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只管撩拨不管灭

魏清宜一听顿时眸子亮了亮,惊喜地仰头看向男人,这人可一向厌蠢又严厉的,每每都是她实在没法子了才能去央他帮忙。

这人离开一年多,脾气真的好了很多!

她赶紧把当年她和她阿娘的“走失”可能是姜氏做的这事告诉男人,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霍孟极很清楚魏清宜和她阿娘感情有多深,相依为命这些年,她和她阿娘互相是对方的全部,难怪这小狐狸非要留在魏家。

“十二年前的事了,”霍孟极听了都微微蹙了眉,若有所思地抚着她的软发问道,“你记得当年你跟你阿娘是在什么地方与家里走散的吗?”

魏清宜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听魏家的人说好像是在一个灯会上走丢的。”

“地名知道吗?”

“不知道,当时好像是我们随我爹去任上,途径哪里时丢了,魏家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知道,但都没有提的。”

魏清宜犯愁地眉心轻颦,她当年才三岁,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她阿娘也似乎很不想回忆这些,从来没跟她提过,每每她问起,她都神色复杂地缄口不言。

“皇上,您有法子吗?要不我回魏家去打听打听?”她眼巴巴地看着这人,虽然知道这事好像有点难为人,但他肯定能有办法的!

霍孟极瞥了她一眼,蹙眉敲了敲她的额头,“小蠢兔,魏家和你阿娘都对这事闭口不谈,你不觉得这事本身就透着诡异吗?”

“啊?”魏清宜还从没往那方面想,她坐起了身,揉着额头仔细想了想,“难道这事还有其他人牵扯?可那天我嫡姐说漏嘴时容妈妈的反应,分明是姜氏做了什么呀!”

霍孟极狭眸也深了深,他记忆里上一世她并没有怀疑过当年她和她阿娘的走失。

这一世怎么不一样了?

他看着怀里认真思考的小姑娘,深眸中涌起些许暗流。

或许她上一世也怀疑过,只不过那时他不肯救她,她自顾不暇又怎会去追查当年的事?

霍孟极心底又是一窒,他顿时软了语气,把她重新拉进怀里,帮她揉揉额头,“嗯,是朕脾气急了。”

魏清宜早被这人欺负惯了,而且他也没用劲儿,她只是习惯性地装娇气而已,从前他向来不受她骗的,怎么一年不见变傻了?

忽然,她见男人勾了勾薄唇,她顿时也水眸璨亮,软笑着勾上他的脖子,“皇上~您有法子了对不对~”

“此事倒也不难,”霍孟极低头,看着怀里如此娇软可人的小狐狸,他忽然改了主意,滚了滚喉结,深眸含笑道,

“娇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戴罪之身嗯?想让朕给你出主意,得先把朕哄高兴了才行。不然娇娇像昨儿一样卸磨杀驴可怎么办?”

正等着不劳而获的魏小狐狸笑靥一僵,“……”混蛋!

这时马车停了。

“荣公公,珍馐斋近日出了份点心在岭州很是时兴,听说还是京城小食,一品难求,小女特意清早去买了一品,还望殿下一尝。”

温婉清雅的嗓音从马车外传来,让车里的两人一顿。

霍孟极皱了皱眉,显然被打扰了欺负小狐狸的雅兴,很是不悦。

而魏清宜正想骂他呢,她听到外面女子娇声,清眸中流光一闪,顿时浮起了狡黠。

霍孟极一看她这小狐狸笑就知道准没好事!

果然下一刻,他家身娇体软的小狐狸就缠上了他胸膛脖颈,笑眸染妩色,掐了她鹂儿般清脆婉转的小嗓子,带着醋腔,拖了个千回百转,

“殿下~您不是说好今儿陪我的吗~怎么还有金屋藏娇呢~”

马车外顿时一静。

马车里,魏清宜看着男人顿黑的俊脸狡黠一笑,愈发来了劲,

“殿下~您若这样,那妾可就不依了呢~~~”

酥音婉转,娇媚撩人,霍孟极即使知道这小狐狸是故意使坏让他像个登徒子的,他也被她的狐狸尾巴挠了心,撩拨得心猿意马。

他一把摁住了怀里这不老实的小东西,喉结翻滚,声音嘶哑至极,“老实!”

突然狼光笼罩,魏清宜顿觉危险濒临,她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瞬间吓得一动不敢动。

“皇、皇上您冷、冷静!冷静……”她立马没了那些调调,红着小脸轻着软音儿小心翼翼。

霍孟极看着怀里这只显然没打算给他灭火的小东西,黑着脸一阵咬牙切齿。

只管撩拨不管灭的小东西,还有脸让他冷静?

“娇娇,这些账朕都给你记着,早晚要还的,看朕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霍孟极低沉嘶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幽幽威胁,说完还在她娇嫩微颤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呜~”魏清宜像个小怨兔,委屈巴巴地被他摁在怀里圈住,她哪儿知道这人现在怎么这么不经撩啊!他以前可跟个石头一样,很入定的。

霍孟极看着把头埋在他胸口不敢吭声的小狐狸,冷哼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对外沉声道,“还不走?”

马车又行使起来。

马车外,娄馨宁看着面前走过去的马车,手里的帕子已被扯得变形,脸上淑雅得宜的笑也几乎维持不住。

“荣公公!”娄馨宁叫住了荣康,勉强轻笑道,“这点心是小女买来给殿下的,既然殿下没有时间见小女,就请荣公公帮小女转交给殿下吧。”

荣康看着面前努力稳着神色的布政使之女,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她递来的油纸包,却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只笑眯眯道,“娄姑娘有心了,不知这点心是什么?”

娄馨宁这会儿也理好了情绪,忙柔声道,“这是珍馐斋的兔儿鲜玉蒸,听说是京中来的厨子做的新样式,想来应该合殿下口味,我特地买来给殿下一尝的。”

“哦,”荣康点了点头,不紧不慢道,“既是娄姑娘的心意,还是得亲手交给殿下,杂家会替姑娘向殿下禀告的。只是现别院内已有人会做此点心,且做得地道……”

娄馨宁脸色又僵了僵,她听出了荣康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替她转递给皇上,更没有转递的必要。

“那、那就算了,”娄馨宁死死攥着帕子,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满心不甘但还是咬牙道,“有劳荣公公告知,既然殿下身边已有会做这点心的,我就不拿岭州做的班门弄斧了,小女告退。”

说完她转头急匆匆地就走,大抵也是怕再多留露了情绪。

荣康瞧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依旧是那副笑模样,心里却悠悠地“啧”了一声。

这样的场景其实很多年前也发生过,只不过那时拦下他们回别院的小姑娘说的是: