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过来,想看看你!”张红玉回。
“那现在看到了?”
“没看到啊。”
张红玉温和的笑了:“看到婚书才算看到。”
赵恒莞尔:“那今日便教我爹找媒人,明日便是吉日,明日成婚。”
张红玉突地大笑出来了,左右看了看,仍觉得这男人是真的好。
“你近日在做什么呢?”她问。
“你不都知道了?反正没干正事。”
“不干正事好啊,你沉下心来读书,我反倒不喜欢。”
张红玉凑前几步,很是认真的帮赵恒梳理衣袖,她低声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出事了,有叛军,我爹去平叛,他年纪大,我怕他不安全,要走一趟,你说待你考中进士,再考虑娶我,但我等不及了,等我回来,便成婚,可好?”
赵恒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那以后你便是我的妻了啊,不,现在便是,红玉。”
“嗯。”
“注意安全啊,切记,我想你。”
“好。”
张红玉抿着嘴,但笑的特别开心:“恒,那我走了,这段时间内,你不许勾引其他女孩子,在我眼皮下,便由你随意了,可我不在,你不许叫我失望。”
“好。”
“不好!”
张红玉很是直接:“快抱抱我!”
赵恒直接抬手,将她揽在怀中,深深拥抱,久久无言。
张红玉也静静的等待了许久,而后低声开口:“你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眼泪,都把我肩膀湿了,知道为什么吗?”
赵恒用力摇头:“我不会知道。”
“是因为你是我此生第一次重视的男人啊,我的夫!”
“等着!”
赵恒突然放开手,忙是去自己的私房,取了几块臭豆腐,转着又去了厨房。
张红玉也很是好奇,跟着去了厨房,眼见赵恒将臭了的豆腐放入油锅,有些气愤。
“豆腐都臭了,还吃吗?”她问。
“请好吧您。”
赵恒手下忙络着,不亦乐乎,不多久便将臭豆腐炸好,忙是端到张红玉跟前:“娘子,请吃世间独一份的臭豆腐。”
张红玉笑的宛如一朵花,开心极了,可看着那绿呼呼的臭豆腐还是难以下咽。
“这玩意……当真能吃吗?”她问。
“好吃的。”赵恒回。
“那我吃。”
她拾起一根牙签,插上一块臭豆腐,尝了尝,臭中带着香,点了点头,眉目也瞬间亮了起来。
“竟很好吃?”
“嗯啊。”
“但没那么好吃。”
她突然上前紧紧抱住赵恒,贴在耳边,小声呢喃:“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想把你吃掉,把你变成我的。”
赵恒笑了笑,也开心极了。
因为这女人从未说过他不务正业,包括卖豆腐这等不干人事的事情。
“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要娶你!”
“不知道啊。”
张红玉抬头看了看,很是认真道:“恒,我要护佑我爹,但我若有闪失,你便不要再理会我,好好娶个妻,但一定不可以娶徐纪月,好吗?”
赵恒怔了下,也想了半刻,才点头:“好,我答应你。”
张红玉重重的点头,笑的比花还灿烂。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世间一切都比不得此刻。
于是她忍不住问:“我与大魏公主卫茂漪,谁好啊?”
赵恒又认真想了下:“她很好的,我不可贬低她,但没你好。”
“嗯,恒啊。”
“在呢。”
“与你相识一场,很开心。”
“不要开心啊,我要你安全回来,若不然我便也开心不起来了。”
“嗯……”
她犹豫了下,却还是重重点头:“那你不要读书啊,千万不要读,否则我在千里之外都无法安心的,送我一首诗呗,现在就想。”
赵恒又认真想了想,突然就很难过:“等你归来,我再送。”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似这次分离后,便再也无法相见。
顿了顿又补充:“我不会读书的,读的差不多了,回来送你一首大捷的诗!”
“好!”
张红玉嫣然,笑的特开心,甚至忍不住抬手抚摸这男人的脸蛋,可看着看着,眼眸便多了几分泪痕。
她自是知道此行是有危险的,说不好听些,都容易丧命。
可她不得不去啊。
父亲年纪极大了,去剿匪,很容易命丧黄泉的,她身为子女的,当然要陪着一程。
于是她丢下了长剑。
“砰!”
长剑坠地,笔直竖立。
“你知道吗?”她问。
“知道。”
“此剑可斩世间万物,唯独不可以碰你半点。”
她柔声细语:“我自知是一介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那当然是要嫁一个好人啊,你便是世间最好的。”
赵恒点头:“我这么不干人事,你且未埋怨我,那一刻我便知你也是最好的。”
他犹豫了下,缓缓补充道:“别人都劝我好生读书,唯独你不劝,还不许我读书,我很开心的。”
“嗯,恒。”
“红玉。”
“嗯。”
她拾起长剑,转身便走了,只是还未走出正堂,泪珠子便啪嗒嗒的坠落。
于是再也忍不住,飞身回去,紧紧的抱住赵恒,只是一个劲的落泪,半个字也说不出,可哭着哭着越发的难受了。
“若我出事……”
“你不许出事的。”
“好。”
她点头,起身认真看了看,不禁笑着:“不管出多大事,我必回来见你,无人拦得住我。”
赵恒也缓慢点头:“你若出半点事,我便管不得许多,必杀他!”
张红玉咧嘴,真的很想笑,可却笑不出。
因为这男人找到了爱她的方式了啊!
刚找到的!
“那我先行一步,过几日便回来。”
“嗯,等你。”
“好!”
张红玉重重点头,转身后又不禁扭头吗,认真审视,又点头;“恒,你真帅啊!”
赵恒笑的如同傻子又温馨:“也不看看是谁的男人?”
“我的。”
“是!”
“好!”
张红玉转身过去,用力抹去眼中泪水,大步而去,只是刚走到前堂的时候,便见刘娥在角落旁哭的如一条傻狗,惹得她很是烦闷。
“你哭什么?”她问。
“没什么,你们……你们……”
“照顾好他,我回来但见他有半点不好,便拿你是问。”
她缓缓的吸了口气,尽力克制着道:“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是我的男人,胡作非为也无所谓,但他若伤半点,我是不允的,你好自为之。”
刘娥哭的越发的厉害了,眼见张红玉渐远,突然出声:“夫人!”
张红玉站定,侧头:“怎?”
“您……什么时候回来,我等您。”
“你不必等,他一人等我已足够。”
张红玉步伐便大了,几步走出门外,留下刘娥一人哭的稀里哗啦。
她自是看得出,自家恒少爷,是真的在意这女子。
那徐纪月肯定是不行的,比不过这姓张的,甚至……那姓卫的也未必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