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羊城初遇

光绪二十八年夏，广州城热浪滚滚。陈墨一行人刚下轮船，便被扑面而来的湿热空气包裹。霍青桐扇着折扇嘟囔：“这鬼天气，比蒸笼还难熬。“陈墨却望着街头往来的商贾和挑夫，注意到街角蜷缩着几个面黄肌瘦的乞丐，心中暗叹——南方的繁华下，同样藏着苦难。

“师父，快看！“霍青桐突然拽他的袖子。前方的宝芝林药铺前围满了人，传来争吵声。陈墨挤进去，只见一个洋人军官正用皮靴踢翻药柜，几个清兵在旁助威。

“你们华人的药都是假药！“洋人军官操着生硬的汉语，“本少校的马吃了你们的药，当场毙命！“

药铺伙计们敢怒不敢言。柜台后，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紧握拳头，正是黄飞鸿。陈墨注意到他右臂缠着绷带，显然受了伤。

“这位长官，宝芝林的药童叟无欺。“黄飞鸿沉声说，“您的马若真因药而死，黄某愿赔偿。“

洋人军官冷笑：“赔偿？本少校要的是封了你的药铺！“说着，他挥刀砍向药柜。

陈墨看不下去，上前抓住洋人军官的手腕：“光天化日之下，岂能如此横行？“

洋人军官大怒，反手一拳打来。陈墨侧身避开，顺势扣住对方脉门。洋人军官痛呼一声，军刀落地。清兵见状，举枪瞄准陈墨。

“住手！“黄飞鸿喝道，“这里是宝芝林，容不得你们撒野！“他甩开绷带，露出结实的右臂，摆出工字伏虎拳的架势。

洋人军官见势不妙，带着清兵悻悻离去。黄飞鸿抱拳向陈墨致谢：“多谢壮士援手。黄某黄飞鸿，敢问恩人名号？“

“陈墨，北方真武门门主。“陈墨回礼，目光落在黄飞鸿的右臂上，“黄师傅的伤不轻，可否让陈某诊治？“

黄飞鸿迟疑片刻，引陈墨进入内堂。陈墨查看伤势，发现他右臂脱臼，筋骨挫伤，显然是与人交手所致。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为黄飞鸿正骨敷药。

“陈门主的医术，竟不在宝芝林之下。“黄飞鸿感慨。

陈墨笑答：“我曾在北方随军行医，略懂些外伤处理。黄师傅的伤，怕是与洋人有关吧？“

黄飞鸿叹了口气：“英国人在沙面建租界，时常欺凌百姓。前日我路见不平，教训了几个洋兵，不想被他们的火枪队伏击。“

正说着，一个身着西洋裙装的女子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瓶红药水：“飞鸿哥，我听说你受伤了...“她看到陈墨，微微一愣。

“这是十三姨，我的表妹。“黄飞鸿介绍，“在美国留过学，满脑子新思想。“

十三姨落落大方地伸手：“陈先生，幸会。“陈墨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不同于传统女子的坚定。

“陈门主，既然来到广州，不妨在宝芝林暂住。“黄飞鸿说，“黄某也想领教真武门的武学。“

陈墨正要推辞，霍青桐抢着说：“师父，我们反正要拜访南方武林，不如就住这儿！“

陈墨无奈点头。当晚，他在宝芝林后院发现黄飞鸿独自练拳。月光下，黄飞鸿的无影脚快如闪电，却因右臂伤势略显滞涩。

“黄师傅，陈某有个法子，或许能帮你恢复。“陈墨上前，演示了一套现代康复训练的动作，“每日按此练习，不出半月，伤势可愈。“

黄飞鸿依言尝试，惊喜道：“陈门主的法子果然奇效！黄某多谢了。“

次日清晨，陈墨正在教霍青桐练习新创的“惊龙三式“变式，十三姨突然匆匆赶来：“陈先生，不好了！英国领事馆送来战书，要飞鸿哥明日在沙面广场与他们的拳师比武！“

陈墨皱眉：“这摆明是陷阱。黄师傅有伤在身，如何能战？“

“飞鸿哥已经答应了。“十三姨急得团团转，“他说不能丢中国人的脸。“

陈墨沉吟片刻：“走，去见黄师傅。“

宝芝林大堂内，黄飞鸿正擦拭单刀。陈墨直言：“黄师傅，此战凶险，不如让陈某代你出战。“

黄飞鸿摇头：“陈某的事，岂可让他人代劳？“

陈墨目光坚定：“黄师傅若信得过，陈某愿助你疗伤，并传授一套克制西洋拳的法子。“

黄飞鸿望着陈墨诚恳的眼神，终于点头。接下来的一整天，陈墨为黄飞鸿推拿疗伤，并将现代格斗的步法与黄飞鸿的无影脚结合，创出一套新招式。

次日正午，沙面广场人山人海。英国拳师约翰逊身高两米，肌肉虬结，正对着观众炫耀肌肉。黄飞鸿在陈墨的陪同下走上擂台，右臂虽未痊愈，但神情沉稳。

“黄师傅，此战关键在快。“陈墨低声说，“约翰逊块头大，转身慢，你专攻他下盘。“

黄飞鸿颔首，摆开架势。约翰逊怪叫着冲来，拳风虎虎。黄飞鸿不退反进，以陈墨传授的步法闪到对方侧面，无影脚连踢约翰逊膝盖。

约翰逊吃痛，挥拳猛击。黄飞鸿矮身躲过，连环踢中他的腰肋。约翰逊踉跄着后退，黄飞鸿乘胜追击，一记穿心腿将他踢下擂台。

台下欢呼声雷动。陈墨望着意气风发的黄飞鸿，知道自己在南方的第一步，已经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