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将军到——”
门外传来通传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蔡瑁一身戎装，腰佩宝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顶八人抬的大红花轿，轿帘低垂，隐约可见里面端坐的新娘身影。
“景升兄，今日我可是把最疼爱的侄女送到你刘家来了！”
蔡瑁声音洪亮，向刘琦拱手行礼，脸上堆满笑容。
大喜之日，蔡帽也没有中规中矩了。
直接呼了刘表的表字。
大婚之日，各自皆是长辈，倒是也没有上下分明了。
刘表起身相迎：“德珪贤弟客气了，令侄女能下嫁犬子，是我刘家的福气。”
刘表这自然是客气言语。
两人寒暄间，刘琦注意到蔡瑁的目光不时扫向自己。
知道是自己出面时候，刘琦上前行礼：“见过蔡将军。”
“好，好！”蔡瑁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从今日起，你我可就是一家人了！婉儿自幼聪慧，知书达理，定能成为大公子贤内助。”
刘琦点头相应时候，新娘准备下娇子了。
鼓乐声骤然响起，鞭炮齐鸣。在众人的注视下，蔡婉被搀扶着走出花轿。
身着玄色嫁衣，头戴凤头饰，面上覆着轻纱，虽看不清容貌，但身姿婀娜，步履轻盈。
刘琦与蔡婉并肩站在厅中央，在礼官的指引下行三拜之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每一次弯腰，刘琦都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灼热目光——有欣慰的，有审视的，还有…算计的。
幸好刘琮兄弟不知去了哪里，要不然这算计的目光，怕是更严重。
“吉时已到，请新人行礼！”礼官高声宣布。
“礼成——”随着礼官的宣告，厅内爆发出一阵欢呼。
刘琦倒是没想到，这汉代的婚礼倒是比现代还简单。
就这么三下五除二，是好了？
以后自己与蔡婉，便是夫妻了？
刘琦倒是感觉到了一阵不真实，那边刘表已经开始接着主持大局了。
“请诸位入席，共饮喜酒！”
宴席设在州牧府的花园中，数十张案几呈“品“字形排列，正中央是刘表和蔡瑁的主桌，刘琦与新娘的席位则设在右侧首位。
宾客们依次入座，侍女们穿梭其间，端上美酒佳肴。
汉代都是分餐制。
不过今天这婚礼之日，倒是大家围在一桌桌的。
凸现一个热闹喜庆。
随后蒯越蒯良，庞季，习祯一一上前见礼。
便是远在江夏的黄祖，也托人来送了礼来。
如此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宴席便正式开宴。
宴席正式开始，觥筹交错间，各家家主轮番上前敬酒。
刘琦作为新郎，不得不一一应对，几轮下来，已有些微醺。
透过晃动的酒杯，却看到蔡婉安静地坐在一旁，依然蒙着面纱，只有那双纤纤玉手偶尔动作，为自己斟酒布菜。
如此酒过三巡，按照礼制，刘琦便该携新娘入洞房了。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刘琦牵着蔡婉的手离开宴席，走向后院的新房。
一路上，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蔡婉的手在刘琦掌心中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夜晚的凉意。
“婉儿不必紧张。”
刘琦低声安慰。
面纱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嗯”，再无他话。
显然，蔡婉也是紧张的不行。
进入洞房后，侍女们为这对新婚夫妻行了合卺礼。
合卺礼，即交杯酒，汉族婚俗之一，源于周代。
在这个朝代，结婚时人们用它作盛酒器。
合卺，成婚。
卺是瓢，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新郎新娘各拿一个饮酒。
交杯酒过后，又说了许多吉祥话，这才退下。
房门关闭的瞬间，屋内只剩下两人，刘琦感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下搞的刘琦也有点紧张了。
犹豫片刻，终于伸手揭开了蔡婉的面纱。
烛光下，一张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
正是肤如凝脂，眉如远山，一双杏眼低垂着，不敢与刘琦对视。
“夫…夫君...”蔡婉轻唤一声，声音如黄莺出谷。
刘琦这要还能忍住，却一把抱起蔡婉，就往床榻上而去。
蔡婉自然知道就要发生什么，心头一颤，却把头埋在力气臂膀里头，细声细语：“望…望夫君怜惜。”
再之后，这屋子里头就只有叫外头守门侍女们面红耳赤的声调了…
正是：“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
“鬓丝云御腻，罗带还重系…”
…
夜色如墨，热闹了一日的荆州城内灯火渐熄，唯有刘府的一处偏院仍亮着微弱的烛光。
刘琮独坐案前，手中的八卦阵图已被捏得变了形。
“大公子今日大婚已成，新娘是嫁妆足足装了二十车…”
仆人方才的禀报仍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钢针般刺入刘琮的心脏。
他猛地将手里的八卦图砸向地面，竹简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刘琦...”刘琮咬牙切齿地念出自己兄长名字，眼中燃起妒恨的火焰。
烛光下，他俊秀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额角青筋暴起。
“大婚？继承家业？”
刘琮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如野兽的咆哮：“父亲眼中永远只有长子，何曾正眼看过我刘琮？”
这倒是冤枉刘表了，从一开始，其实两人在刘表眼里都差不多。
只是因为刘琦长子，稍微重视了些许而已。
耳边传来隐约的乐声，那是刚刚为了欢庆婚礼的声调。
只是明明已经结了礼，这乐礼声却还在耳边，始终消散不掉。
刘琮起身走到窗前，透过雕花木棂望向主院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与他这冷清的偏院形成鲜明对比。
“该如何是好！”
然纵使心头恼怒，刘琮真也是没办法了。
听说黄承彦今日婚礼也去了，分明也不把自己当回事！
而所有一切，都从蔡婉情变开始！
眼下欲要扭转乾坤，只能再找外援。
“对了！”
“我也可以联姻啊！”
猛然间，刘琮看着地上的八阵图，忽然有了个想法！
“据说黄承彦有一女，虽不过二八年纪，却也不算太小。”
“吾可与其定下婚约，如此一来，至少黄氏可为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