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林新篇

光绪二十八年春，上海真武门张灯结彩，首届“东方武林大会“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陈墨站在演武场中央，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不仅有江南各派，连北方的形意门、八卦掌都派了代表。霍元甲坐在主席台中央，欣慰地对他耳语：“你这把火，烧得整个武林都动起来了。“

开幕式上，陈墨抱拳致辞：“真武门以'强身、卫国、安民'为宗旨，今日大会不设胜负，只论武学。望各位前辈不吝赐教，共同振兴国术。“

话声未落，台下有人冷笑：“说得好听，谁知道你藏着多少私心？“众人转头，见说话的是太极门的少门主叶少阳，他身边跟着几个手持长剑的弟子。

陈墨皱眉：“叶少门主何出此言？“

叶少阳越众而出：“三个月前你在津门独霸《迷踪拳谱》，如今又办什么大会，分明是想自立为王。今日我便要讨个公道！“

霍青桐按捺不住，越众而出：“太极门若想打架，我们奉陪！“

陈墨拦住她，目光沉静：“叶少门主若想印证武学，陈某随时奉陪。但今日是交流大会，还望以和为贵。“

叶少阳哼了一声，突然欺身上前，一掌轻飘飘拍向陈墨胸口。陈墨侧身避开，叶少阳的手掌却中途变向，直取他咽喉。

“太极云手？“陈墨冷笑，探手抓住对方手腕，借力转身，将叶少阳甩出丈外。叶少阳踉跄着撞翻桌椅，太极门弟子顿时哗然。

“承让了。“陈墨抱拳。

叶少阳羞怒交加，正要拔剑，主席台突然传来霍元甲的声音：“今日大会，由老朽主持公道。既然陈门主愿意交流，不如请各派推选代表，与真武门弟子切磋。“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叫好。接下来的三日，演武场上各派弟子轮流登场。陈墨命霍青桐带领真武门弟子以武会友，自己则在台下观察各派武学特点。他发现，许多门派的招式虽精妙，却缺乏实战变通，于是暗中记下，准备融入真武门的教学。

第四日正午，一个黄衫少年走上擂台，腰间挂着“广东蔡李佛“的铜牌。他向陈墨抱拳：“在下陈享，奉师父之命，特来领教真武门的武学。“

陈墨心中一动。广东蔡李佛拳在南方威名赫赫，今日派人前来，莫非有深意？他示意霍青桐应战。

霍青桐跃上擂台，双刀出鞘：“请！“

陈享不慌不忙，摆开蔡李佛的起手式。两人甫一交手，霍青桐便感到对方拳法刚猛，暗含内劲。她不敢轻敌，将陈墨所授的“惊龙三式“与双刀结合，渐渐占了上风。

“好！“陈墨喝彩。霍青桐得师父鼓励，攻势更急。陈享突然变招，拳法如暴风骤雨，霍青桐一个疏忽，双刀被击飞。

陈享收拳后退：“霍姑娘武艺高强，陈某佩服。“

霍青桐脸红着捡起双刀。陈墨却看出，陈享最后并未尽全力，显然是有意相让。

散场后，陈享单独找到陈墨：“陈门主，师父让我带句话——南方武林期待与真武门共商国术振兴大计。“

陈墨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南方武林抛出的橄榄枝，也是对他的试探。他沉吟片刻：“替我谢过令师，陈某不日将南下拜访。“

陈享走后，霍元甲来到陈墨书房：“南方之行，怕是凶多吉少。“

陈墨望着窗外的演武场，弟子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霍师傅，我早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真武门要立足武林，就不能偏安一隅。“

霍元甲叹口气：“你这性子，倒是像极了年轻时的我。也罢，去闯闯吧。记住，无论何时，精武门都是你的后盾。“

三日后，陈墨带着霍青桐和几个弟子登上南下的轮船。黄浦江的浪涛拍打着船舷，霍青桐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海鸥：“师父，南方会是什么样子？“

陈墨望着水天相接处，想起赵铁柱、梁启超，想起那些在北方逝去的人。他握紧腰间的软剑：“去了，就知道了。“

轮船汽笛长鸣，驶向未知的南方。陈墨知道，更大的江湖，正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