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童之光,智解风云

在堆积如山的会试试卷中,朱元璋沉浸其中,直到耳边传来八岁孩童高中状元的消息,他的面容顿时凝固,疑惑与震撼交织。

他紧握那份奇迹般的试卷,反复向宋濂确认:“你真的确定,如此才思泉涌的文章出自一名八岁稚童之手?”

宋濂以坚定的目光回望,不容置疑地点头:“陛下,确实如此。第一场考试,他仅以十五分钟完成;而后的两场,即便臣亲自监考,他的笔触依旧如同天授,每一场都是短短一刻钟,便展现出了惊世之才。此子文章,实乃非凡。”

朱元璋的眼眸中闪烁着慧黠之光,旋即化为爽朗笑声:“如此看来,我大明首届恩科能诞生此等奇才,必将传颂千古。朱齐,无论未来如何,仅凭这几篇文采飞扬之作,已足以让他永载史册,也让朕的这番恩科之举成为美谈。这,正是朕所期望的。”

“早知如此,朕应亲自主持殿试,亲眼见证这位朱家后辈的锋芒。”朱元璋笑容中带着几分骄傲,“嘿,毕竟流淌着我们老朱家的血脉嘛。”

群臣响应,笑声回荡于殿堂。

恰在此刻,中书省左丞杨宪步入,跪拜禀告:“陛下,大事不妙!此次恩科录取的三十六名进士,均为南方学士,北地士子见榜,情激之下,已将那八岁状元围困于路途。”

朱元璋猛然站起,面色转瞬阴郁,眼底怒火跃动:“李善长、宋濂,这到底是何情况?”

台下的李善长与宋濂面露惊骇,此事同样令他们措手不及。

“全是南方士子?世人会认为朕偏颇!”朱元璋怒喝,

“你们是何等主持考试的?考官们应依据试卷质量公正录取。”

宋濂急急解释:“陛下,所有试卷皆匿名密封,考官无法得知考生身份。”

朱元璋闻此,怒意更甚,重拳击案。李、宋二人慌忙跪伏。

“大明首次恩科,竟被你们搞得如此乌烟瘴气,三十六人无一北地子弟!难道我大明版图只半壁江山?”朱元璋怒吼。

李善长与宋濂心中一紧,此罪非轻。

“陛下,臣等绝无私弊,愿陛下派员详查,若有不公,臣甘愿领死谢罪。”李善长迅速表明立场。

“若有舞弊,老臣亦愿以死明志。”宋濂恭敬地拜倒。

朱元璋审视二人的诚恳,心头疑云稍减。

杨宪却在一旁添油加醋:“李大人,外间舆论沸沸扬扬,那八岁状元已沦为笑谈。”

他暗中期待皇帝严惩李善长,为自己铺平晋升丞相之路。

就在这时,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踏入,躬身报告:“陛下,刚刚收到消息,聚集在宫门外的北地士子已自行散去。”

杨宪满脸错愕:“散了?怎会无故散去?是锦衣卫所为?”

毛骧冷眼斜睨,让杨宪不寒而栗。

“北地士子感不公,欲与朱齐较量诗词,未料朱齐一词出口,便让他们哑口无言。”毛骧续道,“朱齐还上呈一折,提出化解此风波之法。”

言毕,递上奏折,恭请皇上过目。

“陛下,请先览。”

“是哪般词句,能让北地才子俯首?”毛骧诵读起那首词:

成败兴亡终为空,历史洪流洗尽豪杰。

青山常在,夕阳几度红。

白发渔翁江边立,惯观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笑江湖,古今事,皆作谈资中。

“佳词!佳词!”朱元璋赞不绝口,“小小状元,确有真才实学。”

李善长与宋濂暗中松了口气,而杨宪的脸色则难掩愤恨。

朱元璋即刻展开朱齐的奏折,一阅之下,拍案叫绝:“妙计!此想法太过绝妙!”

原来,朱齐建议再次开设专为北地学子的恩科,理由是战乱导致交通不便,许多北方才俊未能及时赶上首场考试,提议增设北场恩科,以显皇恩广布,南北学子最终共同参与殿试,由皇帝钦点三甲。

朱元璋心中大悦,此计既施恩泽,又挽回颜面,更赢得天下士人心。

他对朱齐的好奇愈加强烈,笑道:“宋濂,北场恩科之事,就交由你们负责。”

李善长与宋濂由忧转喜,而杨宪则是皮笑肉不笑,目光中隐含毒辣:“可恶的朱齐!”

朱元璋的目光掠过杨宪,心中如明镜。

他深知杨宪的野心勃勃,无非是丞相之位。

但在朱元璋眼中,杨宪不过是枚棋子,想要攀至权力巅峰,他还差得远。

朝堂之上传来惊雷,一场前所未有的北场科举,如春风吹散了北方书生心中的严寒,为他们铺开一条通往辉煌的路径。

时间虽紧,却足以让无数壮志凌云的青年磨砺剑锋,一封封家书如鸿雁般飞往四方,召唤着同样怀抱梦想的同窗北上,共赴这场知识的盛宴。

太白客栈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仿佛整个北方的才情都汇聚于此。

铁铉踏破人潮,寻到了那个看似稚嫩却又满腹经纶的朱齐,眉头微蹙间带着几丝戏谑:“原想与君共醉,但你这年纪,恐怕尚不知酒为何物吧?”

