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枪阵

十三杆枪刺出去，整个一个刺猬阵。

十三勇士都是打仗的老手，当年强大的有熊部落上万丁里仅剩的精锐。

假设了下若是自己面对这个刺猬阵的感受，立刻一起欢呼，“酋长英明！”

这是一种全新的战法啊。姬九忍不住赞叹，“咱们拿这种长枪跟姜氏的斧子打，必胜。”

“英明个屁，你们刺的这叫什么玩意！”

姬轩辕这个窝火，“要一齐刺出才有威力，你们这么乱刺，稍微灵活点的躲来躲去，就冲到你身前，给你一斧子了。”

与狼共舞深有体会，“没错，一定刺不到我。”

“所以，出枪一定要齐，至少要能把与狼共舞刺死才算合格。”

与狼共舞：？？？？

“再来一次，我喊了才能刺，要一起发力，懂吗？刺！”

这回齐多了。

“姬九，你当队长，负责喊‘刺’，练到大家能一齐出枪了，再去找我。”

“酋长你忙你的，兄弟们都厉害着呢，很快就能练好的。”

姬轩辕溜达到兽栏去了，女眷们都在那制作牛肉干呢，他有活计要交给这些婶子大娘们干。

一条条牛肉被刷了岩盐腌制，最早腌制的已经开始挂起来风干。要风干两天以上，然后一蒸一晒，牛肉干就做成了。

姬轩辕本人就是做牛肉干的老手，不过呢，当年是在雪域生活，不得已学会的，他并不喜欢这个活计。

他喜爱的是复刻各种兵器，在心中复盘人类的历次战争，到了痴迷的地步，经常设想要是自己当统帅的话，应该如何如何。

后来到了上海，能上网了，业余时间更是全用在了搜集各种资料上。

一般人谁会经常自称“朕”啊，这是研究得走火入魔的结果。

心中估算了一下牛肉干的数量，嗯，二十头牛够部落四十多人吃四五个月了。

决定了，练兵五个月，牛肉吃光后出击姜氏部落。

心里盘算着，脚一滑，差点跌倒。卧槽，谁这么坏，乱扔牛肚牛肠子？

“轩辕，你怎么背着手看天走路？那是扔垃圾的地方。”

还怨我了是吧？“牛下水为什么要扔掉？”

“不能吃啊。”

“浪费啊，都捡回来，我会弄。”

原始人从来不浪费食物，牛肠牛肚被扔掉是确实不会处理。

这玩意我大吃货国经历几千年才积累出处理的经验，华夏是到宋朝才会处理下水，到清朝才做出各种下水类美食的。

至于欧美，他们到现代都还是把下水和猪头当垃圾扔掉。

姬轩辕去公共食堂找了把猪鬃刷，捡了块牛肚，跑到溪水旁边，初步刷洗了下。抓了一把岩盐，将牛肚里外仔细搓洗了一遍，然后水冲。

又抓了一把沙子，反复搓洗，最后用流水把沙子冲洗干净，完活。

熊妹拎过姬轩辕处理过的牛肚，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咦？果然没有异味了。

“轩辕，你真聪明，怎么什么都会干。”

“那必须滴。”

看姬爷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旁边跟着学处理下水的婶子大娘们一起揶揄熊妹，“你完了，样样比不过酋长，幸亏你有酋长不会的本事。”

熊妹傻乎乎的，“他什么不会？”

“生孩子啊，哈哈哈，这事酋长离不了你的。”

姬轩辕不是来教人处理牛下水的，不过呢这么一来，部落的食物在军事训练期间就彻底不会匮乏了。

“熊妹，等你们处理完肉和下水，用这些牛皮给我做十三副皮甲，会做么？”

“当然会，你的那副犀牛甲就是婶子大娘们做的。”

这下所有人手里都有得忙了，姬轩辕抱了一大堆竹子进山洞，开始干在这里只有自己能干的活计——制造复合弓。

这才是他准备用来反攻姜氏部落的真正绝杀器。

《周礼》中的《考工记》里，柘（zhè）木被视为制作弓胎的最佳材料，竹子则被列为最差。

但随着制作经验的增加，到了明代，《天工开物》里，竹子被推崇为制作弓胎的理想选择，仅在缺乏竹子资源的地区，当地人才会选用柔韧的木材来替代。

这边上等竹子有得是，天助我也。

在纳木错边放牧的时候，姬爷就手搓过复合弓。这可是工业革命以前，能靠单人手搓出的威力最强大的武器。

山洞部落里，各种石头工具俱全。

姬轩辕剁出七块不同长度的竹片，仔细打磨边缘。两块长的做弓臀，四块短的窄的做弓梢。将弓梢打磨，修出倒角，用麻绳绑在一起，一张弓需要的竹子搞定。

姬轩辕抬头看着墙上记录的个人力气，心里换算着不同长度的弓，一口气做了不同长度的一百多片。

眼看够做十四把弓的了，天已经不知不觉要黑了。

炊烟袅袅，部落的大食堂都开始蒸饭了。

没有铁锅，部落时代的饭菜不是蒸就是烤。

姬轩辕看了眼供应四十多人吃饭的大蒸箱，不错，正合用，将竹片都抱了过去，上屉蒸。

正忙活，身后传来姬九憨厚的声音，“酋长，原来你跑这做饭来了，齐刺我们已经练成了。”

姬轩辕笑眯眯跟着姬九来到舂米的场院，姬九进入队列，抄起长枪，高喊一声“刺！”

果然，十三杆长枪齐出，非常像样。

“是不是这就行了？我们要吃饭去了。”

“行了么？听我的命令，前进三步，刺！”

完，走完三步，队形立刻没了。

“兄弟们啊，敌人能站那等咱们刺么，他们要是跑了呢？咱们必须能保持队形才能成阵。”

“记住，四肘之距站两个人，左右距离不能变，前进步伐要跟前排左首一致。现在重来——站好！前进三步，刺！”

要让散漫的原始人学会纪律和步调一致，简直太困难了。好在大家都是亲戚，又报仇心切，这动力是足足的。

这边开始练习行进中的队形，旁边开始有一大堆人围观，出去干活的都回来了，包括去采矿的。

姬一老婆敲起大个木鱼，开饭了。

今天的晚餐味道稍有点不对，卤煮大肠，大肠刺身，整个部落一股老北京街头的氛围，一言难尽。

不过，肉类能管够吃，在部落时代已经是幸福的事情了。

本来姬轩辕和大家吃的一样，熊妹端着一份“酋长定制小灶”端到了他面前。

“轩辕，我亲自给你做的，一定要都吃下去。”

“这是啥？”

姬轩辕往陶罐里一看，嚯，一条虎鞭，两条鹿鞭，非常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