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的话很怪，直听的臭屁懵逼。
这是……啥意思？
担心买不到一万块？
这话……好似担心，可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不希望买到一万块的感觉。
“明日加量，一万两千块。”赵恒吩咐。
“啊？”
臭屁又是一愣:“突然加量……容易卖不出啊。”
赵恒满脸无所谓:“卖不出就放着，留着。”
臭屁忙道:“可现在的时节，最多只能放一日，放两日就酸了。”
赵恒摆手:“就这么定，但你记得，对外仍旧说每日只卖一万块。”
啊？
臭屁又是茫然，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他也是实在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又一日，余家豆腐铺刚开门，便有一中年人赶至，上下扫了扫，不禁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掌柜的，你们家大掌柜难道疯了不成？”
“老子打探过了，你们每日产豆腐，一万两千块，售卖一万块左右，平白丢了两千块啊！”
“换而言之，你们铺子每日丢弃的豆腐，至少价值四五两银子！”
“好魄力啊！”
这声音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每日产一万两千块豆腐，只卖……一万块？
不是吧？
许多人讶异！
要知道，豆腐这玩意，几乎都是只卖当日的，隔夜的豆腐便又是一个味道了。
故此，许多豆腐坊在制作豆腐的时候，都尽可能的少制作，保证当日够卖，宁少勿剩！
毕竟这玩意剩下后，便只能丢掉了。
可这余家豆腐，竟……反着来的？
啊？
每日制作豆腐一万两千块，却只卖一万块左右，这……脑子怕不是进水了吧？
多制作出来的那两千块只是留着备用？用不上，便丢掉？
价值四五两银子的豆腐，说丢便丢？
“小爷开心，丢了又如何？”
臭屁尴尬不已，感觉很是丢人。
太败家，也太丢人了。
这不是平白教人消掉大牙嘛？
可这事毕竟是自家少爷交代的，便只得硬着头皮道:“今日只卖一万块，多一块不卖！”
四周众多顾客皆一阵咂舌，实在看不懂这售卖手法。
怎么看都不像干人事啊！
“兄弟，容我冒昧一下。”
那中年男子开口：“我只想问一句，你这豆腐铺子，做的是正经生意吗？有钱都不赚？”
做生意买卖，尤其是豆腐一类的，最重要的便是将当日制作的豆腐售卖出去，万不得剩下。
可看这余家豆腐……简直就是奇葩！
卖不掉的豆腐便要丢掉，那岂不是意味着在亏损本钱？岂不就是有钱不赚？
“关你屁事，管得着？”臭屁没耐烦应了嘴，手下忙活着卖豆腐。
在将一万块豆腐卖光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关门，打烊。
果决的动作看得一众顾客目瞪口呆。
还真……来真的？
不是制作一万两千块嘛？剩下的两千块，当真不卖了？
臭屁也不理会众人，匆匆返回小院，眼睛赵恒一身悠闲的喝着茶，忍不住开口:“少爷，要不还是改回每日制作一万块吧？今日可是被人笑话死了。”
赵恒满不在意:“别人笑话，你会少一块肉嘛？每日继续，加量。”
哈？
还加量？
“那……加量后，卖嘛？”臭屁小心着问。
“不卖！”
赵恒很果决。
事实上，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研究摸索。
主要是豆腐作坊这边的产能问题，产能跟上了，才能思考下一步路。
经过这些日子的熟悉，几个下人已经完全掌握了豆腐的制作要点，产量产能自也就跟着上来了。
根据推测，作坊这边若整日忙碌的话，至少可以制作五万块豆腐。
这个量，算是勉强达标了，故此可以展开臭豆腐的大业了！
只是单纯买豆腐能赚几个钱，一万块也才二十两银子，这还没扣除成本。
可臭豆腐就不一样了，这玩意能长期储存，是极佳的下饭小菜。
或者可以油炸臭豆腐，臭烘烘的街道上，香喷喷的油炸臭豆腐，那景象……啧啧，想想都美。
“咦，赵兄，你果然在这里。”
此间，外面一道人影走来:“我听闻京城出现了一个新的且十分奇葩的豆腐铺子，便想到了你，顺势找来，果然是你。”
赵恒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喝点豆浆。”
方书中便走到跟前，尝试着喝了口豆浆，缓缓点头:“味道果然大不一样，放糖了，啧，真奢侈，再给我来一碗。”
说着，干脆直接自己动手打了一碗豆浆，几大口喝了下去，打了个饱嗝。
再抬起头，他砸吧砸吧，道:“竟……当真是卖豆腐？”
他很事情惊诧，乃至有些懵逼。
在他看来，赵恒此人非同寻常，做的许多事也都不按常理出牌。
于是，在赵恒购买方家十万石豆子的时候他虽的疑惑不已，却也没想太多，以为赵恒有着别的路子。
结果……竟只是最单纯简单的制豆腐？卖豆腐？
疯了吧？
要知道，那可是十万石的豆子啊，将近千万斤！
按照那余加豆腐铺的售卖量，一日也就用两三千斤的豆子。
十万石，近千万斤豆子，那得用到哪百年？
“试一试呗。”
赵恒随口解释:“卖豆腐怎么了？也是赚钱的生意，现在一天营业额二十两，去掉成本还能赚十多两呢，怎滴，瞧不起我这小本买卖啊？”
“那倒不是……”
方书中一阵难受，干脆道:“赵兄，要不咱们取消买卖豆子的协议吧，你若做豆腐，我给你留一万石，总够了吧？”
豆腐铺子一天用量两三千斤，一年也还不到百万斤。
若按照赵恒用一次买一点，方家那点豆子得卖十年才卖得完。
“方兄觉得我不靠谱？”
赵恒笑了笑:“这样，我保证半年内将你方家所以豆子都买了，这话可以加进我们的买卖协议里面。”
方书中深深沉了口气，左右烦闷。
“可你用不到那么多豆子啊，好似强行帮我似的，我很不舒服。”他开口。
“非也，这是互利互惠的好事，可不是帮你，朋友归朋友，前的事儿还是要谈清的。”
“这样……”
方书中犹豫了下，最终点头:“那行吧，你不必强行帮我，若吃不下这十万石豆子，与我说便是，否则咱俩做不得朋友了。”
赵恒应声:“区区十万石豆子，我还担心不够用怎么办呢，要不方兄你看看谁家还有大批豆子，我都要。”
方书中很是无语:“你还是先将这十万石豆子消化掉再说吧。”
赵恒莞尔。
事实上，豆子产业极大，也有太多种玩法。
与他而言，莫说区区千万斤，便是万万斤也有极大的操作空间。
晚些时候，见第二日清早的豆腐准备工作差不多了，他也就回去了赵家，偷偷查看先前腌制的臭豆腐。
发酵的豆腐放在密封的坛子中，隔绝空气，经过数日的发酵后，味道已是十分的浓郁。
打开坛盖子，顿时便有袭鼻的“香气”冲入，那一刹，惹得整个人都陶醉了。
而除了这最先一批的臭豆腐，他后面又间隔着腌制了两批，作为参考对照。
有一坛大概两三日，刚刚散发臭味，这个时候适合拿来做油炸臭豆腐。
“尝尝？”
他喃喃着，便准备动手。
“少爷，张姑娘来了。”刘娥在外面出声。
“来了。”
赵恒盖好坛子，快步走出，很快便见到一身白衣的张红玉。
几日不见，这妮子依旧光彩照人，只是俏脸上呆着丝许若隐若现的哀伤。
“怎么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