朱齐眼底闪烁着超越年龄的智慧,从容笑道:“酒虽无缘,茶中乾坤亦大,何不以茗代酒,共品人生百味?”

铁铉被这小小少年的老成逗笑,爽朗的笑声在茶香四溢的空气中回荡,遂携朱齐拾级而上,步入一片清雅之地。

苏贝贝,那客栈中的奇女子,亲手烹茶,动作行云流水,茶香缭绕,仿若能洗净世间尘埃。

“闻此北场科举,乃是你一手策划,当真?”铁铉轻抿一口茶,话语中不乏敬佩。

“确系吾之所为。”朱齐坦然承认,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妙哉,你这胸中沟壑,竟如此深邃广博。”铁铉由衷赞叹,目光中尽是赏识。

朱齐嘴角上扬,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却险些被自己的二郎腿绊倒,引得苏贝贝掩面轻笑,道:“少年人,还是回归纯真吧。”

朱齐忙以茶掩尴尬,随后话锋一转,眸中闪烁狡黠:“铁兄,闻君尚无表字,吾愿赐字于你,如何?”

铁铉心下讶异,这少年怎会得知自己尚未有字?

“如此厚礼,铁某求之不得。”铁铉欣然应允,随即备好笔墨,静待朱齐挥毫。

朱齐提笔,龙飞凤舞,留下“鼎石”二字,沉声道:“铁兄性格坚毅如磐石,望君未来既能坚持本心,也能灵活变通,免得世事坎坷中挫伤了棱角。”

铁铉对这两字爱不释手,心中激荡:“知音难觅,为这二字,我们共饮一杯。”

杯盏相碰,是友情的见证,也是智慧的交融。二人谈天论地,朱齐的才学如泉涌,让铁铉叹为观止,时光悄然流逝。

夜色渐浓,朱齐显露疲态,却童心未泯,向苏贝贝索抱,下一瞬已跃入她怀中,那份亲昵令铁铉瞠目结舌,不禁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个年仅八岁的孩童。

“朱兄,那首令人称绝的词,唤作何名?”铁铉好奇问道。

“《临江仙》。”朱齐依偎在苏贝贝肩上,轻声回应。

《临江仙》之名,犹如春风过境,传遍京都,朱齐,这位八岁少年状元的传说也随之不胫而走。科举在即,士子们埋首苦读,而朱齐却在为生计冥思。

次日清晨,朱齐揉搓着惺忪睡眼,望着手中零星碎银,心生一计。“老板娘,有烧饼乎?”苏贝贝的声音温柔传来。

步出厢房,朱齐见苏贝贝正悠然品尝烧饼,他也上前一试,瞬间被其美味俘获。“此烧饼出自何处?实乃人间美味!”他赞不绝口。

“京城牛二烧饼,晨曦初现时分最佳,迟则无。”苏贝贝言罢,继续品味。

【叮!食饼之间,烧饼秘技突现于心。】

朱齐眼神一亮:“老板娘,吾有一计,共谋如何?”

苏贝贝警觉中带着一丝好奇:“莫非你想诓我?”

朱齐正色道:“若吾能制出更胜一筹的烧饼,由你售之,利润吾只取其四,何如?”

苏贝贝惊讶之余,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吹牛不打草稿?你还会制饼?”

朱齐自信一笑,径直走向厨房,一番忙碌之后,热腾腾的烧饼横空出世。苏贝贝尝试之下,眸光闪烁:“此饼美味绝伦,必能超越牛二!”

朱齐挑眉:“那么,我们开始吧?”

苏贝贝点头如捣蒜,翌日,“状元烧饼”横空出世,一举轰动京都。

街头巷尾,众人热议:“闻此烧饼出自那八岁小状元之手。”

“文章写得好,连烧饼都拿手,真是奇才!”

“此子,可谓天赋异禀。”

苏贝贝望着日益兴旺的生意,心中欢喜。为了“状元烧饼”的名声,她每日清晨便将朱齐自梦中唤醒,让他立于店前,以证烧饼之真。

朱齐一脸苦笑,正巧,皇后马氏微服私访至此,听闻“状元烧饼”之名,欲购之以馈朱元璋,因其嗜此一味。

“汝便是那小状元?”马皇后询问,对门口那满脸不悦的朱齐颇感兴趣。

“何来小状元之说,吾即状元!汝等懂否礼仪?”朱齐脱口而出,毫不逊色。

苏贝贝脸上一黑,急忙捂住他的嘴,歉意地对马皇后笑道:“抱歉,小状元晨起脾性有些……独特。”

马皇后闻言,忍俊不禁,仔细端详着朱齐,忽觉这少年倔强之态,与朱元璋颇有几分相似,心中暗感诧异。

“小状元,哦不,状元郎,这制饼之术,源自何处?”马皇后笑问。

“无师自通,制饼与作文一般,信手拈来。”朱齐言语间透着一股傲气。

苏贝贝忍俊不禁,轻轻拍打他的后脑勺:“小小年纪,得意忘形。”

马皇后微笑道:“老板娘,他可已是状元,若打坏了朝廷的栋梁,皇上可要找你算账了。”

苏贝贝面色一僵,心中暗道:哎呀,我还打过他的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