
楚宇宙的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将这些弯弯绕绕的话一字不差地打在了手机上：“我这就去请示！”他风风火火地又跑走了。
常叔叹气：“小颜这孩子没那么容易被蒙混过去。”
楚九辞：“我知道！我打算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常叔愣：“这好像不符合纪律规定。”
楚九辞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涩：“常叔，我没有穿过一天军装的。”
常叔也笑了：“可是你比很多穿军装的人都更优秀。”
楚九辞抬头看天，天蓝蓝的，无一丝阴云：“我十五岁以前的理想是当一名律师。十五岁以后就是师父推着我走了。这条路是对是错，我从来没有好好地思考过。得知师父和师兄死讯的那一刻起，我脑子里想的就是报仇，我父母的仇，师父和师兄的仇。我的人生似乎跟报仇脱不开关系了。有时候夜里一个人感觉真的很累。有时候白天看见人群中的张张笑脸又觉得很值得。直到我再次跟高素颜见面，远远地偷看她时，我可以轻易离开。可面对面是不一样的，我不想放手了。可我又怕连累她……”
常叔是过来人，忍不住八卦地问：“你们不是结婚了？你不会……”
“是！”楚九辞点头，“我没动她！”
常叔的脸色立马变了，环顾院子，似乎是想找个笤帚什么的揍人，可惜，没看见，他抬脚踹了楚九辞一下，楚九辞没躲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你还是不是男人？”
楚九辞勉强站稳，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正因为我是男人，才不想让她独自一人承担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怀孕生子吗？常叔似是想起什么，脸色一片苍凉，颓废地坐到石凳上：“九啊，你是对的！”当年他不就是丢下怀孕的妻子走了吗？再相见，孩子都快跟他一般高了！再相见，却是永久的离别……
楚九辞转身离去，却听常叔在后面又说了一句：“小颜她不会演戏！”
楚九辞的脚步顿了一下，点头：“我会实话半说。”
——
楚九辞回到七号院的时候，就看见高素颜和柳仙儿在对着桌子上的一幅图研究。
“竟然没被全部烧完？”楚九辞说。
高素颜见他回来，拉了他坐到自己旁边。
“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柳仙儿